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礼:“是。”
池蔓嘴巴一瘪,眼泪毫无征兆就落了下来。
许池月忙道:“他骗你的,我们刚才在看书,你看,书还在他手里呢。”
池蔓目光落在宋宴礼手上,见他手里确实拿了一本书,这才抬手将眼泪擦了,眼睛红红看着宋宴礼,“是在看书吗?”
宋宴礼转头看向许池月,接收到她暗示的眼神,在心里叹息一声,之后看向池蔓,“嗯。”
池蔓语气幽怨,“看书就看书嘛,你为什么要骗我?”
“他可能是觉得你没敲门,所以不高兴故意骗你。”许池月搪塞一句,立刻转移话题,“你找我们有事吗?”
池蔓双手抓着裤管,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害怕,一个人不敢睡。”
什么意思?
缠了宋宴礼一天还不够,难不成晚上还想让他陪睡?
白天那些小事她可以让着池蔓,但陪睡绝不可能!
许池月问她,“你这么大了,难道在家也要人陪睡?”
“在家有大熊抱枕陪我。”
“……”无语了一瞬,许池月耐着性子说,“现在太晚了,明天去给你买抱枕,你先坚持一晚。”
“不行,我一个人不敢睡。”
许池月蹙眉,“那你想怎么样?”
池蔓目光落在房间里的大床上,“我要睡这里。”
“不可能!”
“不行。”
许池月和宋宴礼异口同声。
前面一句是许池月,后面一句是宋宴礼。
许池月有点忍无可忍,“虽然你和宋教授从小就认识,但现在你们都长大了,最基本的男女有别你不知道吗?”
“你想什么呢?”池蔓看了宋宴礼一眼,脸蹭的一下红了,之后瞪着许池月说,“我想和你睡。”
许池月眨眨眼,原来是和她睡,吓死她了,她还以为池蔓想和她还有宋宴礼一起睡。
“也不行。”宋宴礼面色清冷,“她的腿有伤,你压着她怎么办?”
池蔓立刻举起三根手指,“我保证不压着她,我睡觉很乖的。”
宋宴礼仍旧冷着脸拒绝,“那也不行。”
“为什么?”池蔓耷拉下来,又一副委屈想哭的样子。
“可以,你进来吧。”许池月妥协了,这么晚了她不想吵醒宋青山。
宋宴礼拧眉看向许池月。
许池月朝他笑笑:“麻烦宋教授去隔壁客房睡了。”
池蔓快速跑进房间,一下就爬到了床上,钻进被子里,然后眨巴着可怜巴巴的眼睛看着站在床边的宋宴礼,“阿宴哥哥,我真的害怕。”
宋宴礼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但人都爬上床了,还能怎么办,“你睡这里吧。”
“谢谢阿宴哥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池蔓说完炫耀看向许池月。
许池月:“……”是我松口让你进来了好吗?显摆什么?真幼稚。
宋宴礼深深看了许池月一眼,然后转身朝门口走去。
许池月觉得男人刚才看她那一眼,有点像被无情抛弃的幽怨小媳妇,看着男人挺拔寂寥的背影,有些无奈,也有些心疼。
“都没影了,还看。”
池蔓嘲讽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许池月转头见刚才还瑟缩在被子里说害怕的女孩,已经坐起来靠坐在床头玩手机了,哪里有半分害怕的样子。
果然,池蔓根本不是一个人不敢睡,而是想拆开她和宋宴礼,不让他俩一起睡。
“别这么看着我,没错,我就是故意的。”池蔓神情倨傲看着许池月,“你不过是你爸仗着你妈救过宋伯伯,协恩图报逼着阿宴哥哥娶了你,阿宴哥哥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男人,所以他才会见你受伤照顾你,但你别以为阿宴哥哥会喜欢你。”
许池月微微勾唇,“他不喜欢我,难道喜欢你?”
“你……”池蔓被她噎了一下,“我和阿宴哥哥小时候是有婚约的,如果不是你横插一脚,我早就和阿宴哥哥在一起了。”
许池月微怔,婚约?
池蔓见许池月吃瘪,眼底染上得意,“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这次回来就是来追阿宴哥哥的,你是她的未婚妻又怎么样,只要你们没结婚,我就还有机会。”
“如果我们结婚了呢?”
池蔓嗤笑一声,“阿宴哥哥怎么可能娶你?这都还没睡呢,你就开始做梦了?你知道如果阿宴哥哥和你结婚,宝儿姐姐会承受多大的压力吗?
许家不过是一个小门小户,在商业上除了吸宋家的血,还有什么用处?
可我们池家就不一样了,这么多年一直是池家在背后支持宝儿姐姐,如果没有池家,宋氏集团早就落入他人的手中,我能给阿宴哥哥的,是你这辈子永远都给不了的。”
许池月本来想将她和宋宴礼已经领证的事告诉池蔓,让池蔓彻底死心,可听了池蔓的话,她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之前她只以为不公开婚事,是宋宴礼不喜欢她,宋宝嫣不认可她,现在看来,这桩婚事牵扯的利害关系,远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
许池月的沉默在池蔓看来就是自行惭愧,神情更加得意,“我知道你是为了给许家谋得利益,才一直纠缠阿宴哥哥,这样吧,你开个价,只要你愿意退了这门婚事,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满足你。”
下午许池月已经在网上查了池家。
以前,宋家如日中天,在京都无人能及,池家也只能屈居其后。
但自从五年前,宋家老大和老二飞机出事离世,宋宴礼双腿瘫痪,宋青山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直接病倒,宋氏集团就陷入了内斗危机。
内斗损失极大,必然影响公司发展。
此弱彼强。
池氏财阀也是在那个时候,迅速发展壮大。
现在宋宝嫣掌管宋氏集团,和池氏财阀强强合作,如今宋池两家实力相当,在京都都是无人敢惹的存在。
许池月知道池蔓有狂妄的资本,但是……“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宋教授。”
“你……”池蔓气得脸色发红,“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劝你见好就收,否则别到头来人财两空。”
她只要人,从未想过要财。
不过池蔓现在认定了她是为了攀附宋家的权势才嫁给宋宴礼的,她说再多也没用。
许池月没接她的话茬,只问:“既然你和宋教授早有婚约,为什么他双腿不良于行的时候,没见你和他在一起?现在他腿刚好,你就追了过来,你之前嫌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