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菲菲被关在如意馆,这宫里最着急的便是华阳公主。
她知道今日是皇兄入宫谢恩的日子,原本想在宫中与皇兄见上一面。
但她从宫中出来的时候看到朝阳正一个人在御花园捉蝴蝶,最近皇后忙着照顾小皇子,根本无暇分身照顾朝阳。
华阳听着朝阳无忧无虑的笑声,挑了挑眉道:“去将本宫宫中的那只小兔子拿过来!”
宫人应声而去,华阳带着人朝着朝阳玩耍的地方走了过去。
朝阳跑着跑着突然撞到一个人的怀里,她抬头看去,见是华阳,忙退后一步道:“皇姐!对不起,朝阳不是故意的,朝阳是不小心撞到你的!”
平日里的华阳最讨厌这么小的孩子,也从不和朝阳玩耍。
所以朝阳有些怕她,但今日华阳和颜悦色道:“朝阳,你在玩什么呢?皇姐和你一起玩好吗?”
朝阳不过三岁,识别不了人心,朝阳身边的宫女上前道:“华阳公主,朝阳公主在外面玩得有些久了,奴婢该带她回宫了。”
华阳高傲地抬起下巴,傲慢道:“怎么?你是在害怕本宫伤害自己的皇妹?”
宫女闻言,脸色一白,忙跪在地上道:“奴婢不敢,只是皇后娘娘有交代,不让公主在外面玩太久!”
华阳冷喝道:“放肆,休要拿皇后做挡箭牌,你以下犯上,本宫罚你跪一个时辰,来人啊,给本宫好好看着她。”
一旁的朝阳见自己宫女被罚,有心不忍道:“皇姐不要生气,朝阳和皇姐玩!”
华阳立马换了一副笑脸,蹲下身子,柔声道:“皇姐昨日得了一只小兔子,长得很是可爱,皇姐命人去宫里取了,送给你好不好!”
一听到有小兔子,朝阳立马拍手笑了起来:“皇姐真好!”
宫人将小兔子取了过来,华阳带着朝阳朝一旁的草地走去。
小兔子雪白雪白的,小小一只可爱得紧,朝阳一下就被吸引住了。
小兔子在前面跑,朝阳在后面追,整个御花园都飘荡着朝阳快乐的笑声。
“小兔子,等等我呀....”
“啊...我追上你啦!”
朝阳将小兔子抱在怀里,爱不释手。
华阳看了眼四周,朝阳身边的婢女都被她的人拦在了亭子外面。
华阳拉着朝阳的手坐在石凳上,她问朝阳:“皇妹喜欢这兔子吗?”
朝阳认真点点头:“我很喜欢!小兔子长得真是可爱,皇姐真的要把她送给我吗?”
华阳点头道:“当然,不过这东西可不是白送的,皇姐有个要求!”
朝阳见她说有要求,生怕华阳将她手中的小兔子要走了,她紧紧抱着小兔子,警惕道:“皇姐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但是这个兔子要给我!”
华阳伸手摸了摸朝阳的头发,笑道:“你放心吧!这小兔子皇姐不会要回去的,皇姐知道现在皇后娘娘有了小皇子,对朝阳的关心也少了,朝阳平日里一定很无聊吧?”
闻言,朝阳的眼眸垂了下去,有些委屈说道:“母后说朝阳小时候也是这般粘人的,等他长大了就能陪我玩了。”
华阳扬了扬唇角:“但是等他长大了,你也长大了,到时候你就不需要母后了。”
朝阳有些伤心:“可是母后不会陪我的!”
华阳深意的笑了一下:“可若是他没了,母后以后就只爱你一个人了,朝阳想不想母后只爱你一个人?”
朝阳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她心里确实很想母后只是她一个人的,她不想母后天天只想着抱皇弟。
而且她听宫中的下人说过,皇弟根本就不是她母后生的,她才是母后亲生的。
“可是,如果皇弟不见了,母后会伤心的。”
华阳轻声说道:“但朝阳会开心,对吗?”
朝阳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华阳,她不明白华阳话里的意思,但她知道自从皇弟到了母后那里,母后也不经常抱她了,反而是日夜守着皇弟。
就连父皇到了母后宫中,也会直接去看皇弟。
她并不高兴,甚至有些讨厌皇弟,可母后说了,日后皇弟大了,可以保护她。
可为什么她的母后不照顾她,而要去照顾别人的孩子。
她不懂。
她有些懵懂地点点头:“我想要母后只爱我一个,我会开心!”
华阳接着蛊惑道:“你如果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去做,我保证日后母后都会只爱你,但是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不能告诉别人!”
朝阳想了想,道:“我答应皇姐!”
华阳在朝阳耳边低语了几句,朝阳乖巧地听着她的话。
华阳又带着朝阳在御花园玩了许久,朝阳走的时候开心地与她道别。
华阳难得这么有耐心陪着她玩,但她朝阳走后,华阳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有些厌恶地看着自己裙摆上的污渍。
因为朝阳的事情,她错过了与李然见面的机会!
朝阳回到寝殿,将小兔子用笼子关了起来。
她想起了华阳跟她说的话,她伸手从小兔子身上拔了几根兔毛,抓在手中,朝着皇后宫中跑去。
朝阳一向在皇后宫中都是不需要通报的,她迈着小短腿悄悄走进寝殿。
寝殿内的摇篮里,小皇子睡得正香,皇后因为昨夜照顾了小皇子大半宿,此刻正卧在摇篮边的软榻上闭眼休息。
朝阳走到摇篮边,看着里面熟睡的婴孩,将手中的兔毛轻轻塞在他的脖颈间。
摇篮中的孩子因为不适扭动了几下,朝阳害怕被皇后发现,忙轻手轻脚退出了房间。
朝阳出去的时候正巧碰到从外面进来的乳娘,乳娘笑着问她:“公主殿下是要找皇后娘娘吗?”
朝阳有些心虚道:“我刚才进去了,母后在睡觉,我出去自己玩。”
乳娘将盘子中的糕点拿了一块给她:“公主饿不饿,奴婢这里有糕点!”
朝阳疯玩了一个下午,肚子确实有些饿了,她接过糕点。
小孩子忘性大,刚才那抹心虚,因为有了好吃的东西早已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