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庄安慰一通后,才回了咸福宫。到了宫里才想起来,刚刚竟然又忘记先禀告敬妃一声,再去碎玉轩了。
主位宽容,也不是自己可以一而再无视的理由。
心里想着就做了两份桂花藕粉糖糕,一份让人给碎玉轩送去,一份自己带去给敬妃。
甄嬛吃了眉姐姐送的桂花藕粉糖糕,就开始抄写宫规,贵妃没说期限,但还是尽早抄完的好。写累了就出去院子里散散步,小宫女佩儿正盯着院子里的桂花树下看着什么。
一番折腾后,流珠找来了温实初,确认了那树下挖出的东西就是麝香。
想来先前住在这里的芳贵人小产就是因此,甄嬛想着年世兰没来由的恶意,还有院里的麝香,心里一阵阵害怕。
直接在温实初的面前落下眼泪,那珍珠似的眼泪珠子直接让温实初忘了父亲留下的教训。
答应了用药让甄嬛作出身染疾病,不宜侍寝的假象,这种事一旦被发现,就砍头抄家的下场,
可此刻他什么也顾不得了。
夜晚,众人都在等着,是谁在新进宫的小主里头拔得头筹,直到凤鸾春恩车将沈贵人接走。
皇上也没办法,菀常在病了,直接撤了绿头牌。玉常在他又不忍心,不想年世兰伤怀,也不想那个玉般的人受到伤害。
而且沈贵人,他还有别的用处。
前朝年羹尧的势力越来越大,宫中皇后也要退避贵妃的风头,他虽然宠爱贵妃,却也将先帝的制衡思维学了个十成十。
他不想皇后压了贵妃,却也不想贵妃一家独大。沈氏家世在后宫中算是高的,且看着沉稳,颇有敬妃的气概,却不像敬妃有皇子,很适合做那个制衡的人。
因此,沈眉庄一连侍寝了三日,将她的住址改成了存菊堂,把花房新培育的绿菊悉数赏给她,特许她学习协理六宫。可谓是把宠妃的模样做的十分真实。
沈眉庄也没想到皇上这般待她,一颗少女心也落在了皇上身上。
皇上歇了两日,又让富察贵人、博尔济吉特贵人轮流侍寝后,去了趟翊坤宫。
新欢旧爱,皇上很懂得雨露均沾。
皇上歇了几日后,召了安陵容侍寝,他一向懂得隐忍,不喜自己被欲望主宰。
就如他中意安陵容,却不愿自己沉迷美色,新入宫的小主召了一半后,才将那个让他心痒地美人召来。
看着床上闭着眼的美人,此刻未施粉黛,双眸合拢,乌发如云,就像是清冷的月宫仙子被他拉入人间。
“第一次侍寝,怕吗?”胤禛忽然有了说话的兴致。
安陵容睁开双眼,双眸在烛光下,更加惑人,“不怕,侍寝嬷嬷说的很仔细。”
明明没笑,微微上扬的眼尾却带着一股媚意。
胤禛被美的呼吸一滞,什么清冷的月宫仙子,分明是个勾魂夺魄的妖精。“那朕来检验一番,是否真的会了。”
年世兰在殿中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中烦躁难以抑制。
再好的姐妹之情,一碰到男人还是容易起龃龉,“娘娘,要不咱们明日给玉常在一个教训?”
年世兰掀开床幔,“不许。”顺便瞪了一眼颂芝,想也不行,想也是对夫子不对。
“我是不喜欢皇上碰夫子,”年世兰有点低落。
“夫子是最好的,岂是皇上可以沾染的。”她越说越气,就像夫子被皇上玷污了。
颂芝哑然,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皇上再怎样都是皇上啊,玉常在再美都是皇上的嫔妃。
只得转移话题,“小姐,您为什么叫玉常在夫子啊?是她的小名吗?”
这种时刻,她们像回到了还在年府的时候。
年世兰将她拉的更近一点,“一句两句说不清,不过只有我可以这样称呼。
颂芝,你要记住,夫子是除了二哥对我最好的人,如果有天我不在了,你们就好好跟着她,她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颂芝急了,眼里都冒出来泪花,“小姐,怎么胡言乱语了,这种话不许说,奴婢是天上地下都要跟着您的。”
想到自己没了下世,这个傻丫头哟,她天上地下都找不到自己的。摸了摸她的脸,年世兰眼睛也酸涩起来,“好,那颂芝要用心找,找一段时间后,找不到就乖乖去投胎啊。”
颂芝气的拍了下她手臂,越不让说,越说的起劲儿了。“小姐!!”
年世兰求饶,“好好好,该睡了。去榻上歇着吧。”
颂芝不依,“奴婢等您睡熟了就过去。”
皇帝已经熟睡,安陵容闭上眼睛久违的跟系统聊天。「统子,为什么不能个傀儡替身的,这个皇帝那么多女人。」她嫌弃。
系统:「经历嘛,全跟玩游戏似的过了关,有什么意思?」
安陵容:「为什么要经历?这样也没意思啊。」
系统沉默。
就知道会这样,每次一问到点关键的,系统就装死。要问她怎么知道是关键的,都不能说了还不是关键的嘛。
就在安陵容即将睡着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答案需要你自己找。」
困意瞬间消失大半,「那我什么时候能找到?」现在总觉得有一片迷雾,将自己笼罩。
系统看了下本子,「等你到修仙世界才有可能。宿主,我期待那天。」即便那天到来后,你可能会将我抹杀。她如傀儡,自己也不得自由。
「我会暴揍你的。」安陵容的声音很坚定。
「我依旧期待。」系统的声音还带上了笑意。
安陵容彻底熟睡后,意识到了那片空间,发现狗子不见了。
心里空落落的,像破了个大洞。
找了下房里,她又下意识往芍药花海中去寻找,手摸上花才想起来,这片空间里,自己是主宰。
认真感受了整个空间,狗子是真的不在了。“来的时候突然,走的时候也不打招呼。真够无情的。”
看着雾蒙蒙的天空,那里什么都没有。即使可以有,也全是假的。
良久,意念一动,狗子的窝和它常躺的那张美人榻,如碎片炸开后,又逐渐消失不见,如同她眼角的泪珠。
「早知道留不住,不要我的,我也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