礼亲王:“皇妹,如今大康朝野不安,四敌环伺,正是本王举事的好机会,若是有皇妹和安皇后作内应,本王何愁大事不成?
到时候皇帝驾崩,小皇子登基,安皇后便成了临朝太后。
到那时,无论是长安公主府还是定远候府,不是更进一步吗?”
长安公主心里冷笑,什么小皇帝、临朝太后。他造反,难道是为了自己的外孙来争皇位的不成。
只怕到时候,无论是自己的外孙,还是自己的女儿,都只是他手里的傀儡罢了。
“皇兄,你费这么大心力造反,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推我的外孙上位吗?这话,可没有人会相信。”
礼亲王轻笑,“那自是不能够,本王费了这么大周章,自然是为了权倾天下,到时候,本王要做摄政王。等到小皇子长大成人,本王自然还政于他。
皇妹不用太过忧心,这江山和天下,迟早都是安皇后和小皇子的。你皇兄我都快七十了,你就让皇兄过一过大权在握的瘾吧。”
“仅仅如此?”长安公主问。
“当然。皇妹不信我?”
长安公主嘴唇微勾,信你个鬼?
只是,若他所言是真,那女儿肚子里怀的到底是谁的种,这事情一旦传开,别说保住荣华富贵,便是项上人头也难保啊。
只不过,这件事情太过重要,还能再仔细斟酌一番才好。
“皇兄,兹事体大,可否容我考虑考虑。”
礼亲王:“当然可以,三日后,我等你答复。”
说完便拉下帷帽,出了公主府的大门。
“快,给安皇后递拜帖,本宫即刻就要进宫。”
进了皇宫后,长安公主直奔凤仪宫而去。
进了内殿,长安公主屏退左右侍从,急切地问道:“女儿,你跟母亲说实话,你肚子里怀的,可是龙种?”
安皇后听后脸色煞白,“母亲,你为何有此一问?”
长安公主一见她的表情,心里登时全明白了。
痛心疾首地道:“安和啊安和,你怎会如此胆大妄为?”
安皇后却是惊慌不已,嘴上却是仍旧分辩道:\"我,没有,我怀的,自然为是龙种。”
长安公主摇了摇头,将皇帝小时候被太后下毒的事情和盘托出。
安皇后闻言瘫坐在椅子上,“怎么会这样?”紧张的抬头看着长安公主,眼泪不争气的滑下,“母亲,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何还让我嫁给他?”
“女儿啊,我也是刚刚才听礼亲王说的。若是我早知道,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做这个皇后。”
“礼亲王?”安皇后大惊失色,“他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吧?”
“你现在知道怕了?”
“母亲,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咱们当务之急,是如何把这事给圆过去,想办法把皇上的这个秘密继续保密下去,这才是咱们该做的。”
“这件事情一旦泄露,等到皇上平定四方,咱们就死定了。”
安皇后忧心忡忡。
“对了,礼亲王找母亲说这事,定是有求于母亲吧!”
长安公主点了点头,把礼亲王的目的说了出来。
安皇后听后,竟喜不自禁!
\"母亲,如此天赐良机,你还犹豫什么?若是让皇上知道我给他戴了绿帽子,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断然没有活路了。
公主府和定远候府势必也会受到连累。
如今礼亲王指明了一条康庄大道,咱们还在等什么?”
“安和,此事非同小可,我必要与你父亲和伯父商量后才做决定。另外,你肚子怀的是谁的种?你赶紧料理干净了,千万别留下手尾。”长安公主道。
安皇后闻言有一瞬间恍神,随即又恢复了正常,“母亲放心,女儿会知道怎么做。”
长安公主离开后,安皇后便招了花见前来,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便让她退下了。
晚风轻送,夜风送来阵阵的清凉,让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安皇后立于窗前,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自己登上了临朝太后之位,风光无限,整个天下,都匍匐在她的脚下。
她睥睨天下,目视前方。
难掩内心的激动!
她,即将梦想成真,成为与太后比肩的人物。
良久,花见来回话,“人已经料理干净了,他醉酒后失足掉进了井里。”
安皇后合上了眼睛,心里漫过一丝愧疚。
到底是年少相识的人,总归是有些不舍。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相比这些小情小爱,显得是大权在握更为重要。
冷月繁星,清晖四射。
安皇后目光深远而冷冽。
皇帝不育,那么自己肚子里的将会是皇帝唯一的子嗣,这万里江山,最终都将落于自己手中。
“主子,皇上来了。”花见的声音响起。
安皇立即换上了一副温和微笑的面孔迎了上去。
又过了几日,长安公主进宫。
定远候的意思,是不愿意赌上定远候府的一切。
他觉得,虽说皇后犯了错,可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计,皇上未必会太过迁怒定远候府,顶多也就是降职削爵。
如今定远候府枝大叶茂,族中不乏青年才俊,即便是受到牵连,重新崛起也未必难事,犯不着去做乱臣贼子。
可长安公主为了自己的女儿,已经决定集公主府的所有力量与礼亲王合作,助力把自己的女儿推上临朝太后的位置。
慈宁宫。
姜玉欣看着郝天霖一脸喜色,已经好几天了,他还沉浸在即将做父亲的美梦中。
林院正和陈伟明都在侧殿候着,姜玉欣摒退了左右。
素手为他沏上一杯茶,道:“皇上,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男人见她如此郑重,问:“何事?你怎么这般神色?”
女人抬眼看着他,一字一顿时地道:“安皇后腹中的孩子.....不是你的。”
“什么?”郝天霖觉得她一定是在逗自己。
“不可能,你在开什么玩笑?”
“是真的,早在十几年前,太后便在你的饮食中下药,你此生注定无嗣。”
姜玉欣的话就像是平地响起了一声惊雷,郝天霖被狠狠地劈中了一般。
良久,他嘴唇颤抖地问:“你,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