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师全城搜捕,曲鲁县城一片大乱……
衍公府前,
王枭翻身下马,抬头目之所见,就是金灿灿的圣府匾额和两侧楹联。
“与国咸休,安富尊荣公府第;同天并老,文章道德圣人家”,刘去疾仰头看着楹联,皱眉问道:
“姐夫你看,这上联富字上头少了一点,下联章字日部出头,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王枭冷笑一声,淡淡解释道:
“上联富字省掉上点,寓意富贵无顶,
下联中章字下的一竖贯通“曰”部,隐示仕途通天。”
“把匾额楹联给老子摘下来”,王枭微抬下巴,冷冷命令道:
“劈碎了烧火!”
“是大帅!”近卫骑士齐声应诺,摘下马鞍套索,甩开套在匾额上:
“拉!”
绳索咯吱拉紧,匾额掉落摔在地上。
“哐当”一声巨响,木质的匾额瞬间四分五裂!
楹联被暴力砸碎,其上的题字也变得残缺不全。
王枭抬脚踩在圣府匾额上,大步走进圣公府。
“大帅”,谢存信傻站在二门前,眼巴巴期盼道:
“走这个门吧。”
王枭抬眼扫过仪门,没好气地踹了老兄弟一脚:
“狗东西~你一个团长,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拍马屁?”
“刚学的~”谢存信憨笑着让开路,眼里满是期盼。
当看到自家大哥龙行虎步走进重光门!
谢存信毫不掩饰脸上的喜悦。
刘家兄弟带着近卫就要跟上。
“你们都绕过去”,谢存信拦住豺狼和两个舅子,瞪着眼睛不让过:
“这门你们不能走。”
“信哥,这有啥讲究吗?”刘去疾不解问道。
“我抓了几个仆人”,谢存信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憨笑里满是质朴与纯真:
“他们说这道叫重光门,平日里紧闭此门,只有皇帝老子能走。”
好家伙~!
刘去病、刘去疾眼神一亮。
“好兆头啊~”三人抬眸注视着自家大帅的背影,嘿嘿笑着绕过帝门。
“你们三个笑个屁!”王枭回过头,皱眉喝道:
“把门给老子砸了!”
“是大帅!”近卫骑士轰然领命,抄起刀斧,砰砰一顿砍。
“大帅!”陆守清急匆匆赶来,抬手敬礼,语气难掩兴奋:
“我们抓到了孔才其!那老狗和孔家家眷都看押在后花园!”
王枭微微点头,对孔家落网无动于衷。
这时,
杨才大步流星赶来前门,低声道:
“大哥,东西找到了,弟兄们搜出一堆人证物证。”
“阿狼,前面带路”,王枭抬了抬下巴,带着近卫营向后院走去。
众人一路走过深庭大院,曲折回廊。
若是普通人在这豪门巨宅中,无人带路,用不了多久就要迷路。
刘去病、刘去疾和一众近卫战士,眼中都带着好奇与兴奋。
初时,大家都不断打量着圣府雕梁画栋的建筑,惊叹于精致的飞檐斗拱和古老的碑刻题字。
随着越走越远,
底层出身的近卫战士们,注视着前方数不清的屋舍和蜿蜒廊道,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大伙儿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这圣公府一道道黑漆大门,层层叠叠的厅堂楼阁背后,都是数不清的民脂民膏!
屹立千年不倒的圣公府,都是站在无数百姓的尸骸上,建立起来的!
“呵~tui!”谢存信脸色阴郁,狠狠啐了口唾沫:
“一帮狗娘养的!天天子曰子曰!它们老祖宗留下的书,自己可曾真的看明白了?!”
“大哥到了!”杨才伸手指引房门。
王枭带着众人阔步走进房内。
“嘶!”将士们甫一进门,瞬间惊讶瞪大眼睛。
放眼望去,
宽阔的房间内墙上、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
日积月累长久使用后,刑具和绳索铁索上,满是黑褐色的残留血渍!
众人若非亲眼所见,实在是难以置信!
“这他妈哪是圣人之家?!”刘去病脸色凝重:
“圣人家的刑具比监狱都多!它们到底用来对付谁?!”
“大哥坐”,杨才搬来椅子,放在自家大哥身后,这才冷冷回答道:
“还能对付谁,用来对付咱们这些底层老百姓,用来对付那些忤逆它们的奴隶!”
杨才目光示意门外等待的军事局手下:
“把人都带上来!”
军事局特工们转身进了对门房间。
房门打开,
上百名仆从脸色苍白,如同见了老虎一样,本能地向角落挤去。
“出来十个人,大帅要见你们”,特工们话音落下。
众人瑟瑟发抖,一个人站出来的都没有。
青锋会嫡系出身的特工兄弟,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点了十个奴仆。
众人带着一脸绝望的奴仆们,走进了刑房。
仆人中男女皆有,进门后膝盖发软,战战兢兢跪了一地。
奴仆们泪眼婆娑,对着端坐堂内,众将环绕的英武青年,连连叩首:
“大帅!我等都是奴仆,孔家做的事我们真不知道,请大帅明察秋毫!”
