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
其实,她应该说“不敢”的,
应该给盛二公子留几分薄面的。
可既然已经说出口,也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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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盛扬被拒之门外后,向苒一连几天都没看到他。
这屋子这么大,他工作又忙,想要避开她也容易。
到了第四天早上,向苒故意比平常早起,下楼去吃早饭。
没想到,盛扬又已经走了。
曾阿姨悄悄地把她拉在一旁:“小姐,你和盛总吵架了?”
向苒摇头:“没有啊。”
可她那天把盛扬吃闭门羹的事隐瞒了,没告诉曾阿姨。
但作为老姜,曾阿姨岂能看不出?
不要说曾阿姨,连小富都看出来了。
曾阿姨有些愤愤不平地说:“小姐要早些起床了,要不然连小富和盛总讲的话都比你多了,往后还怎么当女主人?”
向苒抬眼不耐烦地说:“知道了。但您别一直把你家小姐和小富相提并论!这不是灭自己威风吗?我现在背后可是整个苏家。”
她一句话把曾阿姨怼的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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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曾阿姨走后,向苒心想——大不了,明天早起五分钟呗。
至于盛扬开不开心,管那么多干嘛,
她只是打工人。
谁想当女主人谁去当!
反正别来和她宣扬什么“雌竞”!
她可不吃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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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半。
盛扬回来了,曾阿姨急冲冲地上楼敲门:“小姐,小姐,盛总回来了!”
像是通知什么重大事情一样。
好无语。
“哦,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向苒问。
“盛总好像应酬多,有些醉了,你得下去看看。”曾阿姨催促道。
仿佛她晚下去一会,谁就会偷偷去揩了盛扬便宜一样。
“哦,我知道了,我换件衣服就下去,你先下去吧。”向苒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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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扬坐在沙发上,他头有些晕。
不是很醉。
他酒量一直很好,饮酒也一向节制。
今天是因为和几个投资人吃完晚饭后去了商务ktv ,接着喝了几杯。
以前在外企的时候这种形式的应酬极少,中式的这种商务应酬他不太习惯。
所以,只坐了一会就走了。
盛扬支着额,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低头看到自己浅色西装领子上方有一道红色唇印。
应该是在ktv包厢外的走廊上,李总喊的那个喝多了的陪唱公主从洗手间回来不小心撞到他身上的留下的印子。
当时他急着要走,也没留心。
盛扬皱眉,嫌弃地把西装脱下了来,扔在一边,对小陈说:“直接拿去干洗店!不,还是直接扔掉吧。”
突然楼上有脚步声下来,盛扬看了那西装一眼,接着闭着眼睛对小陈摆手:“算了,先放着吧。”
小陈一连收到三个指示,也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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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盛扬听到了窸窣的脚步声,还有熟悉的香气。
似乎有人站在他前面打量自己。
盛扬大概是因为喝了点酒,心里好像又柔软了下来。
他甚至还有些庆幸自己刚才把西装脱下来了,否则——她会不会误会什么?
正想着,突然听到她把小陈给喊来了。
女人很客气地在和小陈说话:“麻烦帮忙扶他到楼上卧室休息吧。我去让小富煮点醒酒汤。”
小陈欣然应允:“没事交给我吧,麻烦太太了。”
等盛扬睁开眼,向苒已经 走了。
小陈扶着他上了楼。
盛扬酒劲上来,扯掉了领带,解开了衬衫扣子,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只等待着向苒送醒酒汤来。
只是难免精神不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恍惚中,听到有人进来,打开了灯。
轻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盛扬不由嘴角一翘。
忽然一只手触上了他的肩膀,
盛扬一把抓住,把人往怀里带。
可就在抓住那只手的刹那,他已经感觉不对。
这不是她的手!
睁开眼,却见小富被他拉着往他身上倒下来。
盛扬起身推开!
力量之大,差点把小富掀了个趔趄。
盛怒之下,男人的眼神像冰:“谁给你的胆子,进我卧室?不知道盛家的规矩吗?”
小富吓得站立不稳,辩解:“是太太定要让我把解酒汤送进来的。我刚刚.......只是想喊醒你!”
“她让你送进来?”盛扬盯着小富的眼睛,企图从她眼里抓到一点撒谎的痕迹。
很可惜,没有。
小富泪眼婆娑:“真的是太太让我进来的,如果您不信,可以问一下太太就知道了。”
“哐当!”一碗解酒汤被盛扬挥手洒在地上。
不知道是因为瓷碗的质量好,还是因为房间铺了羊毛地毯 ,那只碗在地毯上转了两圈竟然没有碎。
可盛扬知道,小富说的是真的。
一种从来没有的难受从心底深处翻出痛来,让他想吐。
但又吐不出来。
呵,她是想把别的女人送到他床上来吗?
酒后的难受和那个女人给他带来的难受交织在一起,在盛扬体内横冲直撞,难受加倍的放大。
他冷冷地看着蹲在地上收拾碗的小富:“出去!!”
小富从来没见过盛扬发过这么大的火,吓得远处的勺子也顾不上拾了,拿了个碗就要出去。
忽然听到盛扬说道:“等等。”
小富回头。
“去把沙发上我的外套收起来,顺便去问一下曾阿姨.......看看领子上面的污渍能不能用什么擦掉。”
小富愣了一下,知道他的话必有深意。
但只说了声“好”!
盛扬又说了声:“把灯关了!”
小富依照言,关上灯,带上门出去了。
房间里像死一般安静 。
黑暗中,盛扬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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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苒晚上也没有睡好。
睡到早上八点,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
她穿了衣服出来,看到小陈正搬了东西从盛扬的卧室出来。
“咦?小陈你这么早就来了?盛扬他还睡着吗?”向苒好奇地上前问。
小陈:“盛总已经去公司了。太太,盛总让我转告你因为城南新工厂的筹建,他从今天开始搬去尚程公寓住一段时间,最近不会回来住了。”
向苒愣住。
城南离开这儿不过也就几十公里,明眼人都知道这样的借口十分牵强。
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她笑了笑:“知道了,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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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楼下,气氛也是浑然不对。
平时多嘴的小富看到向苒下来,只简单打了个招呼,就匆匆避开,连目光都有些躲闪。
而曾阿姨更像霜打的茄子杵着等她。
一见向苒下楼,她愁眉苦脸走到向苒跟前:“小姐,我有话和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