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庸一声令下,邓知府才停下了踹邓浩的脚。
此时邓知府已经累出了一头汗水,这打人也是个体力活。
邓浩这家伙一身肥肉,打起来是真累人。
邓知府连忙跪下去,
“王爷息怒,微臣管教无方,致使这逆侄冲撞了王爷,犯下大错,微臣定当对逆侄严加惩处,求王爷给微臣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邓知府也不敢再说是逆子了,他可没有这样的儿子。
但是邓家又只有邓浩这一个后辈,他还必须把这个逆子保下来。
不然他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等回去他得早点让邓浩开枝散叶,邓家有了后代,这邓浩是死是活,他也就无所谓了。
“微臣愿意竭尽全力,为王爷效犬马之劳,以弥补此次逆侄的过错。”
“马家的传家之宝早有献于王爷之意,只是苦于一直没找到机会。”
邓知府跪在沈庸面前,一脸哀求之色。
他希望千煌王能看在他最近的苦劳上,网开一面放他们一马。
他当时可是见证过钟二飞对沈庸大不敬,被一下子拧死的。
他也知道,若不是他在千煌王手下办事,估计邓浩此时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千煌王杀人不眨眼的事情,军中数万人都亲眼所见,所以军营中那些将士才会那么听沈庸的话。
谁的拳头硬就听谁的,这在军中太常见了。
邓大夫人看着抖的不成样子的邓浩,心疼的眼泪哗啦啦掉。
好在,她终于听到小叔子求情的话了,不然她真的要忍不住扑上去了。
看着儿子那肿胀的手,邓大夫人心里一阵阵绞痛。
邓浩痛的整个人都迷糊了。
他一脸鼻涕眼泪的哭喊着,
“王爷---啊啊,恕罪啊,呜呜....”
“我再也不敢了,啊啊.....”
“......”
邓浩一边忍着浑身的剧痛,一边不停地磕头求饶。
相比较身上的疼痛,他更害怕千煌王拧死他。
他不想死啊。
邓大老爷也抓住机会跟着求饶,
“王爷,逆子有眼不识泰山,犯下如此罪大恶极的事情,万死难辞其咎,草民定当对逆子严加管教,绝不再让此类事情发生.....”
“求王爷给草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呜呜....”
“求王爷恕罪啊...”邓大夫人挪到邓浩旁边,扶着邓浩的肥硕的胳膊,哭求着。
邓大夫人还特意把邓浩那只肿胀的变形的手指抬了起来,希望千煌王看在她儿子手指已经伤的这么严重的样子,放他们一马。
邓大夫人看着邓浩那严重变形的手,心痛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的儿什么时候的吃过这样的苦。
在青楼里为了争女人打起来不是常事嘛,用得着下手这么狠么。
邓大夫人心里暗暗把醉金楼的妓子们全都记恨上了。
等此事一了,她要找老鸨好好算算账,明知贵人在醉金楼,为什么不拦着她儿子一点。
还有......千煌王今晚点的是哪个姑娘,她回头把人赎了,送去给千煌王。
为了一个区区妓子,让她儿受了这么多苦,她怎么会放过让她儿起争夺之心的妓子。
能让她儿子争抢的妓子,十有八九是花魁。
那她就把花魁送给千煌王,知府衙门里住着六位夫人和一位老夫人,这花魁进了知府衙门,那日子可不好过。
就在邓大夫人如此思索之时,沈庸淡淡的开了口,
“你侄儿如此无礼,本王本不该轻易放过。”
邓浩一看就没少干这仗势欺人的事情。
刚好他正找不到借口拿那些富商和世家大族开刀,这不现成的送上门来了嘛。
这下,他直接来个杀鸡儆猴。
邓知府一听“本不该”三个字,连忙顺势磕头求饶,
“王爷恕罪,微臣愿承担一切责任,这逆侄年少无知,恳请王爷看在下官的面子上,饶他一命。”
该认错认错,认错态度好点,让千煌王心里舒服了,惩罚自然不会特别的重。
邓知府只求千煌王能留邓浩一条命,让邓家后继有人就行。
沈庸目光从邓浩一家三口脸上扫过,落在邓知府身上,
“看在你这些天来为本王效力的份上,本王可以饶他不死,但必须重重惩罚,以儆效尤。”
保住了邓浩的命,邓知府顿时心里一松,
“多谢王爷开恩,微臣一定对他严加管教,绝不再让他惹事生非。”
沈庸淡漠的看向邓浩,
“邓浩,言行无状,杖责三十,每日午时去知府衙门门口负荆请罪,跪一个时辰,以示惩戒。”
说着,沈庸抬脚绕过桌子,路过邓知府身边的时候脚步微微一顿,
“你要好好约束家人,不得再犯类似的错误。”
话音未落,沈庸已经飘然离开了房间。
邓知府连忙跪着磕头,“微臣遵命,一定牢记王爷的教诲。”
邓大老爷夫妻看到沈庸站起来的一刹那,吓得直接头点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起来吧.....”
邓知府等到脚步声走远后,才颤抖的站了起来。
他看着还保持着跪姿头点地的大哥大嫂,神情疲惫的喊了一声。
“走.....走了!!?”邓大夫人白着一张富态脸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看了一圈。
瞅着房间里除了他们四人,再无别人后,她翻坐在地上,浑身无力的感叹了一句,
“我的娘啊,可把我吓死了......”
“娘,呜呜.....我疼....”邓浩肿胀一张猪头脸,左手托着右手手腕,把那变形的胖手举了起来。
“我的浩儿啊~”邓大夫人一瞅,心痛的抱住了邓浩那肥胖的身体,就是一顿嗷嗷哭。
“啊啊啊啊,疼疼疼.....”
邓大夫人这一抱,邓浩顿时痛的面部扭曲起来。
他现在浑身都疼,疼的他都不知道该护着哪里。
邓大夫人吓得连忙松了手,急忙冲着守在门外的衙役喊道,
“快来人,还不快去请大夫。”
看着儿子浑身哆嗦的样子,邓大夫人急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她的儿啊,身上到底受了多少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