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在想什么呢?醉酒之人的话,能信吗?”
白秋秋赶紧把乱七八糟的思想压下去,她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白秋秋用手当风扇,扇了扇微红的面颊。
“今天的天气,有些热……”
及笄礼过去不久,就是皇上的生辰寿宴。
霍家意料之中在受邀名单之内,白氏医馆因为特殊性,礼部多发了一份邀请函。
肯定白秋秋和白婉,除了霍家夫人和小姐的名义之外,还有她们自己的实力。
这次寿宴大皇子齐孟也来了,按照他现在的年纪,原本应该封王。
奈何身为太子的江墨不允许,操控他麾下的朝臣,在朝中每每提起此事是不了了之。
齐孟现在虽然有皇上划给他的封地,其实还是一名皇子。
被排挤出京后再次回来,齐孟气质变得更加沉稳,像是久经风霜之后,更加小心谨慎。
他身边带着杨守姣,不是妻子侍妾,就这样没名没分的带在身边。
杨守姣介不介意没人知道,她自己乐在其中,甘愿没名没分的陪同齐孟去封地,之后又跟回来。
传言听说大皇子对她信任有加,两人也曾红袖添香。
女子没名没分地跟在男子身边,大家私底下都对她指指点点,戳她脊梁骨。
杨戚自身难保,听说已经病入膏肓,没工夫管她。
白婉听到这个传闻,只是轻轻皱了皱眉,没有发表任何感想,心中也没有涟漪。
她有白秋秋这个女儿,以及三个儿子就够了。
杨守姣回京后,身边的非议也越来越多,她现在和齐孟一样学会忍耐,没有对周遭的言论表示不满,还去参加了几个赏花宴。
大家看在齐孟的份上,心里再瞧不起,面上也不会多言,其乐融融,粉饰太平。
齐孟抵达京城后,没有像杨守姣一样赴宴,也没有主动结交朝臣。
大家都说他这么做,是避开太子殿下的锋芒,不敢与其争锋。
现在太子地位稳固,被排挤出权力中心的大皇子,拿什么和他争呢?
他不主动拉拢大臣,有些手握实权生怕被他牵连的大臣,松了口气:
“我生怕大皇子邀请我,他好歹是皇子,我不能拒绝,可是答应又是得罪太子。”
大家都在观望齐孟和江墨之间的事,连皇帝都为了此事,特意宣召江墨来到永合宫。
“父皇你放心,你生辰之时,儿臣什么都不会做。”
江墨直接了当,让皇帝的试探权谋,变得有些好笑。
“朕如今年纪大了,最近总感觉力不从心,唯一的心愿就是看到儿孙满堂,成家立业。”
皇帝瞅着江墨,“如今你的年岁,已经到适合迎娶太子妃的年纪,有没有符合心意的姑娘?朕看内阁吴阁老的女儿就不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有大家闺秀之风。”
太子的太子妃,一般来说都是皇帝指婚,关乎未来的国母,兹事体大。
但是江墨是谁?他拿到权力就是为了不受束缚!
“父皇,儿臣现在暂时没有想法。”
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就算是皇帝也没办法逼迫,“行吧,你不喜欢可以再看看,京城的大家闺秀任你挑选。”
说是这么说,其实皇帝心里根本不这么想,他在思考如何让江墨娶了吴阁老的女儿。
吴阁老是皇帝自己的心腹,如果江墨娶了他的女儿,有利于皇上的统治。
这几年儿子的发展,让老子感觉到危险。
年轻时需要子嗣稳住地位,登基后也愿意给时间花精力培养皇子的才华,可是到了一定岁数,亲生儿子也会引起忌惮。
江墨了解皇室永远没有真正的亲生父子,“父皇,儿臣前半生在外漂泊,没有选择的权利,忌讳束缚,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别逼我!”
江墨自下而上望向龙椅坐着的男人,寸步不让。
最终还是皇帝退了一步,“行吧,你跪安吧。”
“儿臣告退。”
待他走后,皇帝的脸色阴沉,“朕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在外流浪太久,眼里没有尊卑,愈发没有朕这个皇帝!”
王公公柔声劝道,“皇上息怒,您正值壮年,太子年轻,年轻人想娶自己心仪的姑娘,很正常。”
“混账!”皇帝愠怒,“大丈夫怎可困于儿女情长?去查查他有没有心仪的姑娘,有的话……杀了她!”
太子妃必须是吴阁老的女儿。
“朕对他太过放纵,是时候该修剪他的羽翼。”
“来人,传大皇子觐见!”
*
江墨回到东宫,就收到齐孟被宣召面圣的消息。
书房内,江墨自己的心腹居于左右两侧,安安静静等候差遣。
有一人性子急,忍不住低声开口:
“太子殿下,如今陛下对您心有忌惮,我们该如何是好?”
有他开口,其他官员陆续开口。
“下官有两个办法,第一,修补与陛下的关系,迎娶吴阁老之女;
第二,殿下您顺势娶一位自己心仪的女子,避免陛下强行赐婚。”
“殿下,下官的建议是找机会除掉大皇子,以绝后患!”
“陛下总是拦着太子,保护他让他去封地避险,我们可以利用这次生辰寿宴之机。”
书房内大家提出意见,他们只敢提,不敢仗着信赖,大言不惭让江墨同意自己意见。
他们都清楚,太子聪慧有自己的手段,他们做好本分的职责即可。
一刻钟后。
江墨发话,“孤与父皇说了,此次他的生辰不会做其他,让他好好渡过生辰宴。”
“但是……”
江墨话锋一转,“不代表孤会纵容齐孟,派人盯紧他的动作,他不是可以真的忍耐,避开孤锋芒之人。”
齐孟怎会甘心?
“是,下官遵命。”
官员们陆陆续续离开东宫,刚才还满是人的书房,顷刻间安静寂寥。
江墨居于主位,手中把玩太子印玺,之后随手放在一边。
“备车马,孤要出宫。”
江墨提前派人探听到,白秋秋在白府,马车停在府门口。
“你们不必跟来,孤自己进去。”
江墨撇下随从以及蔺影,自己单独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