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陛下如此坚持,那外臣便不客气了!”阿苏曼哈哈一笑,神色中有些运筹帷幄的把握。
江涛看着笑吟吟似乎有些搞不清状况的商夜,心中冷笑不已,
——笑吧,等会有你们大商哭的时候!
他是闽越王的世子,身份尊贵异常,在南安国北境是堪比太子的存在,打心眼里瞧不上商夜这个血统有些卑微的皇帝。
方才在朝上看到商夜戏耍几位翰林院的模样,心底有些气急败坏。
凭什么这位低贱的大商皇子,做出的事可以如此惊艳眼球,甚至他可以感受到西凉的长公主视线一直在他身上流转。
他可是一直将长公主视为自己的禁脔,任何人都不得染指,哪怕对方是大商如今的皇帝。
果然,妒忌使人面目全非!
商夜跟这个世子,初次见面,却被对方隐隐记恨上了,这到哪去说理啊。。
“多谢大商送出的一千万两白银了!”江涛很是突兀地说了一句。
“感谢的话该是朕说的,既如此,那南安国先来?”商夜微微一愣,对这世子语气中的敌意不以为然。
“不,天狼国先来!”
听到江涛的话,阿苏曼脸上一僵,不由看了一眼对方。
见到江涛那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后,鬼使神差应道:“那便我们先来吧,我们比试的项目乃是骑术,百步外弓射五枚铜钱,落到板上多的为胜!”
一听这话,殿中的百官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不能说很难,只能说一点都不简单!
百步的距离,这已经不是可以用肉眼瞄准了,而是需人、马、弓三者合一方能做到!
“谁愿意出战?”商夜点点头,冲大殿之中武将问道。
“末将愿比试!”阆壮、戴高几位武将纷纷站出了队伍自荐道。
反倒是苏虎犹豫了一下后,冲商夜推荐其另外一人:“末将推荐包孟,他的射术在军中无出其右,当得起重任!”
“哦?”听到陌生的名字,商夜微微一愣,见苏虎态度坚定,便出乎意料同意了。“令包孟与天狼人比试骑术!”
很快,一个壮汉便进入到大殿之上,看到上方的商夜后,他毕恭毕敬跪倒在地,口中结结巴巴喊道:“卑…卑……卑卑职……叩叩叩……叩见……陛下。”
壮汉艰难说完话,天狼使团中的嘲弄声此起彼伏。
“大商派个结巴出来,简直笑死人了,大商朝廷果真是无人可用,这比试还需要继续么!”
“就是,直接投降得了,还比个什么劲,不嫌丢人么!”
商夜眼神猛地一愣,冲阿苏曼呵斥道:“阿苏曼,管好你的人,否则朕不介意帮你,教他们什么叫做礼貌!”
“大商陛下,我们天狼的勇士只服强大的对手,弱者不配获得我们的尊重,他若是赢下比试,我让方才说话的这些人给他磕头赔罪!”
听见商夜的训斥,阿苏曼却是摊摊手,摆出一副难办的模样。
“陛……陛下,无…无妨的,我……习惯了!”包孟看上去很是老实,此时开口,生怕商夜为难。
商夜看着这壮汉,眼中满是赞许:“包孟,你只管比试便是,不要有压力。”
“遵旨!”包孟见商夜对他没有丝毫轻视,眼神中不由得感激起来。
很快,无极殿外的广场被禁军圈出一个比武场。
场中央立着两个架子,架子后头跟着两块木板,五枚铜钱各自吊在空中,随着微风不断翻动。
常人别说是射眼了,能够瞧见这些晃动的铜钱都有些费劲。
天狼使团上场的是一位独眼大汉,只见他翻身上马,向架子所在的方向策马奔腾,百步外搭弓射箭,嗖嗖嗖接连射出三箭!
箭矢尾部颤抖着钉入木板中,三枚铜线准确无误卡在箭头与木板之间。
在场的人无不为之惊叹。
百步穿杨!
