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丹青打牌，要是想赢，那桌上来来回回那么些人，一定是把手头的东西全输干净了再走的。
    而且何丹青的一手牌推得又快又漂亮，一桌子的四个人，三个人在摸脑袋，其中也一定有人怀疑何丹青出老千。
    这种局面，作为年轻人，作为不知名的后辈，自然是赢得点到为止，输的顺水推舟。
    但这局子是菲姐邀歌才组的，何丹青是主角，他可以坐在主桌上一直打下去。
    而不是旁人口中的小辈，不懂礼数。
    “那是谁？”
    “港岛推的新星。”
    “这么大牌？”
    “看看，一群人哄着他呢。”
    “青仔，这是王迦尔，今年和jyp那边解约了要回来，带给你看看，给不给点作品啊？”
    谢霆锋按着王迦尔坐下，他脱下自己手表直接扔给了靠在何丹青椅子上的jet。
    “jet，嘿，回头聚。”谢霆锋招呼王迦尔开牌。
    “不得空哇，你不是去做厨子了吗？”开始何丹青收来的彩头还只是摆桌角上，但多起来后，jet就抱了箱子来收着，弄得他只能靠在何丹青的椅子上。
    “回头来我的私厨吃饭。”谢霆锋拍拍王迦尔的肩膀：“新回来的小朋友，青仔的东西他唱不了，jet，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青仔不喜欢的，松个手给我们看看稀奇。”
    “算不得他的前辈，他知道吗？”jet看何丹青的嘴唇有点发白，拿着保温杯先含了口水在嘴里，再重新倒了杯温水送到何丹青手边。
    谢霆锋诡异的停顿一会，学友哥家里要孩子的晚，更小的何丹青去了学友哥家里更是被当成眼珠子一样护着，所以在外，连张他们的照片都没有。
    除了港岛圈里有名有姓的人物，基本不知道张家两个小孩是什么模样的。
    “你知道他俩是谁家的吗？”谢霆锋问。
    社牛可不会拘谨：“不知道，哈哈，你好，我叫王迦尔，两位好，在韩国见过。”他在下面看，何丹青在上面领奖。“可以叫你青仔吗？”
    何丹青没回答，jet拆了葡挞的外包装袋，送一份到何丹青嘴边后，他算了算何丹青晚上吃多少点心后，把还有五六个葡挞的袋子放到王迦尔手边。
    jet说：“他意思是同意了，请你吃。”
    谢霆锋看何丹青走牌的速度越来越快了：“青仔，晚点推牌，后面那两茬图你的人，再晾一晾。”谢霆锋是港圈里，少有的父辈熟识，后辈又走同一个方向的同龄人。
    “青仔，喜欢打麻将，很厉害吗？”王迦尔扯上一句。
    “他七岁就被他爸当吉祥物带去打麻将，结果他爸输的厉害，还是他带着他爸赢回来的，你大学申请的怎么样了？”
    何丹青上学自然不需要他操心，何丹青成名太早，总有人会抓这点细枝末节的事情来吹毛求疵。
    “在美国时顺便修了个学位，导师让我玩两年，找好方向再选课题读硕士。”何丹青摸摸手里的牌，晚一点吧，这场子组得仓促，打太快了，就聊不上什么。
    “也就jet你有胆子去学数学，拖了一年多还没能毕业吧。”
    jet翻了个白眼，咋的了，我就是毕业不了，上麻将桌也稳稳赢你。
    “哥哥是论文写差不多了，公开答辩的时候我和他一起去一趟，问题不大，我已经毕业了。”何丹青开始让牌了，这样就得空慢慢聊天了。
    谢霆锋也是过来人：“你在美国上音乐学校吗？这么早拿学历，后面不好应付媒体。”何丹青外出只是几年，买个学历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他们这些人赶通告都来不及，上学都是囫囵吞枣的过。
    媒体看何丹青的风头大，去稍微挖下，就能知道他在国外搞了个什么学历。港媒一向搞得过火，哪怕是过得去的学校，他们都敢写是野鸡大学。
    “麻省理工，数学理论，今年数学类sci，我是一月刊的第一篇，我的毕业论文。”何丹青露出自己的迷之微笑。
