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和谢芳显然是有备而来,朱竹也很配合的少说多听。
“竹子,你先听我们都说完,别急啊,有啥问题最后一起问。”
朱竹就见俩人从棉袄兜里掏出一个鼓鼓的手绢打开,里面是一沓大团结!
两人把钱放在桌子上,“租房的钱、买车子的钱所有花钱的地方,都由我俩出钱,一人一半。竹子,你一分钱也不用掏。”
“挣的钱,分三份,我和嫂子都是三,竹子你分四。”
听到这,朱竹哈哈哈的笑得东倒西歪的,这俩人是用尽心思要拉着她入伙啊。
这个点子肯定是可行的,她觉得没必要去省城折腾,去市里就行。
“你们干嘛舍近求远,去省城还得坐火车,去市里多方便啊,跟着部队的车就去了。”
杨云摇头,“方便是方便,可没有省城离这远。”
“对,俺们不怕折腾,远点就远点,还是省城好。”
杨云还是有顾虑的,“竹子啊,这事咱不宣扬,悄摸的干。省城更省心。”
谢芳也是这个意思,“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事情要成要秘密的来。”
朱竹:“事以密成,言以泄败。”
“对对对,就你在外头念书这两年,咱三个合伙多少挣点。”
朱竹明白了,这是要保密,以看她的名义来进行。
“还有就是怕影响不好。”
“以前那都不让干,叫投机倒把。”
“现在形式不一样,国家鼓励,咱是响应国家号召。可又怕政策变化。 ”
男人们的工作是家里的根本,这是坚决不能动的。
她们捣鼓挣俩钱是辅助。
“竹子,你放心,这是大政策,绝对不会影响团长工作的。”
这个朱竹是知道的,“你们问当家的了,他们怎么说?”
“我没细说,冯凯以为去市里卖山货呢,他让我小心着点,别自己行动,跟大家伙一起。安全第一,别被人抢了什么的。”
“虎子爹也是这个意思。”
朱竹惊讶了,“你俩啥意思,连自己男人都要保密?”
是这个意思吗?还是她会错意了?
俩人异口同声,“保密。”
“假设我也干的话,那我也不能跟大山说?”
除了重生的事情,朱竹还真没有别的秘密。
“竹子咱先别说吧,万一没干成,脸面上不好看。”
“咱先干着,可能干着干着他们就自己发现了呢。我是怕他们大大咧咧的,人家问起来,你家哪位怎么老往省城跑啊,他们一个不注意吐噜嘴都给说了,不好。”
朱竹给罐子封口,“你们不要我真封了?”
“不要,家里有的是吃的。”
朱竹先把罐子放到东厢房去,不取暖,那儿冷。
洗了手上炕,继续讨论。
“那孩子们呢,就扔家属院?”
……
俩人都商量过了,杨云和谢芳两人不都在省城,两人轮流着来。
具体是七天、十天还是十四天交换,看卖的多少。
好卖卖的多,快没有了,在家属院的人就准备过去。
两个人商量着来,比较灵活。
谁家里有事,就多留下家属院,帮忙送送货就行了。
在家属院的除了备货,还得照顾孩子们。
孩子们都能自理,连衣裳都是自己洗,不管也没事。
这一讨论一个上午过去了,朱竹拿不定主意,从来没想过这事。
她的人生规划就是考个大学当老师,退休了领个退休金就已经完美了。
这突然分出来的岔路,好坏未知。
杨云和谢芳在朱竹这蹭了午饭,就她们仨,其他人都在食堂吃,中午都不回来。
吃了饭,收拾好。谢芳就开始了,“竹子啊,你还记得你刚要去念书的那一年,不是也想着在外面租个房子,起码能吃口称心的。”
“后来担心安全问题,就算了。”
“竹子,咱就在你学校边上租个房子,你不是说你们有同学是走读的吗?你也走读!”
“干啥也不用排队,不用你做饭,我给你提前做好放锅里。”
朱竹舒服的靠着墙,“所以我欢迎你俩过去啊,可你们不用算我一份。”
“那不行。”
谢芳又把兜里的钱拿出来,这次还一张张的铺开,“竹子 ,你瞧瞧!我跟你说,挣钱我就开心,我就乐呵。嫂子,你是不是也这样?”
杨云有学有样,也把自己的掏出来显摆。
“钱真是好东西,人就是贪了点,没够。”
“竹子啊,咱还是穷啊,什么时候商场里那些衣裳,咱不心疼,想买就买。”
“那皮鞋、皮靴,我一下买两双,穿一双,看一双。”
屋里哄堂大笑,连谢芳自己说完都笑了,夸张了啊。
杨云说出她俩的糗事,“兜里揣着钱,在省城逛,硬是没舍得买,又揣回来了。没出息的样。”
“嫂子,咱这不叫没出息,用这钱当成本,咱要钱生钱。”
谢芳可不认抠门,是有用才不舍得花的。
朱竹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我真的觉得你俩的想法很好,这事可以干,我不是必要的,这事你俩就能行。我真心祝福你们。”
杨云很坚决,“竹子啊,你不用多说,你不干我俩也不会干的。”
“就是,我俩脸皮咋那么厚呢,拿着你的方子去挣钱,我可干不出来这事。”
谢芳是眼馋这方子,人家竹子不把他们当外人,可这点自觉她们还是有的。
冬天天黑的早,谢芳都穿好了鞋了,还在念念叨叨的。
“咱先干着,等有钱进账了,我不让你干,你都得跟我急。竹子,你是没自己挣过钱,跟男人给你的可不一样,是真开心。尤其是自己做主,揣到自己腰包里。”
“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就是可开心可高兴了,跟我生儿子差不多。”
为了说服朱竹,谢芳用最朴实的语言阐明了一个深刻的道理。
朱竹仿佛被人敲了一闷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