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哥看了看赵启,奇怪地问道:“看你不像本地人,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赵启是穿越来的,当然知道他叫张二哥,他还知道这位张二哥会带韩世忠找到方腊的藏身地点,所以出了军营以后,快速追上他但是却没叫他们,而是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一路追随到这里。
毕竟如果他直接调出来,对历史产生什么影响就不好说了,万一将历史改变成那个女孩子没告诉韩世忠方腊在哪里,让方腊跑了就糟糕了,所以他在到达张二哥家之前一直没有说话。
如今已经见到了张二哥,他不必再担心找不到这位历史上的引路人了,同时他也可以去抢可以获得两镇节钺的机会了。
“这个说来话长,张二哥,我现在想求你一件事情,可以给这位小将军一位天大的功劳,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赵启问道。
张二哥一听可以用实际行动报答韩世忠,自然是满心欢喜,于是毫不犹豫的回道:“你讲,我只要能办到,我一定办。”
于是赵启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带我们去找方腊藏身的洞穴,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张二哥一听这个不是什么特别难得事情,当下立即答应了下来,回道:“愿意,我太愿意了,只是我们只知道方腊的太子方天定在哪个洞穴,我们也不清楚方腊在哪里。”
那位女孩张澧兰见过方天定以及他的手下是多么可怕,怕老父亲一去不回,听着他们的讨论,他的思绪一下子回到被捉走的那几天。
“间最美五月天, 拂堤杨柳醉春烟”,如今已经到4月上旬,这里没有战争的时候已经是风景优美,十里画廊了。
可是战争让着一切都变了,他们每天紧闭着院门,不敢出去,只有黄昏时分才敢出来稍微讨论一下外面的真正局势,他们听说官军马上就要来了,以为好日子就要来了,但是南军也在做最后的挣扎……
“开门,开门,快开门……”
张二哥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兵荒马乱的时代,他不敢开门,同时也怕外面的人来者不善,可能强行闯进来,于是拿了一根木棒站在门旁,想等外面的人进来了就一棒将他们打翻。
外面的于是用脚直接将他们踹开。
门,最终还是被踹开了。
张二哥在看见有人进来的一瞬间,一棒子敲下去,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进来的那个人头上,进来的人哎呦一声叫了起来。
进来了四五人,都是方腊部队的人。
那位士兵的同伴将被打的人扶起来,也没有来打张二哥,只是骂道:“老头你搞什么,都是乡里乡亲的,不要逼我,你家有粮食吗,赶紧拿点出来。”
张二哥道:“我哪还有粮食呦,去年才交了秋税,然后就开始打仗了,没办法种田。”
那位挨打的士兵捂着头站了起来,说道:“你挺有劲的呀,没粮食吃,你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一定是骗我,让我搜索。”
于是便进了房屋里开始翻箱倒柜,将那些碗和缸都扔了粉碎。
张二哥看见家里的东西都被糟蹋了,想与他们拼命,可是又知道自己此时拼命就是送死,没有敢动手,只能骂道:“畜生啊,你们这群畜生。”
张澧兰本在闺房里面躲着,此时再也坐不住,出来扶起了张二哥。
那士兵看她长得皮肤白皙、温婉灵动,于是对张二哥说道:“老头,你快点说你们家的粮食在哪了,你女儿这么漂亮,你也不想她受罪吧。”
张二哥听了大怒,立即站起身来,捡起木棒说道:“畜生,我跟你们拼了。”
几人正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下山借粮的方天定刚好经过这里,他听见这户人家吵得厉害,便进来查看情况。
“怎么回事儿,不是让你们拿了粮不要纠缠赶紧走吗?”
方天定进了院子里,看见一团乱象,问又问自己的士兵道:“怎么他们不肯给吗?”
那几名士兵给了肯定答案。
方天定又看了看张二哥家里,他们家已经被翻了一个底朝天,确实没有藏粮食的地方了,在查看院子情况的时候,他注意到了张澧兰。
他想了想,说道:“老头,你要不交粮可以,但是你女儿我要了。”
张二哥听了怒不可遏,拿起棒子朝着方天定脑门便打,方天定侧身躲过,一脚踢在张二哥胸上,张二哥咬牙忍住,便要来再打方天定。
这时方天定又飞起一脚,踢在张二哥的小臂上,张二哥小臂吃痛,握不住棒子,便丢了棒子继续来骂方天定。
方天定道:“老头行啊,挨了我一脚居然没倒,你就来我们山上给我当个站岗的士兵吧,全都带走。”
那先来的四五个士兵和方腊后带的人便一齐押着张二哥一家人上了山。
路上士兵问道:“殿下,我们为什么不杀了这老头?”
方天定回道:“你是傻x吧,哪有在根据地随意杀人的,借粮不得已而为之,等我们缓过来了,回头打回去,这里就是龙兴之地。”
那士兵低下头,沉默了,不再说话,似乎在思考他们是否真的还能够反攻回去。
方天定带着张二哥一家人来到山上,张二哥仍旧咒骂不止,这让他很生气,他回到山上嗔道:“老头,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说完便去腰间抽出那把明晃晃的刀来。
张二哥骂声和哭声很大,很快吸引了在旁边山洞里面正在开军事会议的方腊。
方腊走了过来,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张二哥见方腊一身黄袍,绣着龙图案,双眼深邃,含着一点忧郁,嘴唇厚实,虽然没有上扬,但是总让人感觉带着一丝憨厚的微笑。
张二哥此时已经慌了神,来不及思考,便说道:“他来抢我们家粮食,抢不成便要强娶我女儿……”
“混账东西。”
方腊不等听完,就去骂方天定。
“他说得是真的么?”
方腊继续问方天定。
方天定只是低头,不敢回答。
方腊从他的沉默当中已经知道了答案,于是便又骂道:“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这些东西,你读的那些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骂完方天定便又来安慰张二哥,让人将张二哥放了。
方天定被方腊骂的一直不敢抬头,只得按照方腊的吩咐把人放了。
张二哥一家欢欢喜喜地下山去了,刚走了一段路,方天定便又突然说道:“老头,你可以,敢和我爹爹说我的坏话,看来是不能留你了。”
说完便抽出宝刀又要来砍张二哥。
“助手,你放过我爹爹,我愿意留下来,要是我爹爹死了,我立马也在这里自尽。”
张澧兰也不知道她这样说方天定是不是能放过张二哥,但是只能这样说试试了。
方天定一看张澧兰,口水又流了出来,回道:“娘子当真。”
“当真,你赶紧放了我爹爹吧。”
“好,那就放过这个老东西。”
方天定这才放了张二哥。
等张澧兰回到山洞时便不从方天定,想要自尽,方天定道:“你若是从了我,你一家都可以活的好好的,你要是不从,我先下山把你爹爹杀了,还有,你不要大喊大叫,要是再让我爹爹过来了,我还是要杀你一家。”
张澧兰满脸愤恨,啐了一口,可是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终于官军来了,方腊的士兵饿死了不少,他趁着方天定外出的机会终于逃了出来。
如今一家人能团聚,看见父母都健健康康地活着,她也很开心,她也不想让父亲再入虎口了。
于是说道:“我爹爹年纪大了,不如我跟着你们去吧,我记的路比较清楚。”
可张二哥却不同意让女儿去,于是劝道:“兰儿你平时都是在官道上走,只去了那贼巢穴一次,肯定记不清楚,还是我去吧,别看我只走了一次,但是这周围的山我已经走了几十年了,我现在闭着眼睛都能找到那小畜生藏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