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一脸无辜:“猜的啊,你是嫔妃,能决定你生死的无非就是皇上、皇后和太后三人,你要奉一个人的命令得罪另一个,如今的情形,大概只有嫡公主远嫁之事,太后在和皇上皇后叫着劲,很难猜吗?”
白蕊姬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见她一脸坦荡,这才道:“确实是这件事。”
魏嬿婉有些疑惑道:“太后这些日子为这事找过舒嫔和庆贵人,她们两个都是太后的人,难不成你也······”
白蕊姬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这事还真的挺麻烦的。”魏嬿婉沉吟片刻道,“这样,咱们想办法让你尽快侍寝一次,但是你什么都不要和皇上说,等太后问起,你就说侍寝的时候和皇上说过了,皇上训斥了你一顿。”
白蕊姬蹙眉:“这能行吗?太后不会信的吧。”
魏嬿婉道:“她信不信的,有什么区别吗?难道你真的说了,皇上就真的会听?舒嫔、庆贵人又不是没说过,皇上可是一点没听啊。”
“也只能这么办了。”白蕊姬道。
事实上,她早就想脱离太后的掌控了,这些年只要太后不找她,她从不主动为太后做事。
不只是白蕊姬,包括舒嫔意欢、庆贵人陆沐萍在内,太后在后宫的棋子其实都不积极。
意欢是因为对皇帝一往情深,而白、陆二人,则是看出了这些年皇帝、太后两方实力之间的此消彼长。
这很明显嘛,皇帝正当盛年,太后垂垂老矣。
大家都不是瞎子,除了太后当局者迷一意孤行非要到处发展自己的势力,要和皇帝打擂台之外,其他人都能看得清局势,自然不会将自己绑在太后这条破船上等死。
这天下午,皇帝被公主联姻之事搞得不胜其烦,来湖边散心。
魏嬿婉趁机上前,一边不着痕迹地引导皇帝的步伐,一边帮皇后力劝皇帝许恒媞远嫁。
虽然她说的话与皇帝留下璟瑟的心意相同,可现在皇帝面临的问题并不是选择谁,而是前朝大臣联合起来跟他作对。
魏嬿婉这样一味地劝谏,却不提出任何可行的措施,引得皇帝越发心烦。
皇帝本就是出来躲清净的,这时候魏嬿婉偏偏往枪口上撞。
正要赶走魏嬿婉之际,却听不远处传来月琴的声音,弦声袅袅,借着水音更显清灵,令人一扫心中烦闷。
再一转角,便见白蕊姬正在水边的石头上弹着月琴。
皇帝一挥手,魏嬿婉识趣退下,将场子留给了白蕊姬。
事实上,魏嬿婉知道自己的劝谏对皇帝完全没有任何用处,因为她的目的根本不是要劝皇帝,而是为了保持与皇后和璟瑟的关系,同时引皇帝心烦,和白蕊姬的清新形成对比。
这次和敬公主出嫁之事,魏嬿婉从最开始就打算袖手旁观。
因为,她也想让璟瑟嫁到科尔沁部。
这一世,魏嬿婉与璟瑟建立了比前世更牢固百倍的关系,这门婚事可以带给璟瑟巨大的助益,也可以带给魏嬿婉无数的好处。
魏嬿婉为了璟瑟的事劝过了皇帝,总要让琅嬅知道,于是马不停蹄地来到琅嬅的住处,隔着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咳嗽声。
她快步入内,果然看到琅嬅刚喝了药,正在素练的服侍下漱口。
璟瑟坐在小凳上,担忧地看着自己的额娘。
这几日为了璟瑟的事,琅嬅夙夜忧心,身体状况急转直下,已经到了不得不吃药的地步。
魏嬿婉看着面色苍白的琅嬅和眼中含泪的璟瑟,再审视满心算计的自己,忽然想起七阿哥永琮对她的评价:
“世界上最坏的大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