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冰教练的时间观念很强,贾梗等滑冰小组学生从冰场返回到少年宫的时候正好到了放学时间。
罗芸眼巴巴地等在少年宫门口,看见贾梗时现出一脸的幽怨,贾梗就很无奈地一指叶文雪提在手里的冰鞋,“喏,本来是要送给你的,被叶老师给抢走了。我只好明天再送给你一样别的礼物了。”
罗芸还能说啥?这个时代里的学生是万万不能跟老师抢东西的,只有到了明年,所有初、高中尽数停课,学生和老师的地位才算颠倒过来。
其实贾梗对罗芸索要礼物的行为很反感。我送给周晓白和刘坤东西,那是因为人家先对我有过各种帮助和友善表示了,你罗芸给我什么了?
就因为你有一张还算好看的脸么?可是你的脸再好看也不属于我对不对?
当然这些话贾梗也不能说在明面上,只能在心里反感。
先晾她两天再说吧。
到时候如果还有脸要,那就随便找个什么东西打发了她。
贾梗带着叶文雪渐渐骑远,只剩下罗芸在冬天的风中流泪。周晓白走到罗芸的身边,知道她没拿到礼物正在伤心,也不敢劝,只弱弱道:“咱们也回家吧。”
罗芸抬起衣袖狠狠擦了下眼睛,心中发狠:什么周晓白,叶文雪,早晚有一天我要把贾梗抢过来占为己有,到时候看你们怎么哭死!
回家的路上,坐在自行车后架上的叶文雪回味着下午滑冰的美妙感觉,意犹未尽,说道:“贾梗,跟你在一起真是太开心了,如果晚上也能跟你一起玩多好?”
贾梗道:“晚上你想跟我玩什么?”
叶文雪道:“只要是跟你一起玩,玩什么我都开心,唉,可惜你不会打乒乓球,不然我可以让我妈找个乒乓球桌摆到院子里。”
贾梗道:“谁说我不会打乒乓球?少年宫的乒乓球小组都没人这么说。”
叶文雪道:“那你为什么不跟他们打呢?害的我都没好意思开口,你不玩的东西,我自己玩也没意思。”
贾梗道:“我不打乒乓球是有原因的,那个连续得了三年世界冠军的国家队长你知道不。”
叶文雪道:“当然知道啦,他还是咱们少年宫乒乓球队的荣誉教练呢,跟我这个航模班的荣誉老师是一个性质。只是他平时都在国家队那边,不到少年宫这边来。”
贾梗道:“你们两个可不是一个性质,人家为国家蝉联了三个世界冠军,你有世界冠军么?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我要是赢了他可就摊上大事儿了,所以干脆不打了。”
叶文雪道:“你就吹吧,你要是打赢了他,你不就成了世界第一了?你要是说你在别的项目上能拿世界冠军我都信,但是乒乓球和航模这两项我是真不信。”
贾梗叹道:“果然是妻贤夫祸少,古人诚不我欺。你这不是激我惹事儿吗?你这个老婆当的不合格。”
叶文雪道:“我怎么激你了,你就说你如果赢了庄队长能出什么大事儿?”
贾梗道:“看来刚刚过去的李援朝那档子事儿你是全然没有放心上啊。”
叶文雪没心没肺道:“不是都解决了吗?还有什么事情?”
贾梗叹气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吃一堑长一智?李援朝为什么那么不遗余力地对付我?不就是因为我打篮球赢了他吗?这还不是我和他个人之间的输赢,是两个球队之间的输赢,他都想弄死我。”
“那跟庄队长又有什么关系?庄队长又不认识李援朝,也不是打篮球的,人家是打乒乓球的。”
贾梗道:“你呀,还是太天真了,不懂人情世故。那庄队长可是眼下体育界的第一红人,是很多大领导的座上宾。如果我赢了他,他暗中记恨我,那我就死定了!那是比李援朝厉害一百倍的存在,你说我闲着没事去赢他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会暗中记恨你?”
