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畹上前，站在床边笑着拍了拍帝江的肩膀，半压在他肩膀上，哥俩好的模样。
    “不是我说你，你这个爹当的也不称职。”她佯装无奈地摇了摇头。
    帝江：……
    “你这个娘倒是当得比我好，大晚上带着孩子在天上乱飞。”
    陆九畹本来觉得没什么的，他这话一出，那画面确实有点好笑。
    乱飞？
    “哼，你是不知道本救世主在去做了什么，劝你早点感恩戴德，跪下谢恩。”
    帝江：……真放肆啊。
    “哼呜~”帝九飒都无语了，你们聊什么！我的鸟还在外面溜着！
    帝江视线从面前放肆的女人身上收回，转头哄儿子，“乖，父皇马上就给你换。”
    “尿布。”他朝陆九畹摊手。
    陆九畹正用手勾着帝江的脖子做支撑，弯腰去逗儿子。
    “帝九飒，咋不叫爹，不礼貌。”
    帝江视线微微右移，落在她揽着自己的肩膀上，眼神温柔如水。
    却又在听到她的话时，眉头蓦地蹙了起来……
    “你叫他什么？”
    陆九畹：“……”
    “咳，帝九飒！”她雄赳赳气昂昂地，一脸正经。
    帝江：……
    “你这个娘真是当得别具一格。”
    陆九畹又趴回他的背上，笑道：“这是小名，大名给你取。”
    帝江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儿子快着凉了，快点把尿布拿出来。”
    陆九畹这才随手将尿布，纸巾，湿纸巾都拿了出来。
    “他得洗个澡，捂了一天，脏死了。”
    帝江点头，“先给他擦干净，等下我叫人提水上来。”
    陆九畹却直接将儿子泡澡的盆拿了出来放好，往里面倒水。
    听到身后哗哗哗的水声，帝江身体微微顿住。
    转头看去……
    水也能变出来？
    还冒着热气。
    那她是不是可以随心所欲地创造一个世界？
    她到底是什么？
    神仙？
    菩萨？
    还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
    他都不会去问，他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只要她和儿子安心待在他身边就好。
    转头，继续给儿子换尿布。
    小心地抽出纸尿裤，生怕弄疼了他。
    尿布抽了出来，却发现他脏脏的屁股会挨到褥子……
    忙用另一只手去拖住他的屁屁。
    手上，黏黏糊糊，软软糯糯，娇娇嫩嫩……
    还伴随着一股特殊的味道，帝江凑得近，闻得真真切切。
    孩子不舒服，扭动着身体。
    感受到手心的特别触感，帝江眉头紧锁。
    忍着，将尿布放到地上，赶紧抽纸给他擦屁股。
    蹙着眉头，温柔细心。
    陆九畹放好水过来，瞅着帝江托着儿子满屁股的粑粑……
    有点瞠目结舌，这比她前几天第一次给儿子换尿布的时候还废物啊。
    你不是无所不能的皇帝吗？
    尿布你都不会换？
    “他屎都沾你手上了，好恶心。”她站在旁边，抱着手臂一脸嫌弃。
    帝江：……
    “闭嘴。”
    朕不知道？
    朕眼睛没瞎！
    陆九畹催他，“那你赶紧给他擦干净啊，托着他屁股干什么，你提着他的脚就行了。”
    帝江：……
    他现在进退两难。
    要是松手去提他的脚，脚上也会脏。
    要是就这样擦，手上屁股上到处都是。
    陆九畹瞧着他左右为难的样子，笑出了声，“哈哈哈，你这样，真的很狼狈。”
    帝江脸都冷了，“很好笑？”
    陆九畹点头，“哈哈哈，真的很好笑，没骗你。”
    这回，到底谁不靠谱？
    帝江被笑得有点想揍她，冷着脸抽了一堆纸，不信擦不干净。
    至于提脚，他怕伤着孩子，算了。
    终于擦干净，帝江舒了口气。
    仰头看着陆九畹，问她，“现在给孩子泡澡？就这样放进去？”
    陆九畹点头，“把他脱光，让他坐在盆子里，手扶着点儿，随便洗洗就行了。”
    帝江小心翼翼地将孩子脱光，小小一团肉，看起来真的非常脆弱。
    就这模样，他娘还带着他上战场打敌人，带着他在天上乱飞。
    心里一阵后怕。
    小心谨慎地将孩子抱在怀里，走到浴盆边，慢慢放进盆里，双手护着他，生怕他淹到。
    陆九畹瞧着他这极度珍爱的模样，心里给他打了个‘好爸爸’的标签。
    帝九飒进了盆里，不再哼哼唧唧了。
    欢喜得蹬脚挥手，咧着嘴笑出了声。
    “呵~哈，呵~哈……”笑声十分欢愉。
    孩子的笑声纯真且充满感染力。
    帝江心情一阵荡漾，小心地呵护着玩水，用小小的毛巾给他一点点擦洗。
    陆九畹将他要穿的衣服和小毯子放好，也过来蹲着。
    “别光洗他肚子，肚子又不脏。给他小鸡鸡洗洗，还有屁股，小菊花好好洗干净。”
    帝江：……
    哪来的污言碎语。
    他不悦地看她，“少说点胡话。”
    陆九畹：……
    “我说什么胡话了？”
    “自己反省。”
    陆九畹：“……反省不了一点。那你给他洗洗他的小阴……”
    “闭嘴！”帝江堪堪止住，心累得慌。
    陆九畹：“男人，你最好不要一句话重复很多遍，不然……”
    “不然如何？”
    “不然我听着很烦。”
    帝江唇角微弯。
    他仔细地给儿子洗了小鸟，又用手臂环着他给他清洗了后面。
    这才放任他在水里自由地玩耍。
    陆九畹：……
    “你以为现在是夏季？洗完了就赶紧给他擦干穿衣服，要是着凉发热了，吓死你。”
    帝江本是见儿子如此欢喜，想让他多玩耍一会儿。
    “这水还热，就玩一小会儿，他高兴。”一边说着，一边将儿子抱了起来。
    帝九飒被抱了出来，折腾着不愿意，哼哼唧唧的。
    陆九畹递了张毯子过来包住他，帝江小心地将他包好。
    一边轻轻擦，一边耐心哄，“乖，别闹，明日还可以再洗。”
    他声音温柔如水，陆九畹撇撇嘴，她都没听过。
    似乎是感受到了强烈的父爱，他果真就没哭了，看着他爹要跟他谈谈父子情，“哦~噢~”。
    帝江轻笑出声，温柔凑近他，“想说什么？慢慢说。”
    “哦！哦~~”
    擦干，给他放床上穿衣服。
    穿好衣服的儿子看起来没那么单调瘦弱了。
    却扁着嘴要哭，“啊，啊~”
    他委屈地偏头找寻娘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