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梦杨等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这才转身,往王二狗的房间走去。
来到门外,停下脚步。
顿了顿,蒋梦杨才敲响房门。
随着房门被敲响,屋内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男人才再次睁开眼睛。
用他那带着低沉又暗哑的嗓音开口说道,“进来。”
蒋梦杨这才推开房门。
抬步迈入,同时还不忘仔细的打量这个房间。
首先闯入自己视野之中的就是那张破败不堪的床。
它就那么孤零零的躺在角落里。
床上的男人倒是比自己上次见到的时候气色好了很多。
房间里面倒是很亮堂,一点儿也不显得阴暗。
毕竟屋顶的瓦片可以说是一片没剩。
唯独放床的位置,屋顶不知用什么东西盖住了。
看着这空空如也的房间。
蒋梦杨不由的暗自庆幸,自己提前抬了一根凳子过来。
还不等蒋梦杨坐下,王二狗就开始冷嘲热讽。
“这都第二次见面了,毒药我也吃了。
怎么?
还不舍得露出你的庐山真面目吗?”
自从听到敲门声的那一刻起。
他就知道自家妹妹可能被这个女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支走了。
所以他才敢用如此态度对待蒋梦杨——这个自己新鲜出炉的主人。
蒋梦杨目不斜视的盯着床上的王二狗。
看着他刚刚还算红润的脸色,此刻变得有些苍白。
额头甚至隐隐有汗珠往下滚落。
便大致猜想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毫不留情的出口反击。
“看你这样子,这几天应该不太好受吧!”
丝毫不顾及这个男人此刻到底是何种心情?
而王二狗此刻也确实不太好受。
包括最近这几天都有一样的情况。
起初他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后来想起自家妹妹亲自喂给自己吃的那颗毒药。
又结合自己的心中所想,他才明白那个女人说的话都是真的。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真的会有这种毒药。
他不过就是想不明白,那个女人到底给自己的妹妹灌了什么迷魂汤。
一个救命之恩而已,就让自家妹妹完全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根本不顾及他们十几年的兄妹情,完全偏向了她一边。
心里不满的抱怨了几句就导致自己心头像被几十只蚂蚁啃噬般痛苦。
王二狗紧握双拳,隐忍着心口的疼痛,满脸怒火的对着蒋梦杨大声质问。
“你到底给我吃的是什么毒药?”
蒋梦杨双手一摊,无所谓的耸耸肩。
“当时不是就说了吗?让你们忠心的毒药啊!”
“你撒谎,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毒药。”
王二狗到了此刻,仍然对蒋梦杨的话,保持怀疑态度。
蒋梦杨看向王二狗的眼神就跟看傻子似的。
“你不是都已经真真切切的体验过了吗?居然还不相信这是真的。”
随着王二狗对蒋梦杨的疑虑越多,不信任越多,抱怨越多。
他此刻的心口疼痛得让他难以忍受。
他拼命的咬紧牙关,双手不自觉地死死抓紧被子。
才勉强逼迫自己没有叫喊出声。
蒋梦杨看着他这样子都不由得感叹一声。
“果然不愧是做过革委会头子的人,这忍痛能力杠杠的。”
蒋梦杨坐了下来,出于人道主义的提醒了他一句。
“放下你心中对我的那些不满的成见,我们好好等谈一谈。”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你 ……
你连真面目都不敢露。
我……
我是不可能为你办事的。”
蒋梦杨的耳中传来,王二狗那咬牙切齿又断断续续的声音。
“跟你妹妹有关的。”
蒋梦杨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
王二狗听到这里,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家妹妹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这才让他心口的疼痛慢慢的缓解了下来。
沙哑着嗓子问道:“我妹妹怎么了?”
明显这个男人的软肋就是他的妹妹。
蒋梦杨见这个男人完全的平静了下来,才开口问道。
“你妹妹她很好。
我就是想问问你妹妹的嗓子,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
听了蒋梦杨的话,刚刚平静下来的男人又有要发怒的前奏。
“上次就说过了,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让你少打听。”
蒋梦杨双手抱胸,一脸平静的说道,
“那如果我说我有办法治好她的嗓子呢!”
他看向蒋梦杨的目光仍然充满了怀疑。
“你觉得我会信?”
蒋梦杨用着无比坚定的语气说道。
“只要他不是天生的,我就有九成把握可以治好。”
王二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蒋梦杨看了很久。
见她完全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内心中最开始的坚持才开始有些动摇。
要是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能够治好自家妹妹的嗓子。
自己跟着她办事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要是他是骗自己的呢?
不行!不能拿妹妹冒险!
要不让她先给自己治治伤,拿自己试验。
有效果之后,再让她给妹妹治嗓子。
对,就这么办!
王二狗想明白后,做好决定便不再犹豫。
“我凭什么相信你。
除非你能先把我的伤治好。”
语气中充满不容置疑的坚决。
蒋梦杨其实挺理解他这种为家人着想的心情。
二话不说,站起身来就要去掀盖在他身上那充满补丁的被子。
王二狗被他的这一举动,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见他动作迅速的紧紧抓住自己的被子。
同时还不忘大声质问,“你要干什么?”
蒋梦杨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儿。
没好气的说道。
“还能干什么?不是你让我给你治伤的吗?不看怎么治?”
躺在床上的王二狗这才惊觉自己反应好像有点过激。
他尴尬的别过头,悄悄的松开了自己紧握被子的手。
强行的为自己辩驳道。
“那……那你可以先打声招呼再动手。”
蒋梦杨不禁满腹疑虑,这货的反应这么大。
不会是……
一想到这种可能,蒋梦杨“哗”的一下将手收了回去。
尴尬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不过很快她又镇定自若。
毕竟以后自己如果要走行医的这条路,有些问题是不可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