“起来”,王枭端坐在椅子上,抬手示意众人起身,温声安抚道:
“你们锁于圣公大宅,没听说过我的名字,
我叫王枭,现下是控制直齐两省的督军,我也是底层穷苦百姓出身。”
“我知道你们势单力薄,面对孔家和它们的帮凶不敢反抗,今日由我为你们做主,有冤屈尽管说来。”
十名奴仆哆嗦着站起身,闻言一脸惊愕。
众人实在不敢相信,在龙国高高在上的大帅,竟然如此平易近人。
十位奴仆垂下脑袋,呐呐无言……
“你们…”谢存信皱眉想要呵斥。
“你生下来就敢跟老子造反?”王枭瞪了眼手下老兄弟:
“给他们点时间……”
“大哥”,杨才指着手下五人手捧的厚厚文书,冷声禀报道:
“这些都是在孔家搜出的田契,我抓来了几个孔府管家审问过后,它们说孔家光是在齐省就有80多万亩田地!”
杨才话还没说完,
谢存信和刘家兄弟听的是瞠目结舌:
“多少?!80多万亩土地?!”
“没见识的货”,杨才笑骂道:
“这还只是齐省,千年以来,孔府在曲鲁地区和龙国享有免税特权!”
“此外,它们家在中州、苏省、徽省还有大量的田庄田产、地产商铺……
这些包括历朝历代朝廷的赏赐,还有孔家上千年来,利用特权,蚕食鲸吞的百姓田地!
除了田产商铺外,孔家还在府中存放了大量的金银、古董、丝绸等等,
另外,它们家在鲁地各个县城都拥有多个粮仓,储存了海量的粮食,数目实在太多,需要时间统计……”
杨才舔了舔干渴的嘴唇,轻笑道:
“大哥,光是孔家在鲁地的粮仓,养30万大军两年都没问题!”
“俺滴娘嘞!”一众近卫战士惊喜万分:
“这哪是圣人家,这是财神爷呀!”
“人证胆小不开口也没事”,杨才对手下招了招手,冷笑道:
“物证全在手里,孔家一个也别想跑!”
数名军事局特工捧着一样样物证送上。
王枭拿起一支长棍,上下端详着。
“呃!”十名奴仆看到大帅手里的杀器,个个一脸惊恐,本能地向后退缩。
“这是何物?”王枭看着仆人恐惧的模样,不禁眉头微皱。
“大哥,这东西有两根”,杨才拿起另一根,冷声解释道:
“这两根就是皇帝赐给孔家的虎尾棍和金头玉棍,孔家对奴仆百姓们说,用它打死人不偿命!”
“孔家拥有特殊的政治特权,它们在鲁地!在整个龙国!凌驾于地方司法之上,是拥有种种司法特权的孔家小朝廷!”
“凡是涉及孔府佃户或家仆的案件,涉及孔家家人犯下的案子,历朝历代,包括现在!只能由其自行处理!
对咱们底层人来说,这他妈的孔府!就是一座吃人的魔窟!”
杨才脸色狰狞,焦黄面皮涨的通红!
“怪不得…”王枭手掌紧握虎尾棍,眼中杀意沸腾:
“仆人看到就发抖,这两根棍下不知死伤了多少人命!
原来这就是圣人府上的杀人凶器!”
“上千年世袭罔替的圣公府…可是真善啊!”
“大哥”,杨才伸手解开军装领扣,喘了口郁气,拿起厚厚的电报和文件,恶狠狠骂道:
“他娘个逼的!我手里这些都是孔家历年来卖官的档案,还有往来勾结的书信电稿!”
“皇室给予它们40个官职,可以由其任意出卖,允许他们自由任免官吏!
从古至今,每一届曲鲁县令县长,都要得到衍公首肯!
统宣小皇帝复辟时,孔家遵循它老祖宗的复辟之道,它狗杂种一连发出12封贺电!”
杨才伸手打开两幅洋鬼子画像,喝骂道:
“联军入侵时,孔才其这老狗!先是写奏章关心太后!
随后将?皇与嘤王画像拿回孔,庙供奉!!”
“它认贼作父!把洋鬼子挂在祖宗旁!这他妈是什么畜生啊?”
杨才脸色狰狞,心里恶心的像是吃了屎,恨不得撕了洋鬼子画像!
“大帅!”一名女奴扑通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俺看出来了!大帅才是对俺们好!求大帅为民女做主啊!”
王枭脸色冷峻,语气冷若寒冰:
“放心说姑娘,杀了姓孔的很容易,重要的是杀人诛心!!”
“我要彻底把孔家拉下神坛!从此消失!!”
女奴深吸一口气,伸手颤抖着解开衣裳。
一众汉子目光惊讶。
女奴脸色痛苦,衣裳解开,她身上赫然满是各种狰狞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