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已至凌晨。
    顾晨坐在昏暗的房间内，静静听着秦璐的叙述，眉头紧锁，思绪纷飞。
    楚媚站在一旁，满眼恭敬，不敢打扰顾晨。
    秦璐在顾晨的安抚下，情绪逐渐平复。
    她声音微弱，好在思绪不乱，有条不紊地讲述了这段时间发生在她身上的种种。
    顾晨深知秦璐是因为自己而遭受无妄之灾，但为何柯茵等人会选择秦璐，而不是洛红鱼呢？
    要知道选择目标身边人下手是常用伎量，对他顾晨而言，洛红鱼份量明显比秦璐要重多了。
    他的疑惑如同夜空中的乌云，难以散去。
    顾晨当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命运的误打误撞。
    笑十三原本只想从秦璐口中逼问杀死出世者的凶手，而柯茵一方却误以为秦璐掌握了跟出世者有关的重大秘密，于是中途截胡，将她囚禁。
    秦璐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双方她一个都不认识，无辜地承受着这场无端的纷争。
    柯茵在她身上问不出想要的信息，恰逢那段时间顾晨动作很大，成功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于是便将她暂时锁在房间。
    所以说秦璐很幸运，得亏是落在了有道德底线的柯茵手里，要是被闻人惑等人抓住，没问出想要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楚媚，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顾晨抬头看向眼前的人，微微笑道。
    楚媚激动得脸色微红，她低声道：“不辛苦，给主人办事，是我的荣幸。”
    顾晨皱眉，神情颇有些无奈：“你叫我老板，叫我顾总，甚至叫我顾先生都行，不用叫主人。”
    起初，顾晨对楚媚的态度并不友好。
    他深知楚媚活在仇恨之中，心智难免扭曲，生怕她会在关键时刻背叛自己。
    可时间证明楚媚这个女人值得信赖。
    她一人挑起了黑龙会和龙耀集团的重担，业务发展迅速，为顾晨积累了巨额财富。
    并且事无巨细，只要是顾晨交代的事情，甚至他未曾提及的，她都能处理得妥妥当当，让顾晨无需操心。
    因此，顾晨对楚媚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观。
    楚媚不乐意了，声音急切响起：“从你帮我报了灭门之仇那刻起，我就发誓，这辈子为奴为仆也要报答你，你就是我的主人！”
    她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在诉说着她早已深植于心的誓言。
    “是不是我哪点惹你生气了，主人，不要我了？”楚媚的声音逐渐低沉，到最后几乎是在呢喃，声音在鼻腔中打转，充满了委屈和不安。
    与此同时，那双风情万种的美眸中，开始聚集起泪水，那些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努力忍着不掉下来，却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顾晨懵了，这是什么剧情，自己好心照顾你的人格，结果你还委屈上了，你怕不是有病啊？
    他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泪，尤其是楚媚这种向来以女强人示人的角色突然间的脆弱。
    他赶紧从桌上抽出一叠纸巾，递向楚媚，试图安慰她：“好好说话，别这样。”
    尽管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生硬，但看到楚媚那可怜巴巴的眼神，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了一下。
    顾晨原以为自己心如止水，除了洛红鱼，不会再为任何女人心动。
    然而，楚媚那股楚楚可怜又带着媚态的气质，却让他生出了一种想要狠狠欺负一顿的冲动。
    这个念头出现后，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心中不禁骂自己变态。
    “主人，你是不是在怪我没能及时救出秦小姐，让她受苦了？”楚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等待审判。
    “当然没有，这都哪跟哪儿，你干嘛这么想？有病啊！”顾晨直接怒骂。
    可他没发现，楚媚身体忽然颤抖了一下，脸色紧跟着又红了三分。
    她低着头，害怕顾晨看到自己眼里难以压制的兴奋和激动。
    “终于被主人骂了，天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她悄悄瞥了眼一脸不耐烦的顾晨，眼里闪过一丝坚定，从身后掏出一根鞭子，然后跪在顾晨面前。
    仰起头，兴奋被强行压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可怜，眼巴巴地看着他：“确实是我办事不力，请主人狠狠打我一顿，出出气，这样我才能长教训。”
    顾晨张了张嘴，看着眼前这一幕，简直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说了多少次，我没生气，你要再这样，我可真生气了，赶紧起来！”
    顾晨低声吼道。
    可向来听话的楚媚却意外犟嘴：“做错事就是要被罚，主人不打我，我就一直跪着，永远不起来！”
    她话虽然这么说，可眼底深处潜藏的兴奋，像是要压抑不住一般地迸发出来。
    如果仔细观察，可以看到楚媚因为强行压抑这股兴奋，身体都在轻颤。
    但顾晨没看到这一切。
    “你这是在威胁我？”
    顾晨忽然挑起她的下巴，眼睛微眯，就连声音，都有些发冷。
    楚媚静静地跪在那里，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但这颤抖并非出于恐惧，而是一种病态的期待。
    她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凉意，如同一条冰冷的蛇，在她的皮肤上游走，寻找着下口的地方。
    那感觉就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刀子，贴着她的肌肤，缓缓地蠕动，随时准备切割。
    甚至，在这股凉意中，她清晰感受到了死亡的阴影，那种濒临绝境的恐惧。
    然而，越是深入这种恐惧，楚媚的心中就越发兴奋。
    她渴望顾晨能够真的拿起刀，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在她扭曲的心灵深处，这种行为是对她忠诚和奉献的最好证明。
    她早已将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顾晨，无论他是否愿意接受，她都坚定地认为，自己的一切都属于他。
    哪怕是生命，只要顾晨开口，她也愿意毫不犹豫地献上。
    楚媚的脸上露出了异样的光彩，她的眼睛紧闭，嘴角却挂着一丝满足的微笑，仿佛在享受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
    老实说她的表情很怪，任何人看了高低得骂她一句神经病，可她不会反驳，因为她确实是啊。
    她就这样短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顾晨看着楚媚的颤抖，误以为她终于感到了害怕。
    于是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知道怕了就好，还不赶紧——”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见楚媚闭上了眼睛，脸上的表情竟然是从未有过的享受。
    顾晨的话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