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吓了一个哆嗦,声音颤抖,“女侠,女侠饶命。”
秦宽瞳孔瞬间放大,感受到一股似曾相识的杀气。
他猛的想起来了,这个女人就是先前劫持陈局长的那个绝顶高手。
秦宽现在脑子里已经不再是买铺面的事。
他悄悄看了一眼司刹旁边的顾苒苒。
她应该就是跟洛景年一样可以通古今的现代人。
怪不得听她说话的语气有些熟悉感。
好在今日出门稍稍易了容貌,对方应该是没认出他来。
“铺子我不要了,你卖给她吧。”秦宽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顾苒苒对着司刹竖起大拇指,“对付这样的恶人还是得用暴力。”
她转而看着掌柜说道,“银子我一分不会少,铺面今日就要转到我名下。”
这个铺子她实在是喜欢,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早些拿到房契稳妥。
掌柜已经吓的站立不稳,哪敢拒绝,“女侠,您先把剑挪开,我这就去办。”
司刹淡淡的睨了掌柜一眼,将软剑收回腰间。
……
另一头。
秦宽出了铺子以后上了马车。
安平帝双目微闭斜靠在软垫上,听到动静问道,“买下来了?”
秦宽方才已经想好说辞,“陛下,听闻这铺子里出过人命。”
“咱们的第一间铺面,还是要选个上吉之处。”
安平帝掀起眼皮看了秦宽一眼,没有说话。
秦宽心中一怵。
皇帝该不会真的去调查此事吧。
安平帝心中所想其实并不是人命之事。
他所在意的是,萧贵人身边的这名女子到底是谁?
他们买铺面难不成也是要开始行商?
“陛下。”秦宽试探性的问道,“咱们去别处瞧瞧吧。”
反正这青州城内的铺面极多,找一个比这家好的不是难事。
安平帝坐直身子,掀开车帘看出去,正好看到顾苒苒上马车。
这女子,与他以前所见皆不一样。
但真让他说出哪里不一样,却也说不出来。
“不去别处。”安平帝将视线收回来,“将对面这家铺面买下来。”
他倒要看看,沈墨渊要在这里作甚。
秦宽和吴尚书都有些不解,皇帝怎么偏偏就对这里来了兴趣?
……
等待掌柜去官府办房契转让的功夫,顾苒苒和萧贵人在青州城内绕了一圈。
经过司刹的统计,城内一共有胭脂铺子五家,名字都大差不差,什么玲珑阁、采蝶轩、俏佳人……
看完这些店铺,顾苒苒更加迷茫。
取个什么名字能够既符合大乾风格,又带点现代元素?
顾苒苒脑海里有一些想法冒出来,却又不是十分满意。
啊啊啊啊。
这一题太难了,她不会啊。
算了,等这几天回江城以后,问问度娘。
……
一个多时辰以后,三人再次回到铺子,掌柜已经将手续办好。
司刹将剩下的银票付给对方,双方算是银货两讫。
顾苒苒看着自己在大乾的第一份产业,心头十分高兴。
“萧姨。”她将房契递给萧贵人,“您替我保管。”
她可不是个细心之人,万一弄丢了麻烦。
萧贵人接过,面带笑容的看了一遍,“苒苒,今后你的铺面越来越多,萧姨怕是得给你准备个大箱子。”
顾苒苒被萧姨逗乐了,“哪里会有那么多,您太夸张。”
萧贵人眼眸中泛着温柔的光,她在顾苒苒背上轻轻一拍,“走吧,萧姨回去给你准备火锅庆贺一番。”
闻言,司刹都忍不住有些兴奋。
火锅,也是她最爱之物。
……
凉州王府门口。
安平帝的马车停下。
吴尚书再次规劝道,“陛下,此番咱们就带了三十名暗卫,贸然进去,怕是不妥。”
他现在越发捉摸不透这位主子在想什么 。
买铺子也就算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想造访凉州王府。
要知道他先前可是极为反感沈墨渊。
“你是怕沈墨渊弑君?”安平帝冷锐的目光扫过来,“他应该不敢,也不想。”
对于这个弟弟的性子,他可谓是了如指掌。
从小到大,沈墨渊虽然一直处在被欺负,被打压的那一方。
但是他内心中的胜负心一直都在。
他想赢,想光明正大的赢。
所以,安平帝笃定,沈墨渊不可能干出弑君之事。
吴尚书不知道皇帝心中所想,但是既然对方提出来了,他也只能遵从。
临下马车之前,安平帝看了一眼秦宽,“秦先生。你可敢陪朕进去?”
秦宽正在走神,一时间竟然没听到。
吴尚书咳嗽一声,“秦先生。陛下问您话呢。”
秦宽思绪回笼,“陛下恕罪,故地重游,本道有些恍惚。”
这里是他穿越来的第一站,也是他一切噩梦的开端。
无数次午夜梦回,他都能惊出一身冷汗。
“秦先生就在马车上候着吧。”安平帝没有为难他,兀自下了马车,“吴爱卿陪着朕便可。”
秦宽更适合在暗处,这个道理他又岂能不懂。
看到两个生人靠近,凉州王府的府兵立马出声阻拦,“此乃王府,休得擅闯。”
安平帝并不恼怒。
吴尚书从腰间拿出令牌在府兵眼前晃了晃。
这东西他俩可都认识。
见此令牌,如圣上亲临。
二人立马想要跪地行礼。
安平帝制止道,“不要行礼,不要通传。朕自己进去。”
吴尚书偷偷瞧了一眼主子,气定神闲,犹如去到皇宫般自在。
果真应了那句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此时的沈墨渊正在书房,严文立在旁边。
他将信收起来,眉目舒展,“果真如我所料,如此以来便可不必担心此事。”
恰在此时,安平帝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七弟这是遇到什么喜事?”说话间,皇帝踏足而入,“说来让朕也跟着高兴高兴。”
严文瞳孔瞬间放大,下意识的看了沈墨渊一眼。
沈墨渊起身,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臣弟不知陛下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安平帝跨过门槛进来,皮笑肉不笑,“朕未让人通传,你若是知晓,反倒不正常。”
沈墨渊掩过眸中晦暗不明的情绪,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陛下,此处简陋,请去正厅用茶。”
毕竟大水缸就在一墙之隔的密室中,他心中隐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