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秘书田珺的选择
斐然回去让秘书一查,结果霭霭只是撤消了书记职务,并没有取消或降低级别。因为霭霭从纪委留置出来后,没去广东组织部报到,只将工作关系从中大转回到了师大。
霭霭自己笑自己马大哈,没想到自己还是个高官呢。当年去花都送女儿上班,还低声下气的。不行,这次要回去让李家修谱时将自己注明是副部长级,这比李家最骄傲的祖宗还大。
丹彤笑李霭小孩子气了。这些都是虚的,到老自己身边有喜欢的人,膝前有自己的儿女,大学课堂里有自己编写的教材,这才是霭霭最值得自豪的人生成就。顺便问了一声霭霭,那些教材按理要给她付版税的。
霭霭点了点头。
沉默了一会,霭霭说彤彤没经历不知她当年的苦与恼。当年留置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银行试了一下卡上的钱能否取出来,三张卡每张取五千,发现没冻结,感觉生活保障没问题,就有了生存的信心。
出了银行,拦个的士就去彤彤那儿中餐。中餐后回到家,幸好保姆一直守在家,午休后给保姆结了工资,两人聊了一会,再带保姆去外面晚餐,晚餐时交待保姆第二天回老家休息一周。
第二天,保姆离开后,一个人闭门在家睡了一天。傍晚起床查到了苏乐文的手机号,本想用家里的座机打苏乐文的手机,结果座机欠费了,在手机上输入了乐文的电话号码,但想到苏乐文可能忘记自己了,便没有拨过去。在家待了两个月,这两个月除了带保姆一块去转了一下工作关系外,几乎没出过门,运动也只在家里那个健身器上完成。两个月后,带保姆开车回老家将岚儿接到身边,后面安心地做妈妈。假期就带岚儿回李集,不再跟从前的人联系。老家除妈妈、弟弟与弟媳妇对自己亲以外,有些人还在背后嘲笑自己,保姆都看出来了。嘲笑不就是看自己落难了吗。
苏乐文对霭霭说,你留置了多久呀,期间应通知家人送生活用品吧。
霭霭笑了笑说,本来只需要留置三个月,半年后不是老叶与大夫人过世了吗,上面就通知她去北京。她当时心里有气,就拖着不去,广东上层还是有跟老叶关系好的咯,只好指派广州纪检派了两个人陪着她去北京的,回来又带她到留置的那个地方,可能是上面以为她回单位了,又在那儿生活了半年,反正生活高标准保障,也没人象从前那样守着她。后来是纪检书记视察,碰见她去食堂吃饭才发现已经是超期留置,当天就劝她回家。
刚进去时,什么个人物品都收缴了,她当时有情绪,让她通知家人送生活用品,她说自己没家庭没孩子,没人送生活用品,如果组织人文关怀,就帮她购买些穿着就行,如果不购买,她白天光着身子在留置房间,如果讯问,她有一套衣服就行,真的在留置室光着身体过了三天,后来知道留置室有摄像头,才要求工作人员帮她置了穿着。
苏乐文劝霭霭别老沉浸在不开心的往事里,其实当年她打电话给他,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去翁源接她或广州看她的,知道有个女儿,肯定是直接接她回深圳生活,说实话嘛,年轻时对她有过幻想。
霭霭听乐文这样说,就笑了,说当年自己确实能吸引男人,在外面开会,在会场上,那些摄像记者每次都要将镜头对着她拍一阵,电视画面每次都有她的形象。保姆在她留置期间没事,从网上将这些视频找出来,制作了一个视频集,下次去广州看咯。对了,那保姆有意思,本是一个乡镇的牲畜防疫工作人员,因丈夫有外遇,保姆发现后就来了广州,一直不上班也不回家,老公是当地一家企业的厂长,人际关系好咯,保姆不上班,工资福利照样享受,只用工资的一半请同事负责保姆的防疫任务,有一个孩子,但不亲她。孩子不亲她的原因是保姆在广州也找了个情人,她从前没见过,留置期间带到了她房子生活,保姆回家休息的那一周,她查看家里的视频才发现,两人就在沙发睡,很放得开哦,保姆回来后问她才承认。岚儿考上大学那年回去办理了退休手续,现在在广州生活。应该是跟情夫生活在一块。
丹彤笑霭霭带坏了保姆。霭霭说苏乐文可不是她的情夫,是正经的丈夫哦,不过她呢是正经的小四,文总是大夫人,钟太太是二夫人,安太太算三夫人,她算小四吧。
苏乐文说,那霭霭是大夫人,因为三个人中,睡一块最早的是霭霭。
霭霭说她不相信乐文从前没跟钟太太睡过,师大的人都看出来了。
苏乐文说,那真的没睡过。
丹彤说,苏总,霭霭不是说你没睡她吗?
