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感受到侮辱,原本和颜悦色的少女眼中骤然泛起寒霜。
“不听话的狗,活着也是浪费大荒的灵气,死吧!”
少女瞳孔一凝,手中宝剑直朝壮汉丹田处射出。
“不要!大赛规定不能杀人!”
司仪的呼喊传来。
可他的声音快不过少女的剑。
噗呲!
剑光闪过,壮汉的肚子被打出一个大洞。
少女的剑直接透体而出,把壮汉戳了个对穿。
“阿星!”
招摇山众人惊呼。
还嫌不解气的少女手指一收,一阵血雾从壮汉身体各处传来。
这时人们才发现,少女手上缠满了血红的丝线。
原来先前就是这些难以察觉的丝线牵制住了壮汉,这才让他无法行动。
脸色大变的司仪赶紧跑到壮汉身边查探起他的情况。
司仪越看越心惊,转头向评委席求助。
“评委……参赛选手……死了……”
司仪的声音颤抖。
悲痛万分的招摇山众人冲到擂台上,把满身是血的壮汉抬下来。
“你们人族欺人太甚!刚刚要不是阿星留手,你们的人早就输了!”
领队的美女指着观众席上的碧海屿众人。
“是你们自己技不如人,怎么还反过来怪我们?妖就是妖,杀了也就杀了。我们都没说脏手呢,你们倒还委屈上了?”
元水冲着他们露出极其不屑的笑容。
参赛的队伍里有许多妖族,他们听到元水这话直接炸了!
只见他们从座位上站起,目光不善走向碧海屿这边。
元水他们也不怯,一个两个站起身,面露凶光。
“啧啧啧,碧海屿的人手太脏了,竟然把剥魂丝交给那女的。要知道,那玩意儿可是能把人的经脉寸寸绞断的。”
月萧河表示强烈谴责。
“既然这么厉害,那剥魂丝到底是用什么做成的啊?”
小祈询问道。
“蜃的筋。当然,如果能用真龙的就更好了。如果墨夤想要的话,小爷我会勉为其难给……墨夤又跑哪里去了?”
月萧河这才发现墨夤不见了。
台下人族与妖族分成两个阵营互不相让,斗争一触即发!
这时,一道恐怖的威压降临到妖族这边。
群妖受不住力,纷纷跪倒在地。
“够了,不就死了个妖吗?至于如此兴师动众!”
大长老从天而降,一瞬间就稳住局面。
“一只妖?大长老说得如此轻巧。那如果死的是你们人族呢!”
招摇山的领头喊道。
“尔敢!”
大长老脸色一沉,威压加重。
这名女子立马喷出一口血,神色萎靡。
“好好好!好一个人族!我们不比了!招摇山的,我们回家!”
领头女人一声令下,众妖回应。
他们齐心协力一举冲开大长老的威压桎梏,浩浩荡荡离开了广场。
阿玄他们目送着他们,眼中藏不住愤怒。
“妖就是妖,粗鄙不堪,冥顽不灵!”
大长老冷哼一声,回到了评委席。
这时,妖族中突然爆发一阵骚动。
“怎么可能!这家伙不是死了吗?怎么现在跟没事人一样!”
“是啊,我明明看见他的肚子被开了碗那么大地伤口!”
“就是,明明刚刚满身都是血,现在竟然一点伤口也没留!”
碧海屿这边也听到了动静,不约而同看向妖族这边。
“我靠,活见鬼了!那妖族壮汉真的活了!小多你确定那妖族真的断气吗?为什么他现在还活蹦乱跳的!”
元水看向同样吃惊的少女。
小多:“我确定!就那种伤口怎么可能活得下来!而且那妖的皮肉和经脉已经被剥离丝搅碎,根本不可能活!”
“可那妖族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
元水眼神冰冷看向被众妖簇拥的壮汉。
“太好了阿星,你没事了!呜呜呜呜……”
喜极而泣的招摇山领队扑到壮汉身上神色激动。
“是啊,我本来也以为自己活不成的。可不知为何,明明我意识已经陷入黑暗中,却有一抹星光指引我回到自己的身体。”
“在一阵溺水感后,我猛地睁开眼大口呼吸。我……我就这么醒过来了。”
这名叫阿星的壮汉挠挠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走,我们回家,远离心狠手辣的人族!”
领队说道。
阿星点点头,随着众妖离开了广场。
“呃……那个,由于有两支队伍退出,第六第七的排名就空缺出来。经裁判商议,由排名之后的依次提上。”
“好,那么接下来,我们进行第六场比赛!”
司仪的声音在擂台上响起,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墨夤闪身回到队伍中。
“刚刚的妖,是老弟救的吧?”
阿玄让墨夤坐到自己怀里。
“是啊,你老弟就是喜欢多管闲事。”
坐到狐狸腿上的墨夤掌心浮现出一颗血滴。
“这是那妖族壮汉的血吗?”
小老弟问起。
墨夤点点头,收起血滴靠到阿玄胸口蹭蹭。
“我原以为妖族和人族的关系已经缓和,没想到还有太极门和碧海屿这两颗老鼠屎在污染!”
“看来,他们是留不得了。”
说着,墨夤眼中杀机重重。
“碧海屿是这样的,奴役妖族是他们的‘优良传统’。说来也是可笑,当初碧海屿的老祖还是妖族救的。”
“没想到,他们老祖非但不感恩,反而将帮助过他的妖族杀害。那妖也是够悲催的,身体又是被做药又是被做成武器的。”
“而且当初墨夤你刚渡完劫时,就是元水的老妈元青堵你最凶!要不是阿玄哥和我技高一招,现在我俩已经在给那老妖婆舔脚了!”
演技颇好的小老弟说得声泪俱下。
“那事我知道。虽然当时我晕着,可神识很清醒。萧河你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想起来了。这碧海屿的罪孽当真罄竹难书啊。”
搓搓手指的墨夤洒落几点星光。
和他心意相通的狐狸拉住这双白皙骨节分明的手,神色有些慌张。
“老弟该不会又要去杀人吧?别以为我没闻到前两天你身上的血腥味!虽然不知道老弟对我们干了什么,可天罚至,说明你又在逆天而行。”
“算我求你了墨夤,有时候可以多倚靠倚靠我们,不要自己一个人扛!我们一直都在你身边!”
阿玄郑重其事对怀中人说着。
一旁的鹿蜀指着已经睡着的某人,让狐狸别白费口舌了。
无奈的狐狸摇摇头,眼中止不住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