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愣住，推了迟笑一把，“你神经啊！”
    迟笑也愣住了
    不是目标人物吗？跟通缉照片上长得一模一样，难道是双胞胎？
    干啊，领导层傻缺，调查的信息也不完整，坑害手底下的忠心牛马啊！
    坑比！！
    迟笑委屈得直哭，“紫渍，我很乖的，你可以考虑考虑我，我什么都会……”
    女人上下扫了好几眼面前这个女孩。
    前凸后翘，露在外面的胳膊纤细又白嫩。手腕过裆，腿很长，长得也不算矮。
    身材绝妙。
    “跪下。”
    迟笑立马跪下，抬起头看她。
    女人轻笑一声，把整瓶红酒往迟笑头上倒。
    红酒从她的头上浇至额头、眼睛、脸颊……
    到最后几乎浸湿了她的上半身。
    “擦掉脸上的粉。”
    迟笑控制住狂躁的内心，表面上老老实实用袖子擦掉脸上各种污渍。
    片刻后，女人看着面前这张眉目如画的脸，心里忍不住点头称赞。
    是挺好看，要是再长开一点，妥妥的美人级别。
    “报一下个人信息。”
    迟笑吸了吸鼻子，“我叫乐子，身高一米六四，体重五十公斤，三围87、59、88。”
    女人怔愣，“……你报三围干什么？”
    迟笑：“我是这样的，脑子不太正常。”
    女人皱了下眉，“我问你个人信息。”
    迟笑看向一旁名叫石头的西装男。
    他不说话，俨然一副生气的样子。
    她收回视线，弱弱道：“我是留守儿童，爸妈常年在外地打工，一年到头也没见几次面。
    家里穷，等说我十六岁后就打算送我进厂里拧螺丝。再过两个月，我就毕业了……”
    在女人审视的眼神中，迟笑说出自己的目的，“我想跟你摇花手，挣大钱。”
    空气静谧了一瞬。
    后面的人喊打喊杀，而这边一片祥和。
    女人：“这么说来，你想跟我混？”
    迟笑：“嗯嗯！我还想每个月拿工资。你们不是有团队嘛，到时候我住集体宿舍，听从军事化管理，绝不惹事！”
    女人：“……你是连吃又带拿啊。”
    她笑得真诚，“人总得有点理想嘛。”
    女人：“那帮派里的人你不要了？”
    她嘿嘿一笑，“读书仔哪有社会人靠谱。”
    女人点头，“算你有眼光。”
    迟笑：“人可以没有尊严，但不能没有钱。姐姐打算给我开多少钱一个月？”
    女人冷哼一声，“开进火葬场。”
    说着，把人推给石头。
    岂料，迟笑直接跳起来锁在她身上，“鸡蛋鸭蛋荷包蛋，不爱姐姐的是笨蛋~
    姐一上线，迷倒一片~姐姐是个宝~没有姐姐活不了~
    姐姐你好漂亮，我好喜欢~
    你好香啊姐姐~你就让我跟你混吧，求你了~~姐姐~~”
    她说这话时换了声线，是甜腻腻的少年音。
    还夹杂着一些轻笑和哼唧。
    人嘛，多点技能多点出路。尤其是她这么好学的人，半夜还在大山里哼哧哼哧练气。
    女人的嘴角频频勾起，根本无法控制弯起来的弧度。
    这声音……太像广播剧里专业配音演员的声音了。
    有点上头。
    女人：“你特意学的？”
    迟笑：“嗯呢~~~帮主喜欢听，强迫我去练的，说什么以后勾引不了男人，可以勾引富婆。开个直播打扮中性一点让富婆刷礼物。刚好有点天赋，学了一年多呢~~”
    女人看向不远处，已经有几个人躺倒在地上，生死不明。而陈天意也早已经溜之大吉。
    战况很明显。
    天眼帮和蝴蝶帮的人。
    输了。
    奇怪的是，明明杀神帮也不过十来个人而已，竟然能打得过带着大宝剑、发了狠不要命的小年轻。
    不是一般人。
    “人都走了，我放你一条生路。”
    “别啊……”迟笑从她身上下来，一脸柔弱，“回去了她们不得整死我。”
    女人冷笑一声，伸出手。
    旁边的石头迅速递上一根女士香烟。
    而迟笑，则狗腿的从裤兜里拿出一块钱火机，低着头给她点上。
    良久，女人“嗯”了声，“跟我吧，我带你发财。”
    “好的姐！”
    说着，迟笑兴奋的打开车门，坐上库里南的后座。这瞧瞧，那摸摸。
    没多久，门再次被打开。
    女人一脸怒气，“谁让你上去的！？下来！！”
    “门没关，我就进来了。”迟笑可怜兮兮的下车，“不是说同意了嘛~~骗小孩儿呢……”
    女人暴脾气上来了，“你他妈不读书了！？”
    她无所谓，“混两个月，然后回学校拿毕业证。两个月呢，我能挣好多钱！”
    见对方犹豫，她又贴脸开大，“紫渍紫渍~~去学校还不如杀了我呢。”
    又过了很久，迟笑瞥眼看向马路，发现地上躺着的的人都已经不见了。
    半死不活的人肯定做不到消失得如此迅速。
    看来，真的找对人了。
    女人灭掉烟，“行吧，走吧。”
    迟笑上车，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把兜里的银行卡用力弹到江里。
    表面还在笑，其实心里已经哭成了泪人。
    一旁一直没开口的石头说：“莹莹姐，这不合规矩。”
    郑莹莹霸气回应：“我的规矩就是规矩，你的工作就是开好你的车。”
    石头咬紧牙关，“嗯”了一声，关车门时比往常更加用力。
    库里南开过狗屎大桥时，不远处玉米地里，黎和拿出手机，拍下车身离去的背影，并发送信息。
    【人已经上车了。】
    车一走，有路面洗扫车路过，把地上的血迹擦拭得一干二净。
    仿佛今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一路上，迟笑都在和郑莹莹聊天。
    郑莹莹喜欢听少年音，她就一直说，哄得对方连连笑出声。
    最后，郑莹莹拿出口罩，让迟笑戴上。
    她一戴上，郑莹莹眼睛顿时亮亮的，满意得不行。
    郑莹莹：“这眉眼看起来很像游戏里的一个角色。”
    迟笑：“那我出个cosplay？”
    郑莹莹嫌弃得很明显，“你这长头发真碍事！”
    “……那我戴假发？”眼看着对方变得不高兴，迟笑连忙找补，“这头发能卖好几千呢。蝴蝶帮的人都染发，就我不染，还指望卖个好价钱。”
    郑莹莹笑了笑，好看的脸上露出轻蔑的神情，“哪能卖好几千。”
    “几百也行，我不挑。”
    郑莹莹本来打算把这头发一刀剪了，但想到有人会喜欢这种傻不愣登的款，就留着吧。
    把这妮子送过去，要是不喜欢自己可就留着当乐子玩了。
    迟笑感觉有点困，架不住眼皮打架，睡死了过去。
    意识沉睡的那一刻，她忍不住笑出声。
    欸……又可以大杀特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