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池月自然不会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告诉他,“没什么,第一次听你称呼我,没想到是这个名字。”
“不喜欢?”
许池月如实道:“喜欢。”
前世她在诊所上班的时候,大家都称呼她许护士,医生是她梦寐以求的职业,两世为人,宋宴礼是第一个这样喊她的人。
想起正事,她嘴角的笑淡了下去,“今天是我妈妈的忌日,我去祭奠她了。”
宋宴礼摩擦她手的动作顿住,看她的目光透着关心。
“我没事。”许池月望着宋宴礼的眼睛,“我碰见了以前的邻居王阿姨,她说,他们之所以愿意去警察局为我妈妈作证,是因为你给了他们一笔钱,并帮他们解决了何家人的纠缠,是吗?”
宋宴礼沉默看了许池月一瞬,“是。”
虽然知道陈牧做事肯定是他的授意,可亲耳听见他承认,心中早已平静的情绪再次迅猛翻涌起来,“医院那些我妈妈的同事也是对吗?”
“嗯。”
“你为我做这些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那时候很敏感,我不想给你增加负担,而且我们是夫妻,我为你做这些都是应该的,没什么好说的。”
许池月心头热浪翻滚,鼻尖有些发酸,他怎么可以这么好?
“我说过夫妻亲近很正常,那我现在想吻你,你能接受的吧?”
宋宴礼瞳孔猛然一颤。
许池月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他垂着眸子怔怔地看着她,她不管了,豁出去了,不管他是不是会因此讨厌她,反正她现在就是想吻他。
她从他掌心抽出一只手盖住他双眼,被他深邃如漩涡的眼睛看着,她紧张,也容易胆怯。
掩住他的视线后,她再次吻住他的唇。
她感觉男人握着她的手逐渐收紧,下一瞬,男人突然松开了她的手,她心一惊,难道他生气了,要推开她了吗?
正在她慌张不知所措的时候,男人的大手落在她腰上,轻轻一捞,两人的身体便严丝合缝的贴在了一起。
紧接着男人化被动为主动,开始回吻她。
许池月内心欣喜又雀跃,在男人撬她唇齿的时候,她主动张开了嘴笨拙的与他纠缠。
她逐渐迷失在他的吻中,盖住他双眼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
空气中温度攀升,无数个暧昧因子炸裂开来。
许池月在冷风中冻了两个小时的身体早已一片火热,腿软得站都站不稳,整个身子都依附在宋宴礼挺拔的身躯上。
不知什么时候,她突觉脚下一轻,反应过来,她已经被宋宴礼抱着放在了厨房的台面上。
似乎能预示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内心期盼又紧张。
身子有些控制不住的轻颤,是激动,是紧张,是憧憬,也有一丝未经人事对第一次的害怕。
都说第一次会很疼。
不知道是真是假。
宋宴礼感受到怀里女孩颤动的身子,整个人从情欲的海洋里猛然回神,她在害怕,在畏惧,他放开她,嗓音低沉染了情欲的暗哑,“抱歉,我……”
许池月吻住他的唇,“不用抱歉。”然后双腿缠住他紧窄的腰,双手抱住他线条流畅的脖子,“我们回房间好不好?”
宋宴礼泛红的眼睛霎时像裹上了一层火,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意志力才压下心中那份想不顾一切要了她的冲动。
因为知道是他帮她妈妈平反了,所以感动之下想以身相许。
她年纪小,做事容易冲动。
他不希望她将来后悔。
他拉下她缠在他脖子上的手,“水开了。”
许池月看向水壶,已经没有了嗡嗡嗡煮水的声音,壶口往外冒着一股股白色热气,确实开了。
水开只是一个借口。
她都已经将话说得这么直白了,他竟然还是拒绝了。
一股难堪涌上心头。
他到底还是不喜欢她的,所以就算她主动送上门,他也不要。
心口传来一阵阵窒息般的疼。
她识趣地将腿从他紧窄的腰上放了下来,咬着唇瓣,低头坐在台面上。
宋宴礼替她整理稍显凌乱的衣领,突然一滴水砸在他手背上,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低头去看她,这才发觉她哭了。
向来沉稳如山的男人,霎时慌了神,伸手想去替她擦拭眼泪。
许池月转头,避开了,她不想这么丢人的,但是没忍住。
既然被他发现了,她索性也不忍着了,任由眼泪滑落,泪眼朦胧看着他,打着哭腔说:“你是不是讨厌我?”
宋宴礼立刻否认,“不是。”
“你撒谎,我都这么主动了,你还拒绝我,明明就是讨厌我。”
“你还小……”
“我不小了。”许池月打断他,“我早就成年了,我们还领证了不是吗?”
“……”
无话可说了吧?
拒绝她还用这么拙劣的借口,不喜欢就不喜欢嘛,她又不是承受不住。
许池月推开宋宴礼,从台面上下来,浑身发软,没站稳,险些摔跤。
宋宴礼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不用你管。”许池月将手臂从他掌心抽出来,快步离开了厨房。
宋宴礼叹息一声,抬手捏了捏眉心,将药泡热,喝了药,来到卧室,房间没看见许池月的人,卫浴间有哗哗地流水声。
他坐在沙发上,颀长身躯靠在靠背上,闭上眼睛,脑子里挥之不去的还是厨房里许池月哭红的眼睛看着他,说他讨厌她的画面。
他喜欢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讨厌?
许池月洗好澡出来,见宋宴礼从沙发上起身朝她走来,她避开他,直接上床,被子一扯,将自己整个盖住。
她听见他的脚步声来到了床边,似乎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然后她听见脚步声远去的声音,她立刻扯下被子,正好看见男人挺拔的背影进了卫生间。
她抓着被子,眼泪又不受控制流了出来。
之前追三年、五年、十年、一辈子的雄心壮志,在这次送上门却还被拒的碰壁中开始打退堂鼓。
不喜欢就不喜欢,她一个重生过来的人,还能纠缠他一辈子?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高岭之花吗,你一直在高岭上待着好了,我不摘了。
她也是有骨气的。
宋宴礼洗好澡从卫生间出来,见许池月盘腿坐在床上,“怎么起来了?”
许池月转头看向宋宴礼,很有气势的样子,“我要和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