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体和遗物不是早就烧成灰了吗?我一定是看错了!】
范佳凝擦了擦汗,因为面前三人杂乱的心声感到有压力。她抬头看了一眼,发觉面前的喻晓青正盯着马喻才手上的戒指。
谁的遗物,范佳凝已经明白了。
她都不敢仔细思考,苍白着一张脸,强撑着微笑面对。
知道得越多,炮灰得越快啊……
“这是我的女伴,范佳凝。”马喻才将范佳凝引荐给严旭新。
虽然房地产大佬应该帮助不了明星。
范佳凝一惊,忙笑道:“严总您好,喻姐您好,喻姐您是我的偶像,我超喜欢您演的那部xxx。”
喻晓青的视线从马喻才身上收回,客气回应:“我还能招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喜欢呢,谢谢。”
严旭新的目光落在马喻才的身上,好好打量了一番,周正的脸上浮现出笑容,点点头:“小伙子挺精神的,这是——结婚了?”
马喻才确定他们都看到自己的戒指了,摸了摸,莞尔一笑:
“是,今年刚结的婚。”
严郁秋闻言看了他好几眼。
【人都死了几年了…唉…】
“挺好的,事业要是稳定下来了,就多回家陪陪老婆。”严旭新说着,伸手拍了拍马喻才的肩膀。
【马喻才?认识继尧?】
喻晓青终于忍不住道:“小马,你这戒指是在哪家店订做的吗?款式很特别。”
【怎么越看越像……】
马喻才张开五指,笑道:“我自己做的。”
喻晓青“啊”了一声,“和……”
她看了严旭新一眼,继续道,“和继尧手上的很像,我差点以为是同一枚。”
【一模一样】
马喻才脸上泛出悲伤而不过分的表情,低头掩去眼中的算计,“其实……是他给我的。”
“……?”
四人都微妙地沉默了。
【妈的!陈士良怎么办事的!】
范佳凝又擦了擦汗,抬头看了喻晓青一眼,万万没想到这个名字会再度出现。
什么情况?喻晓青认识陈士良?
她感觉自己踏入得越来越深了,像在读侦探小说似的,也越来越胆战心惊了。
“那个戒指,我能看……”
严郁秋这时咳了一声,“妈……咱们看看郁兰去,还没下来呢。”
【别说了,别说了,要说待会儿哭了】
喻晓青还想说些什么,被严郁秋拉着扯走了。
那混乱的心声也逐渐远去。
“小马,以后在新公司好好干,”严旭新说着抬起手,朝他们后面挥了挥,“式礼,来。”
两人侧头看去,俞式礼缓步走过来。
严旭新对俞式礼,挥手道:“以后在公司多照顾一下小马。”
俞式礼看了马喻才一眼,没有过问什么,点点头,“嗯。”
马喻才察觉到范佳凝越来越大的手劲,微笑道:“不打扰严总聊天了。”
“好,那你们玩得开心。”
离开了严旭新,马喻才立刻跑到没人的角落里询问范佳凝。
将对话复盘一遍后,马喻才沉默下来。
范佳凝不安道:“我以后不会再干这种事了,你不要说出去。”
马喻才道:“嗯,你可以走了,我待会儿一个人走。”
范佳凝犹豫片刻,还是进入了屋内的聚会中。
陈士良和喻晓青有关系……难怪他犯了罪从牢里出来还能这么潇洒,原来如此。
那晚在医院里人会是陈士良?
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是谁做了这么一个局害死了严继尧,真的是那个没什么实力的陈士良吗?
肯定是他的那个“师傅”。
然而那个师傅却藏得很好。
司机、两个混混、陈士良……无论从哪里,马喻才都找不到背后那个人的踪影。
严继尧的死喻晓青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严家其他人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这些事情,严旭新又知道多少?
马喻才脑中一团乱麻,而他明白,此刻正是不应该轻举妄动的时候。
马喻才抬头看了一圈屋内那个紧闭的房间。
“继尧,那是你的房间吗?”
耳边传来肯定的声音:“是。”
楼上的房间紧锁着,里面是什么他并不知道,但是死去已经三年的人的房间,想必已经灰暗落寞,无人会在意了。
而楼下,觥筹交错、衣香鬓影,光鲜亮丽的严家人正在为他们的掌上明珠庆祝成人礼。
换了一身短裙的严郁兰笑意盈盈,身边围绕着同龄的好友们,身后站着宠爱她的父母,还有一个虽然不那么有为但也帅气年轻的总裁哥哥。
马喻才喝了一口酒, 酒液落入口腔,舌尖感受到的味道却是苦涩无比,灼烧着喉管和胃袋。
严继尧一直在他身边看着,会不会伤心?
他靠在柱子上道:“继尧,手给我。”
“嗯?”
手上传来触感,马喻才反手扣住。
“走吧,够了…我们今天先回家。”
车辆行驶在回去的路上,后座摆放着严家赠送给宾客的礼包。
片刻后,公寓底下的停车位内,安静停泊的车内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马喻才把将车灯关了,没有来个道别吻,直接开门下车了。
严继尧坐在副驾驶,有些发愣。
直到他听到后面传来了开门声。
马喻才没有离开,而是去了后座。
“……喻才?”严继尧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不太正常。
他主动坐到后座,迎接黑暗中马喻才靠过来的影子,抱住他问:“怎么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忽然响起,严继尧闷哼一声。
“喻才……不行。”
“嘘,我吃了半个月苦到死的棒棒糖,不就为了现在。”
严继尧掐住他的腰,一把控制住了他的手,声音微微低沉了一些,话语严厉起来:
“不行,你该回去睡觉了。你怎么了?”
修长的人影委屈地缩在后座的男人腿上,脑袋一垂,显得有些失落:
“我想安慰你……”
严继尧一愣。
马喻才环住他的脖颈,叹气道:“我发现,我也开始生气了…看见严家的人,都不想给他们好脸色。我觉得你肯定更生气。”
话说完,马喻才只想静静拥抱严继尧一会儿,将怀中的冷意用体温再多温暖一会儿。
严继尧忽然挪开位置,将他摁在车座椅上,咔哒一声清脆无比刺激着马喻才 的心脏:
“……晚点再上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