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司马徳勘还想继续劝说。
杨广却是大手一挥:“好了,朕心中有数!”
然后他走到司马徳勘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了,朕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你所担心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但是你没有担心过的东西……就不一定了!”
杨广的语气十分冷静,说话的声音里边中气十足,一点也没有虚浮的样子。
司马徳勘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看了看跟在杨广身边的卫贞贞。
杨广满面红光,根本就没有被酒色掏空的样子,反倒是这位贞妃一脸的憔悴,简直是我见犹怜。
难道陛下最近还是龙精虎猛?纳妾选美不过是正常需求?其实一切都尽在掌握?
我靠,会不会自己跟宇文化及那档子事也被发现了?
他突然感觉自己生出了一种错觉,自己不会是在做梦吧?
“陛下,您等等臣啊!”
司马徳勘回过神来,杨广已经走远了,望着对方的背影,只觉得脚步极为殷实,绝对是一个高手……
我靠!
司马徳勘突然发现,杨广藏的太深了,最起码对方的武功就不在自己之下,自己这么久了,居然都没有发现!
那是不是意味着,其实所有的大臣都被他玩弄在鼓掌之中,所有人都被他的表象所迷惑了?
那……明天的招安有阴谋!
司马徳勘顿时感觉额头上划过一丝冷汗,他摸了摸脑袋,这丝冷汗并不存在,不过他的手确实有着一些微微的颤抖的。
……
朝会上
“陛下,五万少帅军已经入城安置妥当,反王少帅正在殿外等候!”司马徳勘走出来向杨广汇报着,昨天安置少帅军的事就是他办的。
洛阳很大,安置五万人还不是什么问题。
再加上这一次带来的都是少帅军的精锐,纪律十分的严明,就连司马徳勘多方打听,都没能在这些兵卒嘴下打听到什么事的细节。
杨广淡淡道吐了一个字:“宣!”
随后一阵传话,一个身披鎏金战甲,连带银色面具的健壮身影走了进来。
感受到这股天然携带的杀气,大臣们都不由自主的让开了步,似乎生恐触怒了这位年轻的领袖。
只见那身影突然跪拜道:“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杨广十分满意,这个满意是来自于杨广内心的满意,并不是来自于田井渊的意识。
这个儿子没白收,果然十分的重情义。
“谢陛下!”寇仲十分自然的站起来。
当然,这些大臣们也不会感到什么意外。
毕竟,当年的曹操、董卓,见了皇帝依然要行大礼,这也是象征着皇帝无法动摇的地位。
如果天子都不是天子了,那还如何挟天子以令诸侯呢?
“大胆逆贼!你聚众造反,公然反叛朝廷,致使死伤无数,哀嚎遍野。如今更是协私兵入都城,图谋不轨,莫不是想行那曹贼之事?”突然间一个大臣跳了出来,这些是他们那些党羽商量好的。
一部分人先试探到底是真招安还是假招安,随后在望风选择如何归顺,这种事情他们这些人最熟了。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说不定他们还能捞得更多的好处。
只不过,这些人做梦也想不到,反贼的顶头上司就是皇帝。
“呵呵!”
寇仲冷笑了一声,根本就不屑于理他,反而是像杨广问道:“陛下认为我有罪吗?认为我是在造反吗?”
来了!
很多大臣心中狠狠的跳动了一下,他们早就想过这个场面,不过当这一刻来的时候,他们还是感觉这么直接,如此有一种难以接受的不真实感。
司马徳勘一颗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上了,到现在他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如果说有问题的话,那就是杨广表现的太淡定了,淡定到让他也分不清对方到底是在摆烂,还是真的胸有成竹。
这时,只听杨广说道:“你当然没有罪!也不可能是造反!”
如果说这算是帝王的妥协的话,这些话看起来一点毛病都没有,但是司马徳勘却总感觉心中的危机感更胜了一分。
紧接着,他就听到了一句差点把他眼睛都惊掉的话。
只听杨广淡淡说道:“朕的太子,国家的储君,朕若是死了,你就是下一任皇帝!”
“那么朕有什么理由怀疑你会造反呢?而你又有什么理由会去造反呢?”
当然,历史上造反的太子也不是没有,但那要么是快挂了,要么就是他爹活的时间太长,等不及了。
可是寇仲还年轻的很,而且修炼了长生诀之后,注定他会活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从名义上而言,他确实没有什么造反的理由。
此话一出,在场的那些大臣,有人疑惑,有人震惊,也有人脸色青红交加。
司马徳勘更是差点被吓尿了!
来了!果然来了!
他终于知道危机感从什么地方来的了!
只见寇仲缓缓的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他那有些清秀的面容,只听他说道:“父皇说的没错,我确实没有什么理由造反,所以我为什么要造反呢?”
虞世基一顿震惊之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上前说道:“陛下,臣等……”
“需要一个解释?”杨广冷笑道。
宇文无敌气愤的走了出来,说的:“是的,陛下!”
“臣想知道为什么,难道这一场天下大乱,吾兄长之战死,都是陛下与太子之间的一场游戏吗?”
“难道陛下真的是一个暴君、昏君?吾兄长对陛下的赤胆忠心,究竟算得了什么?我宇文家忠心耿耿,在陛下这里,究竟算得了什么?”
他这些话语未必是真的,不过气愤的态度确实假不了,他是挺气愤宇文化及被坑死的,不过要说宇文化及忠心耿耿,那简直就是个笑话!
杨广缓步走下来,说道:“司马徳勘,咱们的宇文无敌将军需要一个解释,不如你给他解释解释宇文化及究竟为什么会死?”
司马徳勘心里一惊,他现在两个腿都是抖的。
如果说叛军入皇城,那皇帝最倚仗的人是他的话。现在入皇城的不是叛军,那最危险的那个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