苏乐文说,丹医生说的睡与他说的睡不是一种睡。在去神农之前,他与艳姿这种睡都没有过。
霭霭便骂乐文完全是流氓。那天中午她说睡了就睡了,谁说了都没用。
可能是斐然打了招呼,广东省老干局派人来总l农场,给霭霭办理手续,并补加前面的待遇。
霭霭感慨神农真是她的福地,当年就要跟乐文过来做夫人才是最佳选项,那时反正辞职不工作乐文也养得她起。那就真的是大夫人了,结果只落得个小四。
丹彤就着这话题,将霭霭好一顿调侃。霭霭一直跟丹彤嬉笑着,笑到最后突然说她有次在超市碰见了彤彤在大学谈的那个师兄,退休了,在一家私营企业再就业。
丹彤说她分手后就对这人没兴趣了,当年是她做得不对,但这家伙也做得太绝情了。
静静儿子趁转岗休假带着媳妇过来看望静静。热情招待后,乐文让艳姿给了台车给他们自己去玩,这次才想起静静没有退休工资,一直靠从前积攒的钱过日子。苏乐文与艳姿找静静说起这个事,静静说到了乐文身边,她也没花钱的机会。就是当年一个人从娘家飞深圳花了点钱,后面从没花钱过,什么消费都是艳姿或乐文在付款。再一个,她身上原来还有近千万资金,做苏氏医药与器材进出口生意时,每年艳姿给她打了一百万,因此卡上有近两千万,在钱上从没恐慌过。说起钱,她在娘家那个医药公司还有一成股份,小弟接手后从没分红过,这次趁儿子与媳妇在这边,去将股权转到儿子名下去。
将股权转移给儿子后,静静儿子与媳妇问妈妈是随她们回东北还是继续随斯叔叔生活。静静说她这辈子已经离不开斯乐文了,百年后要葬到斯家祖坟去,她已经是斯家媳妇了。
送走静静儿子与媳妇,苏乐文带静静去了霭霭那里,静静说媳妇问她是不是还要跟斯叔叔睡,所以离不开。静静说她现在还要跟乐文一周过一回夫妻生活。看乐文不作声,静静问霭霭现在还有渴望吗?霭霭说咋没有呢,否则她只要孩子放假就带孩子回农场。
安大姐可能是感觉快到生命尽头了。电话把儿子与女儿召了过来,两人都退休了,还对他们妈妈的处分通报放不下。苏乐文让他们不用挂念他们妈妈,他会负责到底的。而且告诉他们,他跟安大姐的关系一直是侄子与姑姑的关系,叫她大姐是亲热,是习惯,当年大姐在市委工作,不想将大姐喊得象老太婆,可没通报的那种关系。
大姐女儿笑苏总其实内心里也有顾忌。苏乐文说没有,尊重事实就是尊重安大姐。如果从前有,他不会有什么顾忌而隐瞒的。
安大姐在儿子与女儿离开后,闭关了一周时间,然后给了乐文一张卡,并告诉了乐文卡的密码。本来这次是准备给孩子的,但女婿与媳妇竟然嫌弃她名声臭,来都不来。
乐文不肯要这张卡,让大姐留着,说不定哪天孩子明白过来了呢。再一个,他有钱,孩子不用负担,自己完全由国家养着。安大姐少有开玩笑地说,小文子夫人不少,但要么是有高退休金的,要么是赚了大钱的,到老都是美女,感觉小文子发尽了财。
苏乐文趁安大姐心情好,便提醒大姐,从前的那些小鲜肉有可能是她政治对手设的局,至少前几个中有这可能。
安大姐说这事她从前思考过,可能性存在,但已经无可挽回。当年的纪委书记还是好人,给她保留了公职,退休享受副厅待遇。跟弟弟不隐瞒,那书记也玩过,但她没交待出来。当年想睡她的人不少,特别是刚交换过来时,老公不在身边,很方便咯,从前那个处理的老许跟她也有过一段日子。
苏乐文笑了笑说,他理解大姐。他原来的那个女法律顾问彭小姐跟许先生也有那种关系,当年这姑娘研究生毕业在党校教书,后面出来在律师事务所工作。现在回老家生活了,四川南充的。她认识安大姐。
安大姐说她记得那个小美女,但好像是西安的,叫彭君。小苏不会跟人家有那关系吧?
