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狗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张经纬,声嘶力竭地喊道:“少爷啊,您可一定要以大局为重啊,千万不能因小失大呀!”
听到这话,原本怒发冲冠、几近失去理智的张经纬渐渐恢复了些许冷静,但心中的怒火依然熊熊燃烧着。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咬牙切齿地对身旁的黑衣人道:“去,把那家伙的衣服给我扒光!记住,连一滴水一粒粮食都不许给他!若是他敢从那张臭嘴里吐出半个字来,你们就给我狠狠地打,只要留他一条命就行,其余的不用顾忌!”
得到命令的黑衣人齐声应道:“是!”他们如狼似虎般冲向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田操。
紧接着,张经纬又恶狠狠地补充道:“如果到了明天,这该死的东西还是一个字都不肯写出来,那就直接将他活埋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硬到气什么时候!”
此时,站在一旁的黑衣人再次恭敬地回答:“是!主人!我们一定照办!”
说罢,张经纬转身准备离去,但就在快要走出房门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飞起一脚重重地踹在了田操身上。可怜的田操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踢飞出去,撞到墙上后又滚落回原地。他蜷缩在角落里,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和哀嚎,然而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会招来更猛烈的毒打。
发泄完了之后,张经纬满肚子火也消了大半,王二狗举着火把送他回家,在经过一处小宅时,张经纬停下了脚步。
在一座小小的宅院里,突然传出了钱明的声音。这座宅院与高否家相距甚近,步行两分钟都用不了就能抵达。此刻,屋内亮起一盏微弱的灯光,仿佛在这寂静的夜晚里散发着一丝温暖。
张经纬悄悄地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上去,试图倾听屋里的动静。只听见钱明倒抽一口冷气,喊道:“嘶——!轻点!”
紧接着,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了出来,听起来应该就是钱明的妻子。她略带埋怨地说道:“你这人也真是够笨的啦,大半夜的走路居然还能摔跤,怎么没把你那榆木脑袋给摔开窍啊?”
钱明嘟囔着回应道:“这不是太黑了嘛,啥都看不清楚!”
钱明的妻子忍不住数落起来:“哟呵,亏你还是个臭脚巡呢,连黑都怕,我要是你呀,还不如早点改行当别的去,省得丢人现眼!”
然而,钱明却不以为然,自信满满地说:“放心好啦,下个月我就跟着举人老爷混,到时候有吃有喝,吃香的喝辣的不在话下。等那时,也让你尝尝做阔夫人的滋味儿!”
听到这话,钱明的妻子娇嗔一声:“哎呀,你瞎嚷嚷什么呢,爹娘和孩子们可都已经睡下啦!”
钱明嘿嘿一笑,压低声音说:“那不正好嘛,趁着他们都睡着,咱们赶紧再努力造个人出来。你家爷们我有的是本事养活你们!”说完,便传来钱明妻子一阵娇羞的叫声:“快放我下来~死鬼~真讨厌~”
听到这话,张经纬微微挑起眉毛,挺直的腰来,拍了拍肩上的尘土,继续赶路回家。
一旁的王二狗见状,忍不住嘟囔道:“少爷怎会有扒墙根这种习惯!”
张经纬嘴角微扬,轻笑道:“是人就都会有好奇心呀,你手下那些探子不也常常做这类事情么!”
王二狗赶忙解释道:“他们是少爷的人,少爷若想知晓些什么内幕消息,或者想要散布某些信息,他们就是少爷您的眼睛和嘴巴。”
张经纬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王二狗,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你呢?你又是我的什么?”
王二狗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当然是少爷的狗啦,为了少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经纬凝视着王二狗,语重心长地说道:“狗子啊,你要明白,你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理应为自己而活,不要总是把自己当成别人的附属品。”
然而,王二狗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一脸诚恳地回应道:“我活着就是为了当少爷的狗!”
张经纬皱起眉头,面露不悦之色,质问道:“难道你觉得这样说,我就会高兴吗?”
王二狗丝毫没有退缩之意,依旧昂首挺胸地应道:“不管少爷开不开心,我永远都是少爷身边的一条狗!”
张经纬无奈地叹了口气,稍作思考后,突然眼前一亮,笑着提议道:“狗子,既然如此,要不我给你改个名字吧?如何?从今往后,你不再叫王二狗,而是随我姓张,单名一个傲字,全名张傲天。怎么样,这个名字够霸气吧!”
王二狗闻言,先是一愣,连忙躬身谢恩:“谢,谢少爷赐名!”
张经纬一阵无语,本只是开一下玩笑,却没曾想他真的当真了。
……
不一会儿,王二狗就将张经纬送到了主城区。张经纬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九儿那里,皇甫灵也留宿了,当她正要怪罪张经纬时,张经纬说出绑架田操的事,并且将田操胖揍一顿的事也全盘托出。
皇甫灵一脸惊讶,不禁脱口而出:“真没想到啊,你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书呆子,居然还有如此大的魄力!”
站在一旁的九儿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话又说回来了,你为啥要绑架他呀?”
张经纬挺直了身子,义正言辞地回答道:“哼,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居然敢欺负女人,这种人就该给他一点颜色瞧瞧,让他尝尝苦头!”
九儿听后,微微皱起眉头,追问道:“照你这么说,难不成你还打算杀了他?”
张经纬连忙摆手摇头,神色紧张地说道:“哎呀呀,杀人这种事情我可是万万不敢做的!”
九儿不屑地撇撇嘴,嘲讽道:“哟呵,我还当你有多厉害呢,原来也就是打打闹闹而已,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嘛!”
张经纬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接着说道:“就算要杀他,那也得等过几天再说啦。哦,对了,九儿姑娘,明天我能不能跟着你一块儿去探望一下杨姐呀?”
听到这话,九儿转头看了看身旁的皇甫灵,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恐怕不太方便吧。”
张经纬赶忙解释道:“别误会别误会,我真的只是单纯地关心一下杨姐的伤势而已。”
九儿上下打量了一番张经纬,疑惑地问:“你和杨姐是旧相识吗?”
张经纬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不是啊,我之前根本不认识她。”
九儿双手叉腰,没好气地说:“既然这样,那你瞎操什么心呐?你倒不如多关心关心我们家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