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医疗，我懂个屁的医疗！
    现代医学的那些玩意儿，在这个连青霉素都没有的时代，能用得上吗？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皇帝召见，总得有个说法。
    到了御书房，不出所料，皇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鲁一鸣！你看看这奏报！民间瘟疫肆虐，你身为一品大员，有何对策？！”我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奏报，心里却盘算着怎么才能把这烫手山芋给扔出去。
    “皇上息怒，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控制疫情蔓延，微臣这就去太医院……”
    还没说完，皇帝就打断了我：“太医院那群老顽固能有什么办法！朕要的是解决之策，而不是推诿！”我心里暗骂，这皇帝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臣这就去太医院，督促他们尽快拿出方案！”我硬着头皮说道。
    回到府上，我立刻召集了太医院的各位太医。
    孙太医，那个老顽固，一见到我就开始摇头晃脑：“大人，这瘟疫乃是天灾，非人力所能及啊！我等也只能尽力而为，开些药方缓解病情……”
    “缓解病情？孙太医，你看看这奏报，每天都有数百人病亡，这叫缓解？！”我强压着怒火，指着奏报上的数字说道。
    “大人有所不知，这瘟疫乃是瘴气所致，唯有驱邪避秽方可痊愈……”孙太医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那些陈词滥调。
    “够了！”我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他的话，“孙太医，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现在的情况是，人们正在死去！我们需要的是新的方法，而不是墨守成规！”
    孙太医被我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各位太医，我知道你们都是杏林高手，但时代在变，医学也在进步。我有一些新的想法，或许可以控制住疫情……”我还没说完，孙太医就跳了起来：“荒谬！大人，医道乃祖宗传下来的，岂容你随意更改！”其他太医也纷纷附和，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充满了反对的声音。
    我看着眼前这些冥顽不固的老家伙，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
    看来，这场医疗改革，比我想象的还要艰难……
    “孙太医，” 我语气冰冷，“你确定，祖宗之法，真能救这天下苍生？”我看着孙太医涨红的脸，没有再继续争辩。
    与其和这些老顽固空口白牙地争论，不如让他们亲眼看看现实的残酷。
    “孙太医，”我放缓了语气，“你说得对，医道传承千年，自然有其道理。但如今疫情肆虐，光靠传统的药石，恐怕难以奏效。不如这样，我们一起去疫病区看看，或许会有新的启发。”
    孙太医明显一愣，他大概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
    我知道，他心里肯定还在嘀咕着“纸上谈兵”、“不自量力”之类的词语。
    到了疫病区，眼前的景象比奏报上描述的还要惨烈。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到处都是呻吟的病人，有些甚至已经奄奄一息。
    孙太医脸色煞白，他大概从未见过如此人间地狱。
    我带着他们走遍了整个疫病区，指着那些痛苦的病人，说道：“各位，这就是现实。你们所谓的‘祖宗之法’，真的能救他们吗？”
    一些年轻的太医和随行的民间医生，脸上露出了动摇的表情。
    他们或许也开始怀疑，那些古老的医书，是否真的能应对眼前的危机。
    我趁热打铁，提出了隔离病人、注意卫生等一些在现代看来很基本的医疗理念。
    虽然这些理念在这个时代闻所未闻，但一些年轻的太医和民间医生，竟然表示认同。
    看来，这块坚冰，并非完全无法打破。
    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药商刘药商凑了上来，搓着手赔笑道：“大人，小的这里有一些祖传秘方，专治瘟疫，要不要试试？” 我瞥了他一眼，心中冷笑。
    这家伙，估计是想趁着瘟疫大捞一笔。
    我正要开口拒绝，孙太医却抢先说道：“刘药商，你的药方，真的有效吗？” 刘药商拍着胸脯保证道：“包治百病！小的祖上三代都是……”
    我看着刘药商那张油腻的脸，又看了看孙太医那副认真求教的模样，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
    “孙太医，” 我冷冷地说，“你与其相信这些江湖骗子，不如……” 我的话还没说完，却被一阵嘈杂声打断了。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抱着一个孩子，哭喊着冲了过来……
    “……大人！救救我的孩子！他快不行了！”女人哭喊着，孩子在她怀里不停地抽搐，脸色青紫，眼看着就快断气了。
    我心头一紧，连忙上前查看。
    这孩子的症状，和现代的疟疾很像。
    我立刻吩咐人去准备热水和干净的布，准备先帮孩子降温。
    “大人，使不得啊！”孙太医突然冲了上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这孩子分明是中了邪祟，要用符水驱邪才行！”我一把甩开他的手，怒道：“孙太医，你再执迷不悟，这孩子就真的没命了！”我转头对那个女人说：“这位大嫂，你放心，我会尽力救你的孩子。”
    我一边指挥众人按照我的吩咐准备东西，一边在心里快速地回忆着现代医学的知识。
    虽然没有特效药，但一些基本的护理措施，还是可以缓解症状的。
    我让周药师，一个相对年轻的宫廷药师，协助我。
    周药师虽然有些胆怯，但还是认真地执行着我的指示。
    孙太医在一旁冷眼旁观，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邪魔歪道”、“离经叛道”之类的词语。
    我懒得理他，现在救人要紧。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之前在整理府中藏书时，看到过一本古籍，里面记载了一些古代的医疗方法，其中有一些理念，竟然和现代医学的某些观点不谋而合。
    我连忙让人把那本古籍找来，翻到记载相关内容的那一页，递给孙太医：“孙太医，你看看这个。”
    孙太医接过书，半信半疑地看了起来。
    渐渐地，他脸上的表情从不屑变成了惊讶，最后竟然露出了几分敬佩。
    “这……这竟然……”他指着书上的内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我心中暗喜，看来这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还挺管用。
    原本还在观望的几个太医，也纷纷围了上来，看着书上的内容，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们终于明白，我提出的那些“新观念”，并非凭空捏造，而是有古代智慧作为支撑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吴郎中，一个经验丰富的民间医生，激动地拍着大腿，“大人，我支持你！”其他几个太医也纷纷表示赞同。
    孙太医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本古籍“打脸”了。
    他环顾四周，发现原本支持他的那些太医，现在都站在了我这边，他彻底陷入了孤立。
    我看着孙太医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并没有多少得意，反而感到一丝悲凉。
    他不是坏人，只是被旧观念束缚住了思想。
    我叹了口气，说道：“孙太医，时代在变，医学也在进步。我们应该博采众长，不断探索，才能更好地为百姓服务。”
    孙太医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我知道，要改变一个人的观念，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但我相信，只要坚持下去，总会有成功的一天。
    就在这时，周药师突然说道：“大人，药材不够了……” 我心中一沉，药材，对啊，药材！
    我猛地转头看向刘药商，他正站在人群外，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刘老板，”我缓缓开口，语气冰冷，“我们，该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