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你是在夸我了。”盛渊在林明茉脸颊上落了一个吻，便转身走去了卫生间。
里面，传来他因为满嘴牙膏沫而变得含糊的声音，“所以，你要和我一起吗？”
林明茉看了眼时间，犹豫地拒绝道：“算了……今天还要上班……”
千艺大厦，林明茉站在门口，长舒一口气，才迈脚走进去。
她想暂时从盛家的那些纠葛中抽出身来，什么都不想，好好地陪着小朋友们度过一天……
“小林老师，你没有看群消息通知吗？”
刚进门，迎面就撞上了陈雪。
“雪姐……”林明茉看着陈雪背着包，像是要下班的模样，脸上难掩喜悦之色。
再看看其他人，也都背着包往外走去……
明明现在才上午九点。
林明茉诧异地问道：“雪姐，发生什么事了？”
陈雪笑嘻嘻地说道：“我们公司被查出消防不合格，停业整改了，也不知道要耽误几天……不过，对我们来说，正好当放假了！”
林明茉蹙起了眉，心里隐隐不安。
这么大个公司，怎么会消防不合格？但如果有人故意吹毛求疵，就另说了……
“莫董今天来了吗？”林明茉又问道。
“我好像看到他的车了，你去办公室找他吧。”陈雪迫不及待地挥手告别，“那我先走咯！拜拜！”
陈雪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了，而林明茉步伐沉重地走向电梯。
电梯上行，林明茉神色凝重地思索着。
昨天一早，莫铮匆忙离开后竟一整天都没有联系过自己，这不像他。
该不会是又出什么重大事情了吧。
电梯门一开，林明茉就焦急地往莫铮办公室跑去。
快到门口时，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道女声。
“……莫铮！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千艺不止是你一个人的……”
是秦悦。
她情绪好像很激动，而且……这句话什么意思？
林明茉停下脚步，偷感十足地躲在门后听着。
莫铮的声音比较沉冷，显得含糊不清。
“千艺又不是要倒闭了，只是换个人来管理……随便是谁来都会比我好吧。”
秦悦红着眼眶，愤恨地瞪着莫铮。她气他这种漠然无所谓的态度。
“莫铮，我知道我为什么还留在千艺吗？”秦悦质问道。
“当然知道……”莫铮浅笑，“当时我刚接手千艺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看好我，原来的老师被其他机构挖走……”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向下回忆当初，“我也没想到在千艺最困难的时候，和我分手两年的你会突然出现，你在业内名声很高，获奖无数，还曾是舞团的首席……可你偏偏要来这里，当一个小小的培训老师。”
“你一来，不止带来了很多资源，还扭转了千艺的口碑……”
“这些我都知道。”莫铮笑了笑，“千艺的薪资对你的吸引力有这么大吗？”
秦悦没有说话，但门外的林明茉听着，已经能想象到秦悦有多无语了。
莫铮这个木头！
“要不……”莫铮忽然站起身，手撑在桌子上，向前倾，定定地看着秦悦，“要不你来吧。”
“我……我？”秦悦怔住，半秒后，立即坚决的拒绝了，“我就是一个跳舞的，管不了这么多。”
“其实也不需要操多少心。千艺的模式已经很成熟，有稳定的生源和口碑，底下的几个经理能力也强……你看看我，除了偶尔来开会，很多时候都不用操心。”
“既然这个位置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做，我更看不上了。”秦悦的语气变得很冷，“随便你吧，把千艺卖出去，回去接管你的莫氏集团……”
“我的老师正好也在问我有没有兴趣回当时的舞团当经理……”
“秦悦！”莫铮急了，“你要放弃千艺？”
“是你先放弃的！”秦悦毫不留情地回怼，“是，莫氏集团对你来说比较重要，千艺就是你刷经验的地方……”
“你自己都要离开，凭什么要求别人替你守着？”
林明茉心里基本明晰了整件事情，莫铮要回集团正式接管莫氏集团。
会有别的人来接管千艺。
可是，秦悦是为了莫铮留在千艺的，莫铮不在，秦悦势必要离开……
“那个……”林明茉推开门，有些胆怯地说道，“我可以吗？”
莫铮抬眼望过去，先是诧异，几秒后，凝滞的神情化开，变得惊喜。
“小茉！太可以了！”莫铮拍了一下脑袋，喃喃道，“我怎么没有想到你呢？”
啊？这么随意的吗？
林明茉一时头脑发热，逞英雄般地冲了上来，喊出那句话……
但是她也没想到莫铮这么快就同意了。
“我真的可以吗？”林明茉反倒有些不自信了。
“当然！”莫铮走上前去，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可是我莫铮的妹妹！我们莫家人生下来就会管理！这是流淌在你血脉里的基因……呃……还有什么？”
解决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莫铮显得异常亢奋。
林明茉看了看秦悦，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还是冲动了。
她对这些一窍不通，只是以前被林立东带着参加过几次培训会，为的就是让她在钓金龟婿的时候和对方有话题聊。
“小茉，你放心！”看出了林明茉的犹疑与不自信，莫铮再度拍拍她的肩膀，“你还有我呢！我只是要把大部分精力放在莫氏集团，又不是不管这里了。”
莫铮朝林明茉使了一个眼色。
林明茉一时没有明白其中意味，疑惑地看向他。
莫铮转身再次面向秦悦，用恳求的语气说道：“秦悦，你应该会留下来帮小茉的吧……她毕竟不如你了解千艺。”
秦悦蓦然怔住。
而此时，林明茉忽然明白过来，或许千艺并没有走到群龙无首的地步，只是莫铮想要把它交给秦悦，所以才……
她慌乱地捂住嘴，心想糟了糟了，自己是不是坏了他的计划？
“你放心吧，不会亏待你的，我会安排好的。”莫铮继续游说，“如果你同意，你的收入会比现在涨十番的。”
“我……”秦悦垂下头，似在沉思。
莫铮悄悄地戳了戳林明茉的胳膊。
林明茉立即会意，上前揽住秦悦，软声软气地恳求道：“悦悦姐，你就帮帮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