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曼芝报案以后,给公安提交了一个名单,都是她怀疑的对象,上面就有云渺渺。
公安看着单子上密密麻麻的人,嘴角一抽,心里想,这女同志是得罪多少人哪!
云渺渺也被公安关注了,当公安看到云渺渺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并且小姑娘一双懵懂的双眼让人看着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就这样的能半夜爬到房上去偷瓦?这不扯呢吗?这小姑娘要是能上房偷瓦,他把瓦吃了。
然后就把她从名单上给划出去了。
“……”
没抓到人,所以这个案子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很快就到了项思宁结婚的日子。
她是二婚,家里也不会像头婚一样给她操办,也没摆啥喜酒。
云渺渺和苏悦作为她的闺蜜,是女方这边的娘家人。
部队那边跟新郎一起来的有几个部队的军官,还开着小汽车,云渺渺跟苏悦就跟着去了部队那边。
这个婚礼真的很简单,就是对着伟人像鞠躬,然后像开茶话会一样,一人抓两块喜糖,又吃了点瓜子儿,摆酒席那是不存在的。
现在的婚礼都崇尚简朴,不简朴也不行啊,普遍都穷。就说摆酒席那得要肉要烟酒,这些物资都是稀缺的,有票都不一定排上队,所以不管有钱没钱,婚礼也就都这样了,谁都别笑话谁。
云渺渺站出来给他们两个主持了一下婚礼,调节了一下气氛,让婚礼热闹一点儿。
把新郎新娘送入洞房,又闹了一会儿,这个婚礼就很简单地结束了。
所以这个婚礼真的一点都不累人。
新郎和新娘请云渺渺和苏悦在食堂吃了一顿,之后就由新郎请他们部队的战友开着吉普车送回家了,云渺渺这个星期天就是这么过的。
接下来就是他们单位接二连三的婚礼,云渺渺也参加了几场。
大堂姐云嘉祺终于从农村回来了,接的苗秋丽的班,在厂里新车间做了临时工。
苗秋丽上次说回娘家跟她嫂子借缝纫机或者租缝纫机,后来不了了之。
苗秋丽一提到她嫂子脸色就不好看,但是具体什么情况,云渺渺不知道,也不关她的事,她就不关心,就这样只有大堂姐回来。
不过苗秋丽说没事儿。二堂姐云嘉慧的对象是部队的小军官,说要是结婚了,二堂姐云嘉慧就得去随军,有工作反而麻烦,没有工作在部队随便找个临时工干干,也就把二堂姐给解决了。
这也算是皆大欢喜的结果。
厂里采购部最近挺给力的,采购到了一批塑料发箍,是国内生产的。
还真别说,云渺渺把这个发箍跟布艺结合,设计了好几款发箍,做出来真漂亮。
然后饰品车间就开始投产了。
云睿渊新官上任三把火,亲自带队搞粮食,半个多月后终于把粮食搞回来了。有他这个厂长压阵,效率还是蛮高的。
以后这个事儿就由采购科去负责了。
接着就是双胞胎彻底放寒假,离过年就不远了。
云渺渺的机会终于来了,蒋干事的孩子又生病了。
邵主任点名要云渺渺接替她的工作,以前她请假都是方干事替她。
而且邵主席和贺副主席两个人同时都用蒋干事一个秘书。
本来她就老请假,两个工会主席给她安排工作的时候,她老跟不上趟。
这就造成了两个工会主席出去的时候也没有秘书跟着。
这次邵有年就想趁着这个机会,让云渺渺接手这个工作,看看云渺渺能不能干得了,如果能干的话就彻底换掉蒋干事。
蒋干事请假,方干事就跟着贺副主席,云渺渺就跟着邵有年。
云渺渺接到通知的时候咂咂嘴,看在大家同事一场的份上,她可从来没有主动去抢蒋干事的工作。
蒋干事平时跟她没啥交集,也没有得罪过她,所以云渺渺这个人还是挺仁义的等到了现在,这还得感谢蒋干事给她这个出头的机会。现在是1969年,生意做不了,在家待着还可能让你下乡,在厂里她又不能当工人,所以唯一的出路就是当领导了。
只有当领导才有出头之日,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横竖她还年轻,等改革开放还有10年,那时候她也不过是二十六七岁。
跟她同一个办公室的吴干事和李干事都恭喜她。
“小云呐,以后跟在主席身边也要好好干,我看邵主席这意思,怕是要重用你呢?”吴干事眼珠子转了转说道。
李干事比吴干事实在点儿,没那么酸,“你还年轻,好好干,力争上游,不像我们年纪已经大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哎呀,李干事、吴干事,你们说什么呢?我只是暂时代替蒋干事几天,等她回来,我还是要回到原来工作岗位的。
再说了,这都是组织上的安排,我也是刚刚知道。”
第二天早上,云渺渺挺着小腰板,精神抖擞地来工作了。
要说邵主席的办公室她以前可没少来过,但都是来送材料之类的。
可今天不一样,今天她要在这里工作了。
第一天在领导面前一定要好好表现,云渺渺拎着暖水瓶去打回来热水。
又回到自己办公室找到抹布,把邵主席的办公桌、椅子擦得干干净净,地面也扫干净。
就连邵主席办公室的窗户,她也擦了擦。
可以说云渺渺两辈子都没这么勤快过。
等邵主席来到办公室就挺惊讶,窗明几净是从来没有过的,有时候办公室他还自己打扫呢,根本就指望不上蒋春梅。
邵主席心情很好,把手里的包放在办公桌上,先不说小云同志工作能力咋样,但就这工作态度,就让领导心情好。
首先就给邵永年留下了一个勤奋好孩子的形象。
他点点头,坐到办公桌后。云渺渺把大茶缸子的盖儿打开,捏了一点茶叶放在茶缸子里,用刚才打的开水把茶叶泡上。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好像她干了多少遍似的。
邵主席心里想,这孩子刺儿头是刺儿头了点儿,但干一样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