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季云素纤细的手指,在裴无蘅的胸膛上,继续恶作剧,画着圈圈。
表面上佯装出一副爱慕的姿态,实际上,她笃定,狗王爷受不了她的犯花痴行为,必定会老老实实从她身上翻身下去。
女孩子的身子,是能随便压的吗?
白给这黑心肝狗王爷压了那么久,总要讨点利息回来喽。
恶心一下他,也是好的嘛,嘿嘿……
“呼啦……”
伴随着撒落一地的红纱帐,被一股强大的气流顶起来。
季云素只觉压在身上的重量,瞬间就消失了。
等回神的时候,季云素就看到裴无蘅已经居高临下地站在了她的身边。
他的头上,还顶着红纱帐,看着就跟小媳妇戴着的红盖头似的,看得季云素不由“噗嗤”失笑出声。
“还不过来帮本王!”裴无蘅幽深的凤眸中,隐隐透着一丝莫名的烦躁。
他一边撕扯着笼罩在头上的恼人红纱帐,一边没好气地道了句。
这时,季云素慢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站定在裴无蘅的面前。
素手轻轻捏住罩在裴无蘅头上的红纱,然后往后轻轻一掀。
就如同新婚之夜,新郎掀开新娘盖头一般。
“王爷~~我掀了你的红纱盖头,这样,你算不算是我的人了?”
季云素目光灼灼地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谪仙男人,眉眼弯弯似新月,戏谑地调侃了一句。
话音落下,裴无蘅冷峻淡漠的谪仙面庞上,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哎呀,跟你开玩笑的啦。”
见状,季云素连忙打起了哈哈,嘴角带着一抹蔫坏的笑意,继续说道。
“言归正传,王爷不是想让我报答救命之恩嘛。”
“我想了想,报答救命之恩,属实谈不上。”
“毕竟,我也没中所谓的‘无殇’之毒。”
“不过王爷心地善良,确实用解药,救了我一回。”
“虽然,是一场乌龙,但救人的行为,是事实。”
“不如这样,我们做个交易,王爷当我的靠山,助我绊倒秦氏一族。”
“事成之后,王爷有什么要求随便提,但凡我能做到,一定替王爷达成,如何?”
听到这话,裴无蘅那深邃的凤眸中,晦暗不明的幽光,猛地闪烁了两下。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上花轿前那杯茶……”
“哦,原来我那三妹硬要我喝的那杯赔不是茶水里,加了‘无殇’这味毒啊。”
“这冲着一点,王爷也得帮我把秦氏一族给灭了。”
“没猜错的话,这‘无殇’之毒,我那三妹必定是从秦玉蓉手里得来的。”
“而秦玉蓉和她父亲秦氏一族***秦钟,又是沆瀣一气……”
季云素摩梭着尖巧的下巴,悠悠打断了裴无蘅的低沉话音,头头是道地分析了一番。
说着,季云素不由将画着黑斑丑妆的巴掌小脸,冲向裴无蘅,莞尔一笑,脆生生地又道了句。
“王爷,那杯茶水虽空了,但当时我并未饮下,而是直接倒在了衣袖上。”
“哎……假消息当真是害人不浅呢,害得王爷某名奇妙丢了初吻……”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屋子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裴无蘅没什么情绪泄露的冷峻谪仙面庞上,面色犹如乌云压顶,阴沉沉的。
那两瓣被季云素咬破了口子的润泽唇瓣,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
几乎同时,裴无蘅宽大的袖袍,猛地在空气中甩了一下!
“砰”的一声。
原本紧闭的窗户,突然被一股强大的气流吹开。
“哎哎哎……”
此刻,展一和陆时修正和罗刹十三卫这一帮弟兄们,趴在窗边,听自家主上和王妃的墙角。
一帮子大老爷们儿,竖起耳朵,使劲听屋里头的动静。
结果,窗户毫无征兆地自动打开了。
一群大老爷们儿本来就跟叠罗汉一样,一个贴一个地趴在。
窗户一打开,惯性使然,十几个弟兄们嗷嗷嗷地叫唤着,跟多米诺骨牌似的,乌泱泱、齐刷刷地朝着窗户方向,扑倒了个下去。
展一和陆时修二人,是趴在窗户最前头的。
两个人连一点反应的余地都没有,直接就被拱进了房间里。
“咚!”
“咚!”
伴随着二人接连摔在地上的闷沉声响起。
展一和陆时修感受迎面威压过来的,来自自家主上的强大慑人气场。
二人臊眉耷眼地仰起头,冲着站在不远处的自家主上和王妃,露出了一抹尴尬又狗腿的讨好笑容。
异口同声地嚎了一嗓子:“主上……嗷呜——”
不等展一和陆时修说点啥,二人直接捂着屁股蛋子,发出一声惨兮兮的叫唤声。
“滚出去!”
伴随着一道低沉磁性的低吼声,在常欢院上空响起。
展一和陆时修二人,被一股强大的气流,掀飞了出去。
他们飞过了回廊。
越过了假山。
最后,两人狼狈地刮在了院子里,那棵百年老银杏树上,龇牙咧嘴地嗷嗷直叫唤。
新房里。
季云素画着黑斑丑妆的巴掌小脸上,表情抽抽了两下。
清丽的杏眸中,一抹狡黠之色,一闪而逝。
这时候,季云素扭头看着脸色铁青、仿佛随时都要暴走的冷峻谪仙男人,用仅仅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悠悠道了句。
“王爷,你不反对,我就当你默认咱们之间的交易了哦。”
说完,季云素故意将音量提高了几分:“不过话说回来,王爷~~你手底下的人,爱偷窥的毛病,得治啊~~”
这话一出,院子里那一帮早就跟怂包似的跪在地上,等候自家主上发落的罗刹十三卫弟兄们,顿时垮脸,俨然一副生无可恋。
王妃啊,不带火上浇油的啊,嘤嘤嘤……
半个时辰后,墨院。
以展一为首的罗刹十三卫弟兄们,外加一个陆时修,统共十四人。
脱掉裤子,光腚,一字排开,趴在长条凳子上。
冬夜的冷风,跟刀子似的,嗖嗖刮着一帮大男人的光腚。
挨完板子之后,屁股又红又肿,火辣辣地疼。
在冷风里挨冻,屁股又冷敷的效果,倒是好受,但太丢人了。
这不,一个个都是臊眉耷眼的。
“主上,你不冷吗?”
展一扬起面瘫脸,冲着只穿着一件单薄寝衣,懒洋洋倚靠在软榻上的自家主上,一脸狗腿地道了句。
说话间,展一壮着胆子,一瘸一拐地从条凳上翻身而下。
颠颠地从书房里,拿出披风,给自家主上披上。
裴无蘅幽深的凤眸,光影泯灭不断,感受着披风底下,自己那燥热难耐的身体。
以及脑海中,时不时浮现出的新房里,跟女子在浴池、在床榻上纠缠、亲吻的欲色画面。
自然垂落在身侧的骨节修长好看手掌,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