“那你又怎么知道他不会暗中记恨我?就这不是防患于未然吗?算了,不跟你聊了,以后在外面别提乒乓球就行了。”
叶文雪搂着贾梗的胳膊紧了紧,把脸贴在贾梗后背上说道:“好的,我不提就是,不过你怎么证明你会打乒乓球呢?”
“这个简单,晚上咱们在家里打一场就行了。”
“在家怎么打?又没球桌和球拍,就连乒乓球也没有啊。”
贾梗笑道:“那些都是小事一桩,不过我得把丑话说在前面,我跟你打乒乓球可以,但如果你输了,你得帮我洗澡。”
“啊?”
叶文雪呆住了。如果老妈不在一起住着,这件事倒也没什么,不就是给他看身子吗?反正将来是夫妻,早晚的事儿。可问题是老妈也在啊!
她却不知她老妈那是大宝天天见。
不过话又说回来,绍琳如果知道贾梗对叶文雪提出这样的赌约,肯定也不会答应的。
贾梗却是回头一笑,“你妈那里我有办法解决,你如果不敢打就算了!”
叶文雪小拳头往贾梗背后一砸,“谁不敢打了?打就打!反正洗澡的时候你不能让我妈看见。”
回到东跨院,绍琳和余盼都等在院子里,只有何雨水在厨房里忙活,看见贾梗,绍琳就撒娇道:“我那间房子你怎么弄的,怎么打不开门?”
贾梗在院子里新建的车棚停好自行车,这才拉着绍琳的手走到北屋门前,在指纹锁上帮绍琳做了指纹识别,“以后这间房子就只有你一个人能进了,别人要想进去,得求你亲自开门才行。”
绍琳震惊道:“这是……指纹锁吗?”
指纹锁在这个时代还停留在概念之中,这也就是绍琳,换了别人连“指纹锁”这个词儿都说不出来。
“行了,你进来看看吧,看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跟我说。”
绍琳一进屋就傻眼了。
北屋是从内部隔开的套间,一个用作卧室,一个用作客厅,这个格局绍琳昨天就知道了,可是今天,这套间里却发生了剧变。
客厅东北角墙边多了一张可供六个人团坐的原木餐桌,桌下面齐齐整整地摆了六张椅子,都是刷的清漆,保持了原色。
餐桌的北边是通往二楼的木质楼梯,已经装上了同是原色的木制扶手栏杆。
楼梯下方到隔断墙是独立卫生间,此时卫生间里的墙壁地面都已经铺了瓷砖,这个卫生间不像贾梗那间东屋面积那么夸张,里面只有一个单人浴缸,热水器、抽水马桶一应俱全。
贾梗随手在墙上的两个琴键开关上拍了下,客厅和卫生间都亮起了灯,灯光明亮而又柔和,既不伤眼也不刺眼。
卫生间南面,贴着隔断墙摆了一张三人真皮沙发,沙发对面摆了一张茶几,茶几南面又有一张单人真皮沙发,与三人沙发组成l形,对茶几而言是半包围。
一起进来的余盼文静地走到单人沙发那里、坐下就不动了。叶文雪则一脸惊叹地从南到北把三人沙发坐了个遍。
贾梗拉着绍琳的手走进卧室,打开灯,原本由于窗帘紧闭而显得昏暗的卧室瞬间辉煌起来,一张高雅贵气的大床、床头靠着西墙打横摆在卧室中间。
床上被褥枕头枕巾都是簇新的,看上去既干净又舒适。
床头两边各有两个床头橱,上面各有一个台灯,贾梗拍拍手,一盏台灯忽然亮起,顶棚上的吸顶吊灯同时熄灭,卧室里粉红色的灯光散发出暧昧的韵味。
“左边的台灯和顶灯是声控的,右边这个台灯是感应的。”
贾梗一边介绍,一边走到右边台灯旁边,伸手一摸灯座,灯就亮了,随着他连续又摸了三次,灯光从微弱到中亮、再到高亮,然后熄灭。
“声控灯也是这么个程序。”
贾梗又拍了几下巴掌,左边的台灯也增亮再熄灭,同时吊灯亮起。
绍琳如梦如幻地看着床北面的梳妆台,梳妆凳,还有墙上的梳妆镜,以及贴着北墙摆放的一排立式衣柜,低头又看到脚下的木质地板,忽然转过身搂住贾梗就吻住了他的嘴。
这是标准的湿吻。贾梗及时用后脚跟推着卧室的门,把叶文雪已经迈进来的一条腿挤压出去。
“诶诶,贾梗你干什么?你怎么把我推出来了?”
