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时候人吃兔子的不多,大多都是拿来做肉羹。
但是宋盛芙知道兔子的吃法有很多,早就让院里的厨子研究了不少吃食方子。
珍馐院学了做出来了,有人吃了觉得不错,自己买回去也试着做。
但他们始终做不出来女学的那种味道,后面好长时间吃不着,都心心念念着。
闻到商机的商人们,正带着人来看看是怎么做的的时候,女学已经关了义展,他们只能干看着大门,没有办法。
有人不了解这个女学是怎么个去情况,悄悄派人打听,一听是背后的人是伯府的侯老夫人,基本都泄了气。
背景小的,不敢招惹伯府。
背景大的,也看不上这些。
当然也不是没人打过算盘,被陛下的一道圣旨给打了回去。
这就要回到义展刚结束之后了。
五个学院最后的收益以针绣院胜出。
有句话叫女人的钱最好挣,古往今来都是一个道理。
但五个学院的差距并未拉开多少,尤其是珍馐院作为第二名,只差了不到一两银。
“你们要记住,学到手里的技艺从来不是束之高阁,能把手里的东西卖得出去,把钱拿到手里才是实在的。无论是那个学院都是一样的道理,要学以致用,方能不负自己三年的所学。”
“你们的时间不多,只有三年,三年要想学到更深的东西都要看自己的悟性如何。想必你们这次都能看明白,活好的有的是人抢着买,不好的,做个搭头都要被挑一挑。你们是想成为被争抢的那个,还是成为一个搭头?我想你们心中自有答案。”
邱灼在宋盛芙那里进修之后,成为激“娃”的一大得力干将。
等每月一次的洗脑大会结束后,邱灼选了每个学院最优秀的学生出来,带着她们去见了老夫人。
早就得了消息的宋盛芙,在庄子上等着。
邱灼带着五个学生走了上来,在半山腰的时候,她们看到了女学的全貌。
可以说,女学算得上是京城面积最大的书院。
因为学的是手艺类的活,不同于那些书院,需要有很多场地摆放教学用具。
仅是农事院,就占据了东南角一大块地盘,从上面看还能看到在里面穿梭的学生。
不止是女学里面,连着周围许多地都分给了农事院,农事院的学生以后大部分都要留在女学里面。
农事院是宋盛芙培养的专门研究作物的学院,里面的夫子是最多的,收罗了各个地方的人才,目的就是去研究如何提高产量。
这是个漫长等待的过程,或许几十上百年都没有成果。
“你们都是女学第一批学生中的佼佼者,看着这个给了我们希望的地方,我希望往后你们会在各自的领域里发光发亮,带领着后面的姊妹们一同努力。如今是她庇护着咱们,以后我们要用我们的力量去保护她。”
让她在时光的洪流里面,生生不息。
等到上山,宋盛芙已经准备了许多的点心,招待她等待了许久的客人。
五个女孩原本有些紧张,但是宋盛芙没有一点架子,就像邻家阿婆一般。
其中年纪最大的是针绣院的念慈,原来没有名字,家里孩子多,她是家里的老大,一直大丫大丫的叫着。
后面来到了女学,教她的夫子是一位南阳绣女,从前被丈夫卖到慈幼院,后面成了女学的夫子。
大丫没有名字,夫子就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念慈。
念慈喜欢这个温温柔柔的夫子,学东西也很认真,加上有些基本功底,在针绣院的比赛中屡次摘得首名。
珍馐院来的女孩,是一个脸圆圆的,微微有些发福的可爱姑娘。据她自己说,从前在家总是吃不饱,一年前还瘦的跟个竹竿似的,在珍馐院待了一年,吃的可好,回去之后羡慕死庄子上的女孩们了。
“从前饿了,我就去找竹虫烤着吃,那滋味老香了。我在院里跟着夫子们啥都学,只要是好吃的我都看着学,现在手艺连夫子吃了都说好。老夫人等午时,我给您老炒两个菜,保准你喜欢。”
幸好今儿元英的夫子们不在,不然又要说她说大话了。
宋盛芙一直都是笑呵呵的听着,还直点头应承下来。
巧工院是一位肤色雪白,看着有些羸弱的姑娘,叫做安艺。她父亲是个木匠,她从小就喜欢摆弄这些东西,也是有天赋在身上的,做出来的东西又小巧又精致。
偏她没有其他爱好,一有时间就去学院申请材料,自个在屋里琢磨着。
巧工院卖出去的许多精致的簪子、极具特色的千孔香囊等等,起码有十分之一都是她无事做的。
最吸引宋盛芙的,是医妇院的那个姑娘。她年纪最小,也是最爱笑的。
“你叫什么名?”
“回老夫人,学生叫戴千宜,今年九岁了。”
宋盛芙听到她的名字,心下了然。
这个就是邱灼曾与她提起的那个孩子。
戴千宜是正儿八经出自医学世家的,祖上还有人做过太医,是北阳赫赫有名的戴氏一族。
不过这些如今看起来跟这个小姑娘没什么关系了。
因为她同家里断绝关系了,至少宋盛芙她们知道的就是这样。
戴千宜就是从小痴迷医道的姑娘,家中祖父当家,不许女孩学医。
这孩子不服气,每次在祖父教哥哥他们的时候,偷偷趴在窗子外面偷听。
为此不知跪了多少次祠堂。
这个祠堂可没有伯府那么明亮,只会点几盏烛火,剩下的全是黑黢黢的牌匾立在上面。
第一次跪的时候,小千宜被吓得发了好几日的高烧。
后面慢慢习惯了,当着戴家祖宗的面,没事把药百册从头背到尾,背完差不多也就出去了。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也改不了戴千宜学医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