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李嫲嫲买下的那块儿地的时候,方才在那边买地的人都后悔了。
这边比起刚才的地方地势明显要高一些,还平坦很多。
最主要的是,这边的地好像不是沙土,而是更硬实一些的黄泥土。
她们倒不是很懂盖房,但也知道,这房子地基是越硬实越好。
“村长,咱们能不能也把地买在这边啊。”月娘二嫂有点后悔的问。
麦冬哼哼一声:“当然不行了,这边的地人家早就买了。”
月娘二嫂咬了咬唇,又是后悔,又是羡慕的看了月娘一眼。
自打月娘这个女人傍上沈依甜后,日子也是越过越好了。
瞧瞧这流放的一路,她和富贵儿那个杂种不光没瘦,脸上还添了不少肉。
就连跟月娘交好的大丫一家也都不怎么馋肉。
反观她和她的孩子们呢,一个个瘦的都快不成人形了。
沈依甜她们刚过来,李嫲嫲就从里面迎了出来。
见到沈依甜风尘仆仆的样子,可是把李嫲嫲心疼坏了。
“小卫,快给小姐搬椅子来坐。笙笙,准备热茶,给小姐去去乏。”
沈依甜才刚坐下,李嫲嫲就忙前忙后的,生怕哪里照顾的不周到。
其他人看李嫲嫲这个态度倒是不怎么奇怪,毕竟在路上大家都见过李嫲嫲的,知道她是沈家的仆人。
可村长麦冬就不一样了,他并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还当他们是亲戚呢。
一会儿见到她对沈依甜如此恭敬,想到自己先前对沈依甜一而再再而三的驳斥,心中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那日来买地的时候,李嫲嫲身边跟着好几个壮汉,知县派来的那个亲信对李嫲嫲也是客气的不行。
当时他就看出来了,这位夫人想必是有钱有势的。
想不到这样一位有钱有势的夫人,居然只是这个女犯人家的仆人...
“小姐,我已在村里租了一座院子,这边屋子盖好之前,你就先住那边。笙笙跟着你,小卫也过去,这边有我盯着就可以了。”
虽然提前到了好多天,但这盖房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尤其想要住的舒服,就更要花费心思了。
李嫲嫲提前做好了安排,就怕沈依甜到的时候院子还没安排好,所以先在村子里另外租了一个院子。
猫耳村的空院子并不少,大多都是先前流放的犯人留下的。
这些犯人有的被赦免了,有的平反了,但更多的..还是死在了这流放地。
李嫲嫲仔细打听过,但凡院子里有过横死之人的她都没要。
最后挑了座不大,但是很干净的院子,只是离村子有点近。
有知县的亲信在,麦冬也没敢漫天要价。
听到李嫲嫲早有安排,沈依甜便点了点头,接着同她说了要让月娘和宋万氏等人也在这边盖房子的事情。
“嫲嫲你多少钱买的地,按照那边同样的算法跟她们收钱就是,或者租也行,一切你来做主。只是这月娘,她不用给钱。”沈依甜交代道。
李嫲嫲听她一说,心里就有数了。
“好,小姐放心,我会安排好的。”李嫲嫲笑笑的答了句,就让小卫和笙笙带着沈依甜先回她租的院子里去休息。
月娘和宋万氏闻言,赶忙过来谢李嫲嫲,谢完李嫲嫲又谢沈依甜。
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的好不热闹。
麦冬眼见她们自顾自的说话,谁也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不由的觉得有点尴尬。
但这尴尬也只是一瞬间的,他转头就将怒火对准了那些没什么事还要跟过来热闹的犯人。
“都愣着干什么呢,还有心思在这里看热闹。知不知道啊,你们要上交鱼获本该从今天开始算起的。”他眯着眼睛,看着众人冷笑道。
犯人们还在为沈家盖的房而咋舌呢,听到麦冬这话,顿时又炸锅了。
“什么,今天就要开始上交鱼获了吗?可是我们还房子都没有啊,船也没有,什么都不会,这怎么打鱼啊。”
“就是啊,连口吃的都没地方弄,哪里有力气打鱼啊。”
“都闭嘴。”麦冬被他们吵的脑袋疼,喝了一声道。
“你们都还有精力来这边看热闹,我道你们是能交出鱼获的。都别愣着了,今日教你们打鱼是来不及了,都收拾收拾,晚上安顿好,明天早上会有人带你们去打鱼。”
麦冬说完就走,根本不管犯人们鬼哭狼嚎的哭惨。
他得赶快回去,想想要怎么才能跟沈依甜修补好关系。
毕竟,这李夫人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如果跟她们关系好了,以后说不定还能从她们身上捞点好处。
麦冬走了,鬼哭狼嚎的犯人们想着再哭也没有用,又在这里看了一会儿便匆匆赶回自己买下的地那边去。
余下月娘等人,就在这边等着李嫲嫲安排他们该将房子盖在哪里。
走了一天,沈依甜也的确很累了,就跟着笙笙他们先往李嫲嫲租下的院子去。
天大的事,都要等她好好睡一觉醒来再说。
次日,她是在一阵吵嚷声中醒来的。
笙笙兴匆匆跑来告诉她,那边买了地打算盖房子的犯人们吵起来了。
沈依甜早饭都没吃,本来是没心思去看这些热闹的。
但一听,居然是月娘的二嫂和大嫂吵起来了,她就很想去看看。
印象里,月娘大嫂是个很少会管别人闲事的人,她也不会主动去挑衅别人。
倒是那个月娘二嫂,泼辣又不讲道理,还总想在别人那里占点好处。
当然,她也不是想偏帮谁,只是单纯的想去看看而已。
谁知道她到的时候,两个女人已经打起来了。
大概是一夜没睡,她们看起来都憔悴的很,但还是互相扯着对方的头发,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二娘的孩子在旁边急的直哭,大丫则领着弟弟妹妹在劝架。
只是那劝架是不是正经劝架,沈依甜就觉得有待商榷了。
毕竟她劝架的时候一会儿不小心挠了自家二婶一下,一会儿又不小心踩了她一脚。
偏生她二婶的手还被她死死抱住,连她扯住大丫娘头发的手也被大丫一根根手指的掰了下来。
原本势均力敌的扯头花,在她的劝架下差点变成单方面围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