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理有理!这位小兄弟说的甚是有理,可怜我白读这么多年道经,竟连这么些基础的道理都忘了……”
他说到这里,眉头又泛起了难色:“不过话是怎么说,那是街坊邻居有需求时,自然来听我讲道,现在国泰民安一片祥和,他没有需求……”
他语气顿住了,没有需求,难道要制造需求吗?与大众为难,这可不就成了邪教?
田井明笑道:“你看看你,大叔,你又绕圈里了是不是?”
“谁说他们没有需求?你看他们每日在这里领米面粮油,又需要你帮忙晒一些粮食,帮忙做些琐事。每天都在为生计奔波,生存和时间,就是他们最大的需求啊!”
“你看他们为什么没时间晒粮食?为什么要为这么一点小事,为这一点米面粮油而奔波?你看是不是?”
经过田井明这么一引导,观主顿时缓过神来:“哦~,小兄弟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贫道受教了!”
无名观主给田井明行了个大礼,田井明连忙将他扶了起来:“严重了严重了!当不得如此!”
这个观主还真是个好人,想来这个世界不知道有多少像他这样的好人,却局限在某一个思想之中,整日庸庸碌碌做着不知目的的事。
无名观主道:“听了小兄弟点播,在下茅塞顿开,想来定是昊天老爷看我愚钝,故此才派你点播与我啊!”
“我也真是愚蠢,街坊邻居们明明不愿意听那些枯燥乏味的经文。如此明显,我竟始终不曾开悟,终日我行我素,不仅耽误了修行,更是阻碍昊天的子民向往美好,我真是有大罪愆!”
田井明:“……”
还真是一副狂信徒的作派,田井明没想到自己这么一番说辞,竟然让对方对经义又信了几分。
自己是不是还有几分当邪教头子的潜质?
“观主言重了,如此这般,街坊邻居们都生活的平安祥和,不正是神灵对子民最大的慈悲吗?观主还是莫要太往心里去!”
田井明突然不想说什么了,跟宗教信徒,千万不要扯太多有的没的,不然伤他又伤你!
于是他拜别了无名观主,又朝着长安城别的街道去巡视,看看这个繁华的都城下,究竟有些什么好玩的。
走到一个巷子口,田井明突然间听到远处兴起一番骚乱,似乎好像有很多人,很多东西外道碰撞的声音。
“各家各户的人都给我听好了……”
几个身披甲胄的士卒,领头的还有一个军官,拿着一个锣,带着些兵器,在满街的敲锣赶人。
许多商户和街头的租客都被这阵仗吓得逃走了,路上有几个小孩和少女被推倒在地,田井明连忙走上前去将人扶起,然后远远的看着这阵仗。
“似乎住的地方有着落了!”田井明看了看街头的牌子,想起了这一幕发生的原因,这可不就是宁缺住的巷子吗?
眼看街上的商铺和租客都跑了,整条街的主人带着人走了出来。军官眼见惹不起的人来了,急忙带着人赶紧撤退。
田井渊心道:“嘿!看来也是个背锅的!”
像这种大地方,顶上的高官不适合出面,因为他们在乎自己的名声。办事的长官也不适合出面,因为他们和帮派敌方都有勾结,对方把事儿一捅出来,他就完了。
只好下放到最低一层,让一些底层军官去办这个事。没出事就最好,要是出了事,直接拿这个底层军官和这些士兵去顶包。
这军官在长安混了这么长时间,也是个有眼色的。看见自己惹不起的人,直接带队收人,连吭都不带吭一声的。
“春风亭老朝?”田井明走到那个中年领头的男人面前。
朝小树身边的小弟刚想发作,他抬手示意拦住了对方:“小兄弟有事儿?”
田井渊扫了一眼他身后的人,又看了看离去的那一对士兵,笑道:“你们鱼龙帮的店面租吗?”
朝小树眼前一亮,他虽然不认识眼前这个青年,但对方十有八九是个愣头青。
不过他们是什么?他们是黑帮呀!
黑帮就喜欢这种愣头青,尤其是他们还是正规“国企”,就喜欢这种有“正义感”的愣头青。
“有!小兄弟想要什么样的店面?”朝小树笑着拍了拍田井明的肩膀。
田井明打掉他的手道:“要间大的,一看就特别醒目的那种。”
“厅堂要大,肯定会有很多客人上门!楼上也要大,我里边要放很多东西!门面最重要,要让人一看就知道那是我在这里!”
鱼龙帮的小弟一听,还真有这不怕事儿的。什么都要大的,这摆明是要跟官府的人作对啊!
朝小树道:“当然有!小兄弟准备做些什么生意?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田井明露出一抹笑容:“我卖东西,什么都卖!只要你能想到的,出得起价钱,我都卖!”
田井明当然什么都能卖,背靠几个世界的资源,许多世界的智慧。你能想到的,他不一定都能给你弄到,但是你能出得起价钱的,他都办得到!
这时一个小弟吐槽一声:“口气不小!不说仙丹玉露,就说那传说中的通天丸,你能弄来吗?”
他本以为对方会稍加收敛,哪知田井明却道:“通天丸!这个世界上只有三粒,其中一粒在知守观。另外两粒被知守观观主的儿子,也就是书院的12先生给偷了出来。等到我的店面开张,你要是出得起价钱,我卖给你一粒,也无妨!”
朝小树脸色微变,这等隐秘之事,他当然不知道真假,不过看对方的样子恐怕不是信口胡诌。
可如果这是真,对方连这等隐秘都知道……那他又是什么人?什么样的身份?来找自己又有什么样的目的?
“看来小兄弟是做大生意的啊!”朝小树深感压力山大,怎么突然间就扯上了书院和知守观了呢?
那两个地方是他能惹得起的吗?
别说他了,就算是他背后的唐囯皇帝,也远远惹不起书院和知守观这两大修行者势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