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正是医院最忙的时间,姜嘉临让她坐在椅子上等他给她挂号。
姜虞桉现在的身份信息已经是安谨秋了,她在京市只能重新办就诊卡,因此需要花些时间。
她乖巧地坐在那里等着姜嘉临回来,却在四处张望时,看到了周怀渊和黎菡茵从医院外面走进来的身影。
姜虞桉莫名的第一反应就是将自己藏起来,于是她慌张地四处张望,想找什么东西挡住自己的脸,最后姜虞桉举起了包,挡在了自己的脸前,躲在后面悄悄地朝他们张望过去。
他们脚步匆匆地进来,黎菡茵走得太过着急不小心给自己绊了一下,周怀渊连忙扶稳了她的身子,安抚道:“不用着急,家里有人陪在孩子身边。”
黎菡茵点了点头,但眉心的愁绪还是没有消解半分。
两人像是有什么急事,只专注着往一个方向去,丝毫没注意到角落里的姜虞桉。
姜虞桉缓缓地将包拿下,注视着他们两人离开的背影。
心里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黎菡茵不是跟哥哥结婚了吗?
为什么有事情来医院不是找姜嘉临而是找周怀渊呢?
想到黎菡茵以前对周怀渊曾有过爱慕,又看到今天这一幕,姜虞桉心里有些堵得慌。
姜嘉临给她挂好号后就回来了,姜虞桉赶忙整理好自己的表情,避免让他看出些什么不对劲来。
有些事情她只看到了表面现象,在没有了解清楚之前,她并没有打算怀疑周怀渊什么。
医生给她处理了一下伤口后,给她开了药,叮嘱她回去勤涂。
她膝盖受伤,走路就疼,姜嘉临也没打算让她去取药,自己拎着卡就去了。
只是,姜嘉临刚刚取完药,转身就跟在旁边交住院费用的周怀渊碰了个照面......
“你怎么在这?”
姜嘉临率先发问道,周怀渊看了眼他手里的东西,没有回答,也只是反问道:“你又怎么在这?”
“桉桉她......唔......没什么。”
姜嘉临嘴太快,话刚出口就想起刚刚姜虞桉嘱咐过的不要让周怀渊知道。
可惜,他话锋转得太晚了些,周怀渊已经听到了关键词。
“桉桉?桉桉怎么了?”
周怀渊立马着急地朝姜嘉临又靠近了两步,姜嘉临看着立马就慌了的周怀渊,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
姜虞桉正无聊地坐在那玩着手机等姜嘉临回来时,她面前的地板上却出现了一双有些眼熟的男鞋......
她一边内心暗自说了声:完了!
一边缓慢地抬起头朝鞋子的主人看了过去。
只见周怀渊正一脸严肃地盯着她瞧,眼里的无奈和恼火交织在一起,让姜虞桉更加地心虚了起来。
“呃......好巧啊......你也来......医院。”
姜虞桉干干巴巴地说道,这会儿在周怀渊面前,她顿时变成了个结巴。
男人在心里不停地让自己冷静,好半晌才轻叹了一声后,坐在了姜虞桉旁边空闲的椅子上。
“一出门就遇到危险,我真该把你拴在身上,一分一秒都得看着你才行。”
周怀渊有些无奈道,手已经朝着姜虞桉的手腕伸了过去。
“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姜虞桉自知躲不过了,于是便老老实实地将手掌摊开来给他瞧。
周怀渊看到她磨破了皮的手掌心时,眉心难看地皱了起来。
“其实没事,就是我哥他太大惊小怪了点。诶?我哥怎么还没回来?不然你去帮我找找他?”
姜虞桉试图转移话题,奈何周怀渊本就是从姜嘉临那边过来的,于是他佯装生气地弹了弹姜虞桉的脑门,淡淡道:“别想转移话题,我就是看到他才过来这里找你。”
姜虞桉尴尬地笑了笑,原来是被自家哥哥出卖了啊......
周怀渊检查完了她的手,便想掀开她的裙摆检查她的腿。
姜虞桉忙按住了他道:“这来来去去那么多人,你耍流氓呢?你过来了,那我哥怎么还没回来?”
周怀渊有些吃味道:“你哥你哥,你已经问了很多次姜嘉临了。我在你面前是隐身了吗?”
男人吃醋般的发言逗乐了姜虞桉,她像逗小孩似的伸出双手,放到周怀渊的脸颊两处,使劲地揉了揉,乐道:“欸......摸到了,没有隐身。”
周怀渊被她激得又气又羞,伸手将她的手抓下来后,将她的药拿好,起身打算将她抱起。
看到自己的药在他的手里,姜虞桉疑惑道:“我的药在你这?那我哥是不回来了吗?”
“他去病房接絮絮了,他和黎菡茵的女儿,你的小侄女。”
姜虞桉听完,有些着急地想要站起来,丝毫不管自己的伤口。
“你慢点!这么着急站起来干什么?”
周怀渊气得想敲她的脑壳,最后也只是温柔地将她扶稳。
“怎么了?孩子出什么事了?”
“没出事,就是忽然发高烧,医生让吊完药水后再在医院观察一下。现在差不多已经可以出院了。”
“那我哥怎么没有一早就知道?我也去看看好了......”
姜虞桉皱了皱眉,话音一落就想去病房看看。
周怀渊快速地将她拉住,轻叹一声后将人公主抱了起来道:“别去了,给他们两个人独处的时间,好好聊聊吧。”
周怀渊的语气让姜虞桉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等到周怀渊将她送进了车里后,她表情严肃地瞪着他问道:“我哥哥和黎菡茵怎么了?你说话怎么怪怪的?”
周怀渊倾身也上了后座后,示意他们先开车回虞园,这才将目光投到了姜虞桉的身上。
“他们没结婚,孩子现在由我们两家轮流照顾。菡茵在国外进修,昨天晚上的飞机,今天一落地才知道孩子生病。怕她担忧忙乱之中出事,爷爷让我去机场接她来医院。”
周怀渊淡淡地解释完后,手仍旧固执地想要去掀开她的裙摆。
刚刚被姜虞桉阻止了,他还没检查她的膝盖。
姜嘉临说了,膝盖是伤得最严重的部位,想来她是有意想要隐藏了。
周怀渊这短短的两句话信息太多,姜虞桉大脑一时有些宕机了起来。
因此也没能及时地阻止男人去掀她的裙摆,周怀渊看着破了一大片的膝盖,周围还有淤血,只觉得大脑一时间气血翻涌。
“谁开的车?!”
周怀渊阴冷的声音在车内响起,姜虞桉以为是在问她,于是回答道:“看不见呀,那人全副武装的,脸也没露出来......”
“我问你们是谁开的车?我吩咐你们的事情,是都失忆忘完了吗?!”
姜虞桉猛地噤了声,原来是在兴师问罪前面驾驶位上暗线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