    牌桌上给何丹青干沉默了。
    王迦尔看冷场了好久，问：“真的？”
    “真是货比货得扔。”谢霆锋扔牌出去，何丹青在他们圈子里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就是他出道也靠着父辈的支持，就张家的两个头铁，还大红大紫。
    王迦尔举手：“我好像胡牌了。”他一点点把自己的牌推倒。
    何丹青眨眨眼睛，不应该算错啊。他看了眼王迦尔的牌面，他把自己的牌也放倒。“番位不够，你诈胡。”
    他敲敲自己的麻将牌——我胡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王迦尔把自己的手链解下来递给何丹青。
    “他从七岁开始打麻将都没输过，上他牌桌得自觉点上供。”
    何丹青把麻将牌全部推进自动麻将桌肚子里：“诶，锋哥，你这么说我以后都组不出局子。”
    “你试试看，出去喊一句我做东组牌局，谁敢应你局。”谢霆锋把自己的墨镜押上。
    王迦尔摘下自己另一条手链：“青仔，能给我写个歌吗？”也开始自觉上供了。
    “我之前在jyp见过你。”何丹青连庄开牌，他说：“之前哥哥听完你的rap还夸过你。”
    “是吗？”他脸上有点抹不开的尴尬，王迦尔不记得了。
    “诶呦，不错哦。”jet在后面说了一句。
    王迦尔猛得站起来——“张前辈，你好，你好。”
    他开始听到jet其实没太注意，有一个疯子创作人在日韩很有名，每年都能咬住时下的市场趋势，带来大热的单曲，他往往沉寂一年，然后在评奖的最后期限，带着自己的艺人杀出来。
    有人说他是红遍日韩的超级艺人何丹青，背后的幕后操纵者，jet cheung，因为他们相处的亲密，说了是兄弟，王迦尔也没多想。
    不是，这对兄弟怎么不是一个姓氏。
    大制作人张杰伦思考下自己硕果累累的作品库：“的确有首歌，你之前说我的声音不一定适合，他的烟嗓比我的好听。”
    “声音是天生的啦，哥你的律动rap，只有我们两个能唱。”何丹青赶紧安慰。“不过他的确可以往海外方向发展，他的声音条件还可以，是在海外能受欢迎的那种。”
    “谢谢，谢谢，张前辈愿意给歌的话，真的是青仔，就是小何老师挑剩下的那些就行。”
    张杰伦aka jet cheung的主要发展区域都在海外，最近据说他和索尼闹矛盾，甚至差点打死个索尼的高管，一时间没了什么消息。
    怎么就打扮低调，像个安保，也像个助理在这里端茶送水。
    哦，人家是兄弟，哥哥照顾弟弟，那没事。
    “应该这几年都不会出去了吧。”谢霆锋扔牌子，打不过，打不过，幸亏他现在是个厨子。
    “对，和索尼掰了，现在和环球还有华纳在谈。”jet揉了把何丹青的脑袋。
    他说：“青仔下半年接了电影的原声配乐，华纳还给了他个a级的片约，我和他一起出去，这次应该是——”
    何丹青叹了口气：“英国，下半年《帕丁顿熊》，明年年初《小黄人》，但今年要把《旺卡》的原声全部做完，明年年初也在英国开机。”光想想都觉得窒息。
    jet叹气：“对，等till那边完成，till是我们的音乐总监，现在还没定下，还是比较希望能把音乐团队拉到国内来，evan比较困难，我们重新落地欧洲的可能性更大，再具体的，要等青仔成年了。”
    “在国内有个临时工作室了，可以直接联系。”何丹青抬头看jet，jet拿出刚印好的名片发出去。
    per cent aka % ——但是，不完整；名片上写。
    然后是何丹青和张杰伦的烫金名字，还有何丹青和张杰伦的私人电话。
    “青仔不爱接电话，打我的我不一定接。”jet微笑。
    这不就是薛定谔的名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