凭着这本事,乱军丛中杀人简直不要太简单!
独眼的惊艳表现让众人又将视线看向包孟,看他似乎在场中当众走神后,天狼人哗然一片。
“这小子在干嘛,睡觉么?”
就在一片喝倒彩的声浪中,包孟猛地睁开了眼睛,双腿狠狠夹住马腹,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奔出。
顷刻之间,包孟射空了背后箭筒内的箭矢,动作潇洒,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犹豫。
商夜目光看向木板,只见上面整整齐齐插着五支箭矢,五枚铜钱,分文不少!
商夜眼中一乐,看向包孟的目光满是赞叹。
“赢了!”大商百官欢腾庆祝,天狼使团内却是一片愁云。
阿苏曼看向独眼,冲其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驱马向另一侧奔腾起来。
这一次,独眼搭弓射箭,不过瞄的却是另外一个方向。
“鼠辈!安敢!”
苏虎见状,身上的杀气迸发。
只见箭矢飞速越过空间,准确无误将包孟板上的两支箭矢打飞在地。
独眼顺势又击中自己这边的一枚铜钱,而后充满得意地返回。
方才还欢腾的大商百官,鸦雀无声!
“你们使诈!王八蛋,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耍无赖是吧!”武官们纷纷大骂天狼人的无耻,恨不得将独眼当场给砍死。
见群情激奋,阿苏曼冲商夜说道:“陛下,木板上我们有四枚铜钱,而你们只有三枚,这局我们赢了!您不会带头耍赖吧。”
商夜紧盯着阿苏曼,半响之后脸上哈哈大笑:“有意思!是朕想简单了,行吧,这一局你们赢了。
接下来就是大商比试的项目了,不用换了,还是你们这个骑术,就比谁箭上的卡的铜钱多!”
商夜冲包孟吩咐道:“包孟,这场比试还是你来,下去准备吧。”
“陛……陛下,我……我……”包孟比试输了,见商夜丝毫没有怪罪自己,反倒又让自己上,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行了,战场上杀敌的男儿,扭扭捏捏做什么,朕只交代你一句,哪里跌倒就要哪里爬起来!”
包孟闻言愣了一下,而后半膝跪地,大喝道:“卑……卑职,万死……不不不…辞!”
见商夜第二轮依旧比骑术。
阿苏曼心中隐约感觉不对劲,但还是冲独眼点了点头,示意他出战。
两匹战马嘶吼着奔腾而出,战马上的独眼瞥了瞥包孟,嘴角泛起冷笑。
想要故技重施,搭弓射出三箭,却发现包孟抬手竟是看也不看跟着射出三箭,包孟的箭射速更快,在空中便将独眼的箭射落在地。
“你~~~”独眼大怒,又是一箭射出,速度比之前快上几分。
只不过箭矢飞出几丈远后,便又啪得一下被击飞。
转头便见战马上的包孟缓缓将骑弓放下,脸上充斥着不屑,虽未曾一言,但带来的侮辱却是排山倒海。
独眼捏紧手中强弓,手背上青筋暴跳,若不是仅有的理智在克制,早就将弓瞄准包孟,将这该死的大商人射死。
场边的阿苏曼见双方四箭均是落空,立马大喊提醒:“吉多,让他先射,大不了打平!”
而场中包孟则是心无旁骛看向自己的架子,心率渐渐慢了下来!
感受着空气中的微风,它是阻力,未尝……不是助力!
包孟动了!
猛地骑着战马转到了另外演武场另外一侧,在众人的注视下,骑弓被拉成了满月状,一支箭矢如离膛的子弹一般飞速飚出。
这一箭,
石破天惊!
箭矢依次钻入五枚铜钱的孔眼中,而后带着铜钱深深扎入木板之内。
尾部的箭翎在剧烈抖动着,箭身上的力量直到这时依旧散发着余劲!
马上的包孟看着目瞪口呆的独眼,嘴里嘲弄道:
“我在等风,你…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