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就要跑去抓狐狸精,万时运赶紧拉住他,“等下,你怎么知道她是要勾引我?无凭无据你别诬赖人家,还有不要骂人……”
金澂瞪大眼睛:“你还想让我有凭有据?”
这什么脑回路!
万时运赏了他一巴掌,嗔怒:“这是别人的地盘,别惹事,要不然你就先退出去让那个魔头过来。”
“我不。”金澂气的脸颊都鼓了起来,指责他道:“你变心了,你之前说你最最最喜欢我的。”
“……怎会变心,一直都喜欢你。”万时运眨了眨眼,没有再说他。
哎,男人太多了也挺烦人的。
他重新拉起金澂的手,往那个方向走去。
这园子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俱全,设置的非常雅致,两人一边赏景一边走,大概半刻钟后金澂示意快到了。
又走近一点,这里应该是花园的中心,芳香不绝,千花百卉争明媚,倒让人眼花缭乱起来。
万时运和金澂同时抬眸看向那个高挑的女子,她眼下的淤青好像更重,唇色苍白,十分疲惫的样子。
忽然气氛有些尴尬。
十三虽然是他的护卫,但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他的侍妾……
因为天赋好所以等他成年会为他延绵子嗣,这样后代实力会更有保障些,否则在这吃人的修真界是活不下去的。
他面色不变,选择继续维持自己失忆的人设,反正十三看着也不是喜欢他。
金澂则是防备的看着她,小声告状:“师尊,她刺杀过我,是个坏女人……”
万时运见女子看过来,并且一直盯着他和金澂交叉的手指,莫名心虚,随口嗯了一声。
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十三可能是担心金澂伤害他?
金澂疑惑的看着他,又看向师官桥的方向,发现她的视线后下意识握紧了师尊的手。
好一个觊觎师尊的人!
他见师尊毫无所知,于是又把不忿咽到肚子里,不想让师尊注意到这个人。
师官桥视线上移,移到金澂脸上时,眸中多了几分厌恶。
以色侍君,祸世。
金澂无声的和她拼视线,忽然转身温柔的给师尊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发丝,又飞快的亲了他一口。
万时运顿时羞耻感爆棚。
但此刻教训徒弟难免让人笑话,他只能若无其事的擦去脸上的口水,朝她走去。
师官桥冷哼一声,眼中对金澂的敌视毫不遮掩。
金澂勾唇冷淡一笑,万时运怕两人先打起来,只好主动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你家沈楼主呢?”
师官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老板让我来接应你。”
她甚至连你们都不想说。
话音刚落她又道:“老板只要见你。”
“这……沈楼主应该不会在意。”万时运垂眸看向她,神色温柔。
师官桥默默移开视线,身子有些僵硬的在前方带路。
万时运忽然感觉背后凉嗖嗖的,回眸一看,金澂眯着眼睛一脸深意的盯着他。
“……走啊。”
他目光坦荡,见者信服。
金澂半信半疑。
这女子与师尊的人多有来往,听师尊的话,却想杀他,实在是居心叵测。
难不成是想杀了他,取而代之?
又同是冰灵根,金澂越看越觉得两人关系匪浅。
牵着手松开,紧紧的搂住师尊的腰,让两人的身子紧紧的贴在一起。
万时运无语的挣开他的手,警告的瞪他一眼。早知道就不带他了。应该带乖乖儿出来的。
金澂闷闷不乐,只好又重新牵起他的手。
几人穿过迷宫一样曲折的花障,铃铛声时不时传入耳中,金澂捏着鼻子,皱眉嘲讽:“一股子狐骚味……”
万时运真想把这张无礼的嘴巴割掉。
师官桥顿住脚步,回头看向万时运,眼眸微深,万时运会意,点点头拉着金澂继续往前走去。
铃铛声忽然停住,万时运透过清澈见底的锦鲤池看向亭中的两人。
瞳孔收缩了一瞬。
好一个憔悴的凭栏人,好一个花里胡哨的小狐狸。
沈如是凭栏而坐,变长的发丝随意披在身后,外袍懒散的披在肩上,内裳松垮,说是衣衫不整都有点保守。
而小狐狸消瘦了许多,雪白的皮毛上挂着许多宝石项链,看着就很重,两只耳朵还簪了花,蓬松的尾巴上绑着铃铛发带,此刻正张嘴喘息,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万时运看着亭中的路障就知道这厮在干啥。
“呦……来啦。”沈如是支着头瞥向他,冰蓝色的眼眸转向他身旁的人忽然多了几分兴味。
“越长越漂亮了呢,怪不得你师尊不舍得杀你,换我我也不舍得。”沈如是挥手让小狐狸退下,自己朝万时运走去。
小狐狸四脚一滑,趴在地上吐着舌头散热,一点也不想动弹,眼珠子却偷偷看向几人。
金澂脸臭起来,看见这蓝眼珠子就生理厌恶:“我与师尊情投意合,师尊怎么会杀我?”
万时运心中一紧,淡笑扯开话题:“沈楼主的嘴可比刀子还伤人。”
沈如是看着他忽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万俟时运?这个名字真不错,给你取名之人应当是费了许多心思。”
杀人先诛心,这厮不想善了。
“沈如是,慎终如始,你这名字是你那义父取得吧。”万时运淡笑不变,沈如是却僵硬了片刻。
许久他才颓废道:“你消息是真灵通。”
任谁重生个好几次都得多知道些。
“许久不见,你头发长得真快,可见心闲。”
“你这模样…啧…一定是下面那个。”
“……”
两人像是多年后重聚的老友,你一刀我一枪,十分融洽,但在身后跟着的金澂眼里却是极度刺目。
插不上嘴啊!真讨厌!
万时运皮笑肉不笑的和他一边逛园子一边捅刀子,“对了,你们超市现在还有人去吗?”
“当然,找着来呢。”
“不会是找你来要你命的吧,耶律小皇子?”
沈如是勾起唇角咬牙切齿:“你又好哪去啊,瘟玉公子?”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现在大家已经接受了我的身份,还是多亏了你的推波助澜。”万时运笑得真诚了几分。
沈如是盯了一会,叹息。
他低估了这个笑面虎,不过谁能想到软面包子的馅是钢筋铁屑啊?
咬不动真的咬不动。
“行了,我不锁你,你反而找上门来,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在身后紧紧跟着的金澂忽然抬起头,锁?
万时运看着阳光,忽然伸手托住一缕。
“徐山野,这名字听起来就很广阔。”他转头把掌心的光递给他,笑道:“哪里都有山野,所以不要执着于一处,好吗。”
沈如是怔然许久,苦笑:“说得轻巧……”
但他还是接过那束光,认真道:“你什么时候和你徒弟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