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逃生
作者:羊开泰   阿勒泰恐怖专线最新章节     
    光头有点儿生无可恋。
    只见陈志坐在车里疯狂的按着喇叭,看起来非常朋克。
    可惜那只藏马熊正在车边一圈一圈的绕着,仅剩的一只眼睛里都是凶狠。
    这熊玩意儿竟然抄了近路!
    “完了,塔西狼了。”
    光头光溜溜的脑门子上渗出一层汗珠。
    我强迫自己的大脑运转起来。
    好在我们出来的位置在车子前段,我趁着那藏马熊绕到车子后身时,疯狂向陈志打着手势。
    那四眼仔眼力到位,正着急得四处乱看,正好就看见我们在无声地嘶喊。
    陈志一脚油门冲了过来,后轮刨出一片泥沙喷了藏马熊一脸。
    “上车上车!”
    我招呼上光头迎头奔向陈志。
    尘土还没散去,那只半张脸都是鲜血的熊玩意儿已经从尘土中冲了出来。
    开弓没有回头箭,要是错过这一下我俩只能等死,只能玩儿命。
    光头大喊一声:
    “妈的,拼了!”
    这个时候想开车门爬上去已经不现实了,车子近在眼前,藏马熊也只在三步开外。
    车身越来越近!
    在车身即将错过的一刹那,我一个大跨步踩在脚踏上,两手死死巴住车顶的行李架。
    胸口撞在车门上疼的我眼冒金星,肩膀都差点儿脱臼。
    光头比我步子小,只能往车屁股跳。
    好在老天爷保佑,他勉强抱住车后的备胎。
    此时此刻他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不体面,撅着屁股死死抱住轮胎不撒手。
    那藏马熊眼瞅我们都上了车,竟然发疯一样提速追了上来,一口长牙几乎呲到光头的屁股上,但又无论如何都够不着。
    我把头伸到副驾边上大喊:“快!再快一点!”
    陈志踩油门踩得腿都伸直了,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扯着嗓子回道:
    “已经最快咯噻!”
    光头吓得哇哇大叫,直缩屁股。
    “我靠我靠,你特么讲不讲武德?”
    可那熊明显不讲武德,眼看咬是咬不着了,一个前扑挥出右掌。
    这一掌下去,光头的喊声响彻整个山头,惊起飞鸟无数。
    但这一下之后,藏马熊就被车子越甩越远,最后只能喘着粗气在原地恶狠狠地瞪着我们。
    光头大骂:
    “你个狗怂挠你老子屁股,吃屁吧你!”
    “光头,你撑不撑得住?”
    我右手的伤口因为用力过猛开始崩裂,我猜光头的伤只重不轻。
    “没事儿,我钩蛋子肉厚。”
    他疼的直吸气,脑门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到了下巴。
    “他妈的,这畜生东西,给我裤子拔了。”
    光头说得咬牙切齿。
    一连十几公里我们都没敢停车,生怕那藏马熊又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给人一爪子。
    那一下要是挨个正着半拉脑袋都得留这儿。
    陈志挑了个空旷地带小心把车停下,手忙脚乱地下车给我们拉车门。
    “遭不住喽,搞快点,你们还活不活得成哟?”
    我从车上跳下来,四肢几乎麻木,他打开车门让我钻进去,又去找光头。
    另一头车门一开,光头整条左腿光溜溜的,裤子挂在脚腕。
    他颤颤巍巍爬上后座,坐是坐不成了,只能趴着。
    原本的工装裤已经成了开裆裤,两条血淋淋的伤口印在他的左屁股上。
    “光头哥,你不穿裤子在这儿吹嫩个长时间的风,怕要遭凉起病哟。”
    陈志轻手轻脚给他扶上来,赶紧关了车门爬上驾驶座发动汽车。
    “你不操心这个,要不是我这小腰扭得快,那孙子得给我屁股豁成六瓣儿,保不准蛋都给我掏走一颗。”
    车子每颠一下,他就趴在后座直吸凉气,见我一直不说话还回头看看我。
    “眼儿,你什么时候买了个地质锤啊?”
    自打上车我一直没怎么动,痛觉在一点点回归,右臂正钻心的疼。
    听他这么一说,我这才低头看了下自己的双手。
    右手一片血红,手腕处的尺骨白森森的露在外面。
    而左手还紧紧握着一根金属锤,五指因为太过用力已经泛白,现在一松手只觉得五指肿胀麻木。
    那锤子一头是方形,一头是尖嘴,沉甸甸的质地十分扎实,冲压一体式全金属,可不就是个地质锤。
    锤子把可能曾经包了一层木头,看样子做了防腐,虽然有些风化但还算完整。
    光看这工艺,买的时候应该不便宜。
    “不是买的,树洞里捡的,要不是这玩意儿,我这会儿应该跟那熊儿子掏心掏肺呢。”
    光头一听来了精神,也顾不上淌血的屁股了,把锤子拿过去看新鲜。
    看着看着,他指着地质锤柄的一处说道:“这还有字儿呢诶,瞅着,应该是俄文吧!”
    我拿过来一瞧,可不就是俄文。
    “这鬼林子怎么回事儿,老毛子的锤子,还有高原的熊,怎么凑一起的?”
    光头也疑惑道:
    “要说这熊可真够渗人的,没点儿熊样儿,跟个人似的。”
    我忍着手上的剧痛分析起这件事儿。
    “这东西就是不对劲儿,先不说这地方就不适合藏马熊生存,就说我那天晚上看见他的地方离这儿也有个几十公里,明显他对这个地界了如指掌,甚至还知道抄近路,估计咱们飞无人机的时候就被盯上了,一只熊就算再聪明,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光头灵机一动:
    “你们说,咱们听见的那声‘是’,不会就是它说的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我汗毛直立,鹦鹉学舌不算稀奇,现在网上还能看到狗子偶尔学几声“妈妈”。
    但这都是在长期和人类生活在一起的情况下。
    这藏马熊天天在深山老林能和什么人朝夕相处,就是野人他也不会说话呀。
    再说那声“是”,声调比那些机灵点的狗子学的更像,这显然已经脱离一只聪明的熊该有的能力范畴了。
    但现阶段不管这藏马熊是在哪儿学的本事,看它那个德行能确定的是这孙子睚眦必报,我们再想悄摸带走那具干尸显然是不现实的,藏马熊肯定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等着我们回去。
    “也不知道这熊还会什么,别介咱们下次来的时候看见它在那儿烤馕。”
    我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光头邪魅一笑:
    “呵呵,它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陈志忍不住回头看了我们一眼。
    “二位大哥,我看你们怕是不够痛哦,还要来噻。”
    “账不是这么算的,不来这罪不就白糟了,二十万拿不到,你媳妇结的尾款还得分你七成,然后我俩一人白挨一爪子,那不纯纯抖m了?”
    说到钱我手都不怎么疼了。
    “我们哥俩这次是没算到有这个么货色,这伤说什么也得还它。”
    光头这是把那藏马熊恨上了,听起来不比那熊的恨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