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时运手被绑在身后，连格挡在胸前都做不到。
    他眸色微暗，忽然缓声道：“雨山，你这样是不对的。”
    金澂呼吸一滞，手指僵硬，感觉口鼻像是灌满淤泥一般，堵的心口发疼。
    “敢问师尊，什么是对？是他们欺辱我是对的……还是师尊任由别人欺负弟子是对？”
    “上一世的你，和这一世有哪里不同！”
    “你从来不曾正眼看过我，师尊，为什么吗？告诉我为什么！”
    “只要你说……弟子就改好不好？”
    金澂紧紧抱住他的腰，手指在他劲瘦的腰肢上摩挲，眼睛哭得红肿起来。
    万时运表情没什么变化，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冷漠。
    说出的话却更加软和。
    “雨山，帮为师解开好不好，为师手腕疼。”
    金澂抬头眨掉眼中的泪，仔细辨别着他的表情。
    万时运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时，眼眸像是一汪泉水一般。
    “雨山，乖一点，师尊上次和你解释了，没有不在乎你，
    只是为师……没有收过徒……不知道该怎么与你相处，雨山不要怪为师。”
    “这一世为师并没有对你怎么样，不是吗？”
    “雨山，你是师尊第一个徒弟，也是唯一一个……”
    他的眸色比声音还要温和。
    金澂分辨不出来他说的是真还是假。
    “师尊不要骗我……不要打我，我怕疼……”
    他一边流着眼泪一边颤抖的解开他手上的束缚。
    “为师不会骗你。”
    解放双手后，万时运活动了下手腕，站直了身体垂眸看向金澂。
    手指捏住他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缓声道：“澂儿，你也就能在这里耍耍威风，为师回宗倒是要瞧瞧你有什么能耐。”
    金澂身子一僵，眨了眨眼睛，视线有些飘忽，“弟子不敢……”
    万时运摸了摸他的眼眶，温声细语：“现在说不敢，有些晚了。”
    金澂被吓的头皮发麻，颤抖的握住师尊的手腕，离自己的眼睛远一点。
    “师尊，我错了……弟子知道错了，求求师尊不要生气……”
    “为师没有生气，现在看也看完了，可以放师尊走了吗。”
    金澂垂眸不说话，跪在池子里抱住师尊，故意蹭了蹭他的肚子：“师尊别走。”
    万时运的腰腹很敏感，被他蹭的差点哼了一声。
    “松开！”
    金澂的头发被他扯住，疼的眼泪又冒了出来。
    他不管不顾的亲上万时运的小腹，察觉怀里的人在发抖，又轻轻咬了一下，用舌尖轻轻舔弄。
    万时运简直想把他的头盖骨给扯下来，但腰间的麻痒传来他还是忍不住哼了出来。
    “金澂……你……不得好死！”
    金澂呼吸顿住，他红着眼眶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万时运。
    “师尊，你就这样希望……我死？”
    万时运忍着恶心颤声道：“你现在做的事有违纲常，万死难辞其咎，还有脸说我希望你死……”
    他从来没有那么狼狈过。
    万时运喉间腥甜，被气得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金澂看见他唇角的鲜血，顿时慌得什么都抛之脑后。
    “师尊，我错了，你别生气，别气坏身子，你要怎么罚弟子都行……师尊！”
    万时运冷着脸扇了他一巴掌。
    “贱。”
    金澂呆滞了许久视线才有焦距，他先是小声抽泣，慢慢哭声越来越大。
    万时运皱紧眉头，抓紧裤腰。
    “呜呜呜……师尊……我就是…呜呜呜…喜欢你而已……”
    相比于自己，金澂现在看起来好像更加狼狈。
    万时运被吵的脑子疼，原本觉得他是个威胁，现在感觉他更废了。
    “闭嘴！”
    “……唔……”
    见金澂睁着被水泡过的眼睛看向他。
    万时运扶额道：
    “我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弟子。”
    金澂一听，天都塌了，嘴一撇又想哭。
    万时运抬手捏住他的嘴，不让他嚎出来。
    “你不哭，师尊就喜欢你。”
    金澂眨了眨眼睛，点点头，几次差点掉眼泪都被他深呼吸给憋了回去。
    “师尊喜欢我吗？”
    万时运摸了摸他的脑袋，“只要澂儿听话，师尊就喜欢。”
    金澂：“师尊是不是想走……”
    万时运刚张开的口就闭了上去。
    金澂起身垂眸看向他，“师尊，我很想你，不能多陪陪我吗……我什么都不做了。”
    万时运看着那一身纱衣，脑门一热，感觉自己都快中风了。
    他撇开脸：“你想让为师怎么陪你？”
    金澂哀求道：“……我给师尊更衣，师尊今晚留下来睡吧，我保证不做什么。”
    他保证不做什么，万时运可保证不了自己会不会弄死他。
    “你出去，我自己来。”
    “不行，师尊又骗我，上次我等了好久。”
    金澂委屈的不行。
    万时运一脸莫名其妙的厌烦：“上次我又没答应你。”
    金澂：“……好吧，那你答应我不能走。”
    “嗯，为师不走。”
    他答应和不答应都走不掉，不如说好听点。
    见金澂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万时运搓洗了几遍金澂亲过碰过的地方，那股痒意却怎么都去不掉。
    他简直想把那块皮肉给剜下来。
    沈如是最起码是穿书过来的，他弯或者直都情有可原。
    对于金澂他是真的不知道这狗东西什么时候弯的。
    要不是他今日直接亲过来，万时运还觉得他只是个小屁孩。
    万时运叹了口气，起身换上浴袍。
    这里没有里衣，有金澂在，他想变幻出来也变不了。
    他走出洗浴间来到卧房。
    金澂在床上包的严严实实，露出的小脸却透着粉红。
    活生生一副要被宠幸的样子。
    万时运沉默了片刻，“起开。”
    金澂往旁边挪了挪：“师尊，过来。”
    万时运眯起眼睛，忽然笑了一下，“你这模样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人。”
    “谁？”金澂莫名警惕起来，他抓紧被子，抿着唇看向师尊。
    “一个为师在路上结识的……兄长，眼睛很漂亮，是蓝色的，像湖泊一样。”
    金澂张了张口，嘴唇有些颤抖，他眸色发沉道：“师尊喜欢他？”
    “那倒没有，我只是觉得他实力强，多留意了几分。”
    万时运声音温和，看着金澂变得苍白的脸色，唇角微微上扬。
    金澂颤着嗓音道：“师尊是不是觉得弟子很没用……没有护住师尊。”
    万时运眸光微动，忽然想起来金澂自爆一事。
    他表情有些古怪：“你想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