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面对他真诚的眼神,她都会有些心虚。
她一边摆弄着花,一边默默计划着如何趁着宫远徵不在徵宫,如何让上官浅和宫唤羽这俩人碰面。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宫远徵早已察觉到她这几天的异样,此次离开也是故意设下的局,想要试探她到底有何目的。
当然,他说宫门有事情要处理也是真的。
此时的梦琪琪还沉浸在自己的谋划之中,全然不知即将面临宫远徵知道的真相。
伴着窗外的清风和阳光,梦琪琪开始记录今日的下午,将所有的细腻情感和触动诉诸笔端。
风,带着一丝丝慵懒,轻轻地拂过树梢。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如同时间的碎片,在这宁静的时刻缓缓流淌。
窗外,犹如一幅油画般美丽,暖阳和风,微风拂面,岁月静好,让人不禁沉醉在这难得的宁静之中。
正写着,门外传来侍女轻柔的声音:“梦姑娘,上官姑娘来徵宫拜访您。”
梦琪琪心中一喜,放下手中的笔,理了理衣衫说道:“快请她进来。”
上官浅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来,一身淡蓝色裙衬得她宛如清冷美人。
她盈盈行礼:“今日叨扰梦姑娘了。”
梦琪琪笑着扶起她:“上官姑娘,不必如此多礼,今日怎么有空来找我?”
上官浅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许久未见梦姑娘,心中甚是想念,再者这徵宫的花草向来养得极好,特来观赏一番。”
两人看似闲聊着,梦琪琪却在心里盘算着如何不动声色地引上官浅与宫唤羽碰面。
而就在这时,远处角落里,一双冰冷的眼眸正注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宫唤羽这段时间里一直关注着徵宫,宫远徵离开后,他就从祠堂悄悄过来,就想看看梦琪琪究竟要耍什么花样。
他隐藏气息躲在暗处,心中冷笑,若是梦琪琪敢背叛他,定不会轻饶。
上官浅看着对面的梦琪琪美的不似真人,气质上又是一副娇娇弱弱的样子,她不禁好奇梦琪琪如何帮她:“梦姑娘,你上次要帮我,怎么也不见你有所行动?”
梦琪琪轻轻摇了摇头,故作无奈道:“上官姑娘莫急,此事需徐徐图之。”
说着,她拿起桌上的茶杯,手指不经意间微微颤抖,茶水险些洒出。
上官浅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梦琪琪又站起身来,走动间脚步略显虚浮,仿佛弱不禁风毫无内力根基之人。
她走到窗边,伸手去够窗台上的花,身子摇晃了一下才稳住。
上官浅忍不住开口问道:“梦姑娘可是身体不适?”
梦琪琪摆摆手:“无妨,只是近日精神欠佳罢了。”
梦琪琪转身之时,目光有意无意地朝宫唤羽藏身之处扫了一眼,眼神空洞,丝毫没有发现异常的警觉。
这一系列动作做得极为自然,上官浅心中暗暗揣测起来,难道梦琪琪真的只是一个空有美貌和心机、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可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梦琪琪看到上官浅怀疑的神色,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一些,接下来只等再进一步引导,就能让上官浅彻底相信她并无威胁。
梦琪琪重新坐回桌前,轻声叹气:“上官姑娘,上次与你说起孤山派的事情,也是我儿时四处漂泊,才知道此事而已,后面幸得无锋收留。”
上官浅眉头微挑,眼睛微红,声音带着一丝悲戚:“我本是孤山派的人,孤山派惨遭灭门,遗孤只剩下我一人。”
躲藏在暗处的宫唤羽听到“孤山派”三个字时,眼神有了些许变化。
梦琪琪接着说道:“我知道上官姑娘心中有诸多谋划。只要姑娘能在宫门保我周全,我定会尽我所能助姑娘达成心愿。”
上官浅苦笑一声:“我一个人无力向无锋首领报仇雪恨。只能依附他人,而梦姑娘看起来是有大志向之人,或许跟着梦姑娘对无锋首领点竹报仇还有一线生机。”
“而且,我也不相信梦姑娘是手无寸铁之人。”
梦琪琪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上官姑娘倒是坦诚。”
此时,藏在暗处的宫唤羽握紧了拳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上官浅,不知在想些什么。
梦琪琪轻轻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不过,上官姑娘,你错了,孤山派的遗孤可不只是你一人。”
上官浅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梦琪琪站起身,朝着宫唤羽藏身之处走去,边走边说:“宫唤羽公子,你也不必躲躲藏藏了。”
随着梦琪琪话音落下,宫唤羽一脸阴沉地从暗处走出。
上官浅瞪大了眼睛看向宫唤羽,“你……你也是孤山派遗孤?”
宫唤羽冷哼一声,并未作答。
梦琪琪走到两人中间,说道:“如今我们三人都是与孤山派有关之人,有着共同的仇人。与其各自为战,不如联手合作。在这宫门之中,只有团结一心,才有机会向无锋复仇。”
上官浅看了看梦琪琪,又看了看宫唤羽,犹豫片刻后说道:“梦姑娘说得有理,只是不知宫唤羽公子意下如何?”
宫唤羽沉默良久,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三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一场针对无锋的复仇计划即将拉开帷幕。
梦琪琪早就跟宫唤羽说过,他向宫门报仇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向无锋的首领报仇来的痛快。
虽然,当年宫门的执刃没有及时赶到孤山派营救,但宫门的前执刃也是将他养大,作为养子,也算是前执刃的长子。
如今前执刃已被他杀害,心中怨恨也应该消散一些了吧!
————后山雪宫。
宫远徵带着一群绿牌侍卫进入后山的雪宫。
“云为衫在哪?快把她交出来!”
雪重子看着对面嚣张跋扈,意气风发的宫远徵。
“前方路窄,一个一个来。”:雪重子说完,转身带头走。
然而,宫远徵身穿锦衣,脚踩锦靴,眉宇间带着几分不羁之色,他率着一队侍卫,浩浩荡荡地走在水路上。
侍卫们小心翼翼地绕过雪莲花,生怕踩坏了这些珍贵的花卉,但宫远徵却全然不顾,他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每一步都似乎在挑衅着周围的宁静。
雪莲花在他的脚下被无情地践踏,花瓣凋零,只剩下残枝败叶。
雪重子远远地看着这一幕,眉头紧锁,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惩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宫远徵并不知道,今日的这一切都将成为他日后在雪宫试炼失败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