绍琳深情拥吻了足有半分钟,这才松开贾梗,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道:“谢谢你,给我布置出我梦中的卧室。”
绍琳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干脆又在贾梗的嘴唇上狠狠地啄了一口。
贾梗觉得自己某处好像有点反应了,可是此刻还不到验证的时候。
“走,我带你去看看地下室。”
“啊?哪来的地下室?”
贾梗一指北面最东侧也是最里侧靠墙的那个衣柜,走过去打开门,里面柜顶镶嵌的一盏小灯立即亮起,照亮一条向下的台阶,竟是一条楼梯。
由于要求较缓的坡度,楼梯呈螺旋形向下,贾梗率先走到地面,拍了拍手,顿时灯火通明。
绍琳又是“啊”的一声惊叫起来,这竟然是一间桌球室,空荡荡的房间,周围墙壁上挂着油画、书法等装饰品,沿着墙边摆放了六张沙发。
“这是斯诺克室,你喜欢打斯诺克吗?如果没打过,我可以教给你。”
绍琳激动的无以复加,反手抓住贾梗的手道:“我上大学的时候见过斯诺克,但没有打过,抗战以前我父亲倒是经常玩美式桌球,那时我才六七岁……”
“嗯,我是既不想让你无聊,又想让你有点乐趣,还能活动一下身体,你现在的身体需要经常活动,又不适合太剧烈的活动,所以就把台球摆在了你的地下室里。如果你不喜欢,我也可以考虑撤换。”
“我喜欢,为什么不喜欢呢?只是,你能陪我打吗?”
“当然,不过不是现在,现在我们要去地下二层。”
“啊?还有地下二层?你这都是什么时候挖的啊?”
贾梗又扯了个谎,“都挖了好几年了,对了,从地面一层下来有两条通道,你卧室里是一条,客厅里还有一条。”
绍琳惊愕道:“你是不是属鼠的啊?怎么在别人家房子下面打洞?”
“我属龙!昨天晚上你就是手里握着龙睡觉的,你不知道吗?”
“我还以为我抓的是一只老鼠。”
两人打情骂俏地来到地下二层,给绍琳的感觉,这地下二层布置的像个图书馆,房间里有书架,有写字台,写字台上还有台灯……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曾经要求有个书房,本来以为贾梗把书房布置在阁楼了,没想到竟然是在地下二层。
“看书嘛,总要寻个安静的地方,以免被打搅。所以我把这里做成了书房,这边空了大半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比如需要物理实验器材、设备什么的,随时都可以添置。”
绍琳忽然看见东墙上面还有一扇门,诧异道:“这地下二层还开门了啊?通往哪里呢?”
贾梗道:“这是连接所有地下室的安全疏散通道,只有我可以打开,如果你们有急事必须打开这扇门,你们可以按门边上这个按钮呼叫我。”
绍琳忽然现出一抹颇具深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穿了真相,悻悻地说道:“这可就方便你了啊,半夜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都不用从外面叫门。”
贾梗一把抓住绍琳肥硕的屁股,说道:“我用得着那么鬼鬼祟祟吗?我光明正大不行吗?”
绍琳脸色突然变得有些惨然,“贾梗,我跟你、我是认命了,可是文雪她……”
“文雪怎么了?她爱我,我也喜欢她,那就都在一起呗,你总不能让我一辈子只娶你一个吧?那我还不亏死?你要明白,维阿帆木垒!”
绍琳咬着牙道:“那还有何雨水呢?余盼呢?她们算什么?”
“我说了啊,维阿帆木垒。”
绍琳彻底没了脾气,只好退而求其次,“文雪还小,你能不能,晚点再跟她……”
贾梗笑道:“瞧您这话说的,我倒是想早点儿来着,可是臣妾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