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掐了把她的杨柳细腰，“没有，她是对朕不满。”
    卫嬿婉嘤咛一声，搂住他的脖子，“臣妾对皇上哪里都很满意~”让人浮想联翩的话一出，皇上脸上重新浮上笑容。
    又捏了把她的小脸，明明相似的眉眼，却完全相反的神情，“说说，都满意哪里？”
    似乎才察觉出话里的歧义，卫嬿婉的脸更红了，往他怀里一躲，“皇上坏！”
    两人胡闹了一通，卫嬿婉又缠着皇上教她认识瓷器，在他这儿学一点，之后在进忠那里学，等将来皇上再问起，她给出惊人的成果，皇上的惊喜感和满足感才更加强烈。
    一连几日，皇上都没来翊坤宫，如懿的愤怒逐渐变成悲伤。
    夜晚，凌云彻和如懿在廊下谈心，两人并排坐在一起，惢心守在远处。
    “凌云彻，是不是人都会变？”如懿抬着头，遥望明月，话音落下的同时，眼泪跟着落下。
    凌云彻送上自己的手帕，“可能吧。”
    “本宫跟皇上也是青梅竹马，自幼相识，第一次遇见时还是在姑母安排的听戏上......”如懿回忆过去，说话也断断续续，说常听的那出戏文，说那把差点到手的如意，说嫁入王府时弘历的用心，说冷宫三年，皇上是如何暗中保护她，又说如今的皇上，她越来越看不透。
    凌云彻就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回应。
    等如懿说完，心情也好了许多
    凌云彻看她眉心舒展，压下心头的酸涩。“娘娘与皇上地情谊是旁人比不了的。”
    如懿闻言，不由自主的笑了，想到什么又低头叹了口气，“唉，就是因为这，皇后至今看我都百般不顺眼~”
    “想不到娘娘有这样高贵的出身、尊贵的地位，依旧活的小心翼翼。”凌云彻也跟着喟叹，脱口而出的话带着浓浓的怜惜之意。话说完，就察觉不妥。
    如懿恍若未闻，用力点了下，“是啊，所以凌云彻，你能遇到本宫是你的福气。”说着眼神扫了下他现在御前侍卫的衣裳，手在他身上拍了下，“否则哪里有今时今日的地位。”
    凌云彻抱了个拳，满心感激，“是，臣也这么觉得。不是娘娘，臣现在可能还是个冷宫侍卫。遇到娘娘，真是三生有幸！”
    如懿开心的笑了，先前的郁气一扫而空，“本宫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遇到你，也是本宫的福气。凌云彻，冷宫里你多次救我于险境，尤其是走水和闹毒蛇的那两次，没有你，本宫可能命都没了。”
    两人紧接着又回忆起三年冷宫的种种，想到什么说什么，聊到后半夜，才彼此尽兴。
    之后，如懿“亲自”在翊坤宫的小厨房做了一盅燕窝，让惢心亲自送到养心殿。
    品相不错的燕窝被呈现在皇上面前，皇上尝了一口就放下了，“娴贵妃有心了。”
    惢心跪在地上继续为自家主子美言，“主儿说了，屋里烧着地龙，难免会觉得干燥火气旺，燕窝滋补，补元益气，引火归元，今日天刚亮就开始准备着，亲自炖了许久才让奴婢送过来。”
    “嗯，娴贵妃的心意朕知道了，你回去禀告你家主子，朕晚点去看她。”皇上看了眼燕窝，却没有动的意思。味道跟宫里御厨做的极相似，想也知道“亲手”的水分有多大。
    又特地送上燕窝，这不是在跟令贵人打擂台，特意将她比下去嘛。
    如懿是处处比令贵人懂得多，可说到用心，令贵人倒是独一份的贴心。
    进入腊月，咸福宫静悄悄的，每个人都弥漫了忧伤，实在是贵妃的情况很不好。
    皇后来看了看贵妃，握着她的手，除了流泪，什么话都说不出。从选秀到入王府，再到进入皇宫，她们相处的时间比跟皇上相处的都多。
    皇上听到高曦月不太好的消息，也只是沉默了一会，依旧没有去咸福宫。
    照例去了令贵人的永寿宫。
    如懿得了消息后，决定带着惢心漏夜前往咸福宫。
    高曦月得了消息后，犹豫下还是让她进来，生命的尽头，过去那些争斗、算计，都变成了过眼云烟。
    如懿进来后，惢心给她去了披风乖觉地退到殿外，又给了茉心一个眼神，示意她也出去。
    高曦月看她一系列的操作看的头疼，就是这样，她这辈子都讨厌如懿。想着她让人通报的有要事，还是点头让茉心出去了。
    屋内只有两人后，如懿走到高曦月的对面坐下。“我今日来，是想寻求一份答案，也是想告诉你两件事。”
    高曦月心知她为何而来，“本宫可以直接告诉你，阿箬诬陷你，是你自己做的孽，跟本宫无关。
    她阿玛得了提携，有了正经官位，治河之事颇有建树，她不愿做你的奴婢有何不对？
    连皇后都能举荐身边婢女做皇上嫔妃，你若真的为她好，为何不愿成全她？
    她背叛你，不过是笼络不住她，又掐灭不了她的野心罢了。”
    如懿想到阿箬就一肚子气，“阿箬是我的贴身婢女，从小便跟着我，如果不是你们挑拨，她怎么会生出野心？又怎么会勾结外人诬陷我？
    我本想等她年龄到了就将她放出宫去，或者给她许个侍卫，是她被你们蒙蔽了，才丢了性命。”
    “哈哈......如懿啊如懿，本宫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么讨厌你，你可真是虚伪至极。
    说什么为她好，你问了她的想法吗？年龄到了放出宫，那时还能许到好人家？给她许个侍卫？皇上就在她眼前，你让她怎么甘心？
    至于丢了性命？如懿，让人死多简单，可你对她施了猫刑，真念着过去的情分，怎会选择这么残酷的刑法？”
    一番话彻底将如懿的虚伪面皮扯下，见她变了脸色，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才心满意足。
    “好了，本宫乏了，你若是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本宫不乐意见到你。”
    如懿脸色变了又变，听到逐客令，才想起自己目的。
    重新打起精神，如懿勾了下唇，露出标志的微笑，微微低下头，却直勾勾的看着高曦月。
    像是被毒蛇盯上，高曦月身上霎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双喜经常玩蛇逗她开心，她从不怕蛇，今日却有了怕的心思。
    ——“你可知为何这么多年你和我都无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