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玲玲!你是黄玲玲?!”
当姜念终于看清满身血污又披头散发的女孩子时,情绪十分激动。
她是知道黄玲玲失踪了的,那时候她深陷迷雾山谷,顾铮并没有来。
等她安全返回的时候,顾峥就和她说过,之所以不在基地,就是去找黄玲玲去了。
听说,黄玲玲是在外出采集的时候,突然失踪的。
原来,她是被带到了这里。
怪不得!怪不得!
想通了的姜念,同时心里也是一紧。
黄玲玲都失踪了这么些日子,顾铮他们那么多人找了这么多天,都丝毫没有线索。
那自己呢?
那么大的雨,即使有些线索,也会被雨水冲刷干净。
自己失踪时,连个目击证人都没有,自己会和黄玲玲一样吗?
被关在这里再也出不去,只能苟延残喘,最后死在这里。
同样激动的,还有对面的黄玲玲。
起初只有廖晶茹和她说话,她本能地向人求救。
可当姜念的声音响起时,黄玲玲双眼放光。
她听出来了,那是姜念的声音。
虽然她和姜念见面的次数有限,也没打过太多交道,可对于这个在他们大院里相当有名,几乎每日都会被人提起的姜念,她是知道的。
甚至,仅有的几次见面,她就把姜念说话的声音记住了。
“呜呜——念姐?念姐!”
“是我是我!”
姜念晃着铁栏杆,试图将它晃断。
黄玲玲得到回应,情绪更加激动。
她似乎想说些什么,又似乎是身上疼痛扯动了她。
最终,她只能无力的瘫软下去。
“水?你还有水吗?给她水!”
姜念看向隔壁不停挥着的那只素白小手,那是廖晶茹的。
“她和咱们一样,应该也是好多日子没吃东西了,给她喝点水,最起码喝点水之后,你也能听得清她嘴里胡伦说的是什么。”
姜念再次从空间里弄出多半瓶的水,小心翼翼的瞄准着,扔到了对面小房间里。
听到水瓶落地的声音,黄玲玲几乎用了全身力气向的水瓶的方向爬了过去。
水瓶终于被她拿到手里,她慌乱的想要扭开水瓶,可试了好多次,手上一点也使不上力气。
最后还是姜念和廖晶茹实在看不下去,告诉她别着急慢慢来,黄玲玲才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当中,拧开了水瓶的。
一瓶水,大半瓶洒了出去,但还好,还是有一部分被黄玲玲喝到了嘴里。
干涩粗哑的嗓子,因为有了水的滋润,才终于觉得好了一些。
随即,黄玲玲哭了起来。
“你别哭!到底是怎么了?你怎么在这?你别担心!顾铮他们一直在找你,没有放弃!”
听到顾铮的名字,黄玲玲哭的更委屈了。
好半天,她才终于抽抽噎噎停下来。
可因为哭的有些急,现在的她不停打嗝。
“呃,我想,呃,活着——”
“你别着急!慢慢来!”
等黄玲玲终于能够稳定下情绪好好说话的时候,已经又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这一次,她没有再哭,断断续续的把她的经历讲了一遍。
最后,黄玲玲面带恐惧地喊道,“他是恶魔!他是恶魔!”
“谁?谁是恶魔?”
黄玲玲的情绪突然间就激动起来,似乎提到那个人,从心底感觉害怕。
“不!我不知道他是谁,他是恶魔,他在我背上画画,他还要剥了我的皮。好多好多人皮,上面有草,有花,有河,还有变异动物。念姐,我怕!念姐,我想活着。铮哥,快来救我!”
黄玲玲的情绪更加激动,已经不能用哭来形容。
那是情绪已经失控到极致,才能有的情绪。
“他是疯子!他是恶魔!念姐,我疼!我好疼!念姐,我不想活了!念姐——呜呜呜,活着好痛苦——”
黄玲玲一边吵嚷着,一边试图去撕扯自己的衣服。
她的衣服虽穿在身上,可却破破烂烂的,胸前的扣子也只扣了几颗,不一会儿就被她自己撕扯开了。
“念姐!你看!他是恶魔!他说要扒了我的皮。”
此刻,黄玲玲站在铁栏杆旁,将自己的后背展示给姜念看。
地下室里,只有那一盏幽幽小灯。
可尽管如此,姜念还是看清了对面黄零零的后背上,血刺呼啦一片。
不!那是被刺了一半的图形,像是一只展翅高飞的老鹰。
此刻,老鹰的身子和一只翅膀已经成型。
是刺青!
黄玲玲的背上是刺青。
难道说——姜念心里有了一个狐疑的猜测。
接下来,黄玲玲的话也证实了姜念的猜测。
“好多人皮挂在屋里,我怕!恶魔说——等这幅画完成了,也会剥了我的皮挂在那里。我不想死,念姐——”
黄玲玲情绪激动之下,甚至用自己的头去撞房间的墙壁。
不知她撞了多少下,突然,整个人便没了声息。
姜念心里一惊,不会死了吧?
她扬高了声音,喊了黄玲玲几声。
可是,黄玲玲躺在那里,依然一动不动。
隔壁的廖晶茹显然也被吓到了,声音里都带了几分颤抖。
“你说我们会不会像她一样,被带走在后背上画画?”
说的好听是画画,但廖晶茹也不傻,那后背上满是血迹,能是用笔画的吗?
要真是用笔画的,对面那个姑娘也不会痛苦至此。
姜念没有说话,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对面一动不动的黄玲玲,脑子也在飞速转着。
她该怎么办?
地下室里安静下去,除了门口那几个房间里,偶有小声呜咽传来,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黄玲玲所在的地方动了动,是黄玲玲醒了。
一直盯着那里的姜念略舒了口气,没死就好!
就算黄玲玲没死,怕是再如此激动,也讨不了什么好处。
“黄玲玲,你没事吧?”
黄玲玲闷哼了一声,嘴里发出呜咽,却没有回答姜念的话。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姜念和廖晶茹再没有交谈过。
一时间,地下室里,针落可闻。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地下室的门再次被人打开,又有亮光晃了过来。
然后便是踢踢踏踏的生意们看来,又有人进来了。
姜念紧紧盯着来人的方向,耳朵也竖了起来。
这一次,她听清了——不止两个人,似乎还有女人的说话声。
难道是——那些人又抓了其他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