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是笑了笑，抬手帮他把发丝顺在耳后。
    “当然会教你，包教会的。”
    万时运侧身避开他的触碰，转头对他浅浅一笑。
    沈如是身体忽然僵了一下，抬眼正好对上黑着脸走过来的柳清风。
    “……坏汤圆。”
    他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万时运收起笑容，在心中骂道：“死变态。”
    …………
    一切都结束后，听着沈如是的求饶声，万时运疲惫的躺在床上。
    今天结束的比较早，但也快折腾死他了。
    默念了一声口令，意识飘离了躯体。
    空间内……
    万时运注视着山脚下的农家小屋，许久回不过神。
    金澂穿了一身黑袍头戴金冠，俏生生的立在门口，与这朴素的环境格格不入。
    万时运沉默片刻，果断脱离了空间。
    这特么还不如那破帐篷呢。
    金澂僵在原地，他以为师尊会觉得这里很特别……
    万时运退了出去，做好心理准备后，他又进入了空间。
    虽然汤池没了，但是胜在安静。
    结果睁眼一看。
    好消息：又回到了怀玉峰。
    坏消息：金澂还在。
    金澂眼巴巴的看着他，刚才他忍痛把这里恢复成了原样。
    重新见到师尊后，他有些开心，忍不住问道：“师尊，你去哪里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宗门，我……”
    “闭嘴！”
    万时运烦躁的瞥了他一眼，径直走进洗浴间。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如此聒噪。
    金澂抿着唇，掐了掐手心，转头跟了进去。
    “你进来干甚？出去。”
    “师尊……师尊就那么不待见我吗？”
    万时运又拿出经典语录：“金澂，你要认清你的身份。”
    金澂肺都要气炸了，但是又没有理由生气。
    “我的身份？我都当你两辈子徒弟了，你从来都没给过我好脸色看！”
    他又气又委屈，嘴唇都有些发抖。
    万时运一脸疑惑：“你不当徒弟干嘛要拜我为师？”
    金澂：“……”
    他指尖掐着手心，咬着唇憋闷的脸都红了。
    “还不是……你非要我拜……”
    他垂下头，声音越来越低。
    如果当初不拜师，他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估计都够不着眼前的这个人。
    身份，身份……
    金澂红着眼眶消失在了空间。
    万时运看见他离开，有些摸不清头脑，拜他为师是一件什么很丢脸的事吗？
    他记得小时候的金澂拜师后整天开心的不得了，甚至有些膨胀。
    被他敲打了几次才收敛些。
    后面万时运索性就不理他了，任由他自生自灭。
    “不识好歹。”
    他决定不和金澂一般见识，脱下衣服准备泡澡。
    只是不知道金澂还会不会来。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穿着裤子泡进池子里。
    感受着寒意渐渐退出身体，万时运闭上眼睛呼出了一口气。
    上一世他服下解药虽然解了毒，但因为中毒时间太长到底是有了后遗症。
    身体畏寒，手脚常年是冷的。
    不过除此之外也没别的，比起柳清风这已经算是比较好的结果了。
    金澂从空间中出来后翻身趴在床上，把脸埋在柔软的床铺里。
    过了一会他才侧过脸，看着自己的手指，眨了眨湿漉漉的睫毛。
    和昨日一样，万时运昏昏欲睡时戒指又在发烫，提醒他不速之客的到来。
    他换了一个姿势，趴在池边看向门口高大的身影。
    视线被水雾遮挡，看得并不清晰。
    “师尊……”
    “嗯。”万时运挑了下眉：“受委屈了？”
    金澂愣住，下意识撇过脸去，摸了摸眼角。
    “师尊为何这样问？”
    万时运捏了捏额头：“十年前，那时你受了委屈就会这样看着我。”
    金澂握紧衣袖，眼眶发酸：“师尊知道我委屈……为何从来不护着弟子？”
    “我为何要护你？”万时运转身背对着他，对他这倒打一耙的能力有些无语。
    “你既不管我，为何这一世还要来寻我！”
    金澂听着他冷冰冰的声音，顿时绷不住了，眼里积满了眼泪，委屈的不行。
    万时运摸着指根的戒指，沉默了一会道：“为师不知道你有之前的记忆，若是知道，定然不会收你。”
    他一边说一边用余光观察金澂的反应。
    只听金澂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万时运身体紧绷，准备随时脱离空间。
    金澂带着颤音道：“你骗我，在我拜师之前你分明知道我是金雨山！你走之前还给我留了信……你骗我！你其实是……在乎我的……对吗……”
    万时运听着他明显哽咽的声音，疑惑的扭头看去。
    只见金澂站在他身后，双眼通红，哭的像是一个小屁孩。
    “……”
    万时运莫名有一种欺负小孩的罪恶感。
    “雨山……你哭什么？”
    “我哭……”金澂抹了把脸，瞪着他：“我没哭！你到底在乎不在乎我！”
    万时运被他吵得头疼，打了个哈欠，揣摩着他的心思道：“在乎又如何，不在乎又如何？”
    金澂睫毛颤了颤，“你若是在乎我，日后我一定什么都听你的。”
    “没有怨言？”万时运慵懒的闭上眼睛。
    “不会有怨言。”金澂看着他的背影，眸中微亮。
    没有怨言还怎么刷黑化值，万时运冷下声音：
    “金澂，为师不在乎你有没有什么怨言，也不在乎你，为师只在乎自己。”
    金澂眼中的光彻底灭掉了，他咬着唇脸色苍白起来。
    然后万时运就又听见了熟悉的警报声。
    “…咳咳…雨山，你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为师身上。”
    万时运扶额道：“实际上任何人都不能把希望托付给他人。”
    “否则等来的只会是失望。”
    “你不是十岁的孩童了，这一路走来你应该明白，靠人终究不如靠己。”
    金澂心神恍惚起来，他垂眸看着师尊的背影，转了一下指环。
    “师尊是说……强者为尊？”
    万时运嗯了一声，可以这样理解。
    毕竟他强的时候哪怕把天捅个窟窿都没人敢说话。
    谁说谁死。
    绝对的实力面前，禁锢不值一提。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万时运察觉到时，莫名觉得后背冷嗖嗖的。
    他默默的往下沉了沉，想向对面游去。
    只是身子刚动，就被一条有力的手臂紧紧揽住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