没有。彭君老家是四川的,但从小在西安生活,她有一个高中同学叫唐琪,在保险公司做事。我补习学校的学生保险是唐琪那儿买的,每年开学,就是高考出成绩后到八月初吧,唐琪要过来收保险费,彭君经常陪着来,一交流知道她在市党校教书,平时兼职做律师,就邀请她做我们的法律顾问。许先生出事时,她请假一年休息,大部分时间在补习一校陪我们一块玩。那时我像个纯洁的好人,如果坏一点,可能睡一块了。晚上我批改试卷,她就帮我看选择题,她如果不回自己那个小套间,就睡我床上,我睡办公室沙发上。
安大姐听苏乐文这样说,便大笑了一通,说小苏完全像个小孩子。老许跟彭君的关系她知道,后面还托她照顾小彭。小彭那个两室一厅的住房就是老许送的。
嗯,彭君后面跟我讲了这事。她结婚时,我没回来,是艳姿与婕妤两人代表我们家出席的。那年彭君三十六岁了哦。
看到璇璇有次感冒让苏乐文搓了几回澡,璇璇后面明显回青,安大姐让璇璇过来说,她想请小文子帮她搓回澡。苏乐文告诉璇璇可以,但要她或艳姿守在旁边,否则将来说不清楚。大姐孩子都怀疑我与安大姐有那种关系。
从第二次开始,安大姐便东北大妈模式让乐文搓,说她这年龄了,没有性别。替安大姐连续搓十二次澡后,安大姐说感觉身体在往回长,便在打坐念经之余,也在农场散散步,偶尔电话邀请苏乐文陪她走走,走得最多的是她想安葬的那个位置。
张曼珍完全放下了心中的那个仇恨,给人的感觉是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了,时不时跟璇璇结伴开车去那些有寺庙的风景区走走,跟寺庙里的修行人交流修行体会。
璇璇对曼珍的评价是亏尽了,如果不来跟我们一块生活,每月的退休工资可能只够花,从前又没结余什么钱,娘家侄子真有可能将她赶出家门。那侄子眼里只有钱,没有亲情,每月给了钱就平静,如果给迟了,或给少了,就有脸色。到这儿这么多年,娘家人从不主动问候一声,亏她每年年前还给哥哥打两万块钱回去。在老家,一个人住在原来父母修的老房子里。那侄子还认为那老房子是他的,侄子媳妇好像还行,但在家里没话语权。
曼珍开来的那辆车,因为没有年检,已经不能上路了,但车况不错,其实也只开了七万公里不到,曼珍将车送给农场工人,给他们在农场内开开。农场工人将尾箱切开,做成一个小型皮卡在农场拖拖货物。
田珺带司机过来那天,苏乐文带艳姿与静静在广州。第二天蓉蓉电话将乐文召回农场,喊艳姿、乐文、婕妤三个人一起商量一个事。田珺调到了民政厅做书记,现在有空闲,想生个孩子,找文蓉出面,让苏乐文帮忙。
苏乐文笑了起来,说这还不好办,他在丹彤那个生殖研究中心还存了精液,让丹彤带田珺过去做一个试管,肯定又是双胞胎。
艳姿也说这是一个好办法,就去叫田珺过来。
田珺说她上次看到李霭教授两个孩子是这样设想过,但她想通过自然受孕,否则内心里那个心魔会折磨她一辈子。田珺让苏总离开一下,她要跟文总和钟总、安姐讲讲她的成长过程。
后面听艳姿说,田珺说到悲伤处,几次潸然泪下。那天艳姿首先表态她没意见,但田书记做过乐文的秘书,如果公布了孩子的身份,可能对田书记与乐文的名声都有影响,以为你们在工作时就有关系。因此孩子不能姓苏,身世不能公布。可以按她的模式走。
婕妤很直接,田秘书想让文文陪睡,这很简单,她匀出三分之二的晚上给田秘书就行,她前面占用文文时间多,是应该讲点奉献了。
这话直接把蓉蓉逗笑了。
婕妤说,大姐,当年大姐经常去开会,她几乎天天陪在文文身边,后面又陪了三个整年和两个一年整的。文文回到深圳吧,钟姐与她反正是平分秋色,她可能还多陪了些时间。
蓉蓉笑完后说,她们三人可以满足田珺的心愿,后面呢,小田可以与大男孩继续会面,但不能频繁,更不能招摇。她与艳姿、婕妹是从这个年龄走过来的,知道这事容易上瘾。而且为了对大家负责,小田要去做个体检。
田珺感激地说她明白,体检完过来的,而且从后天起是易受孕期。
艳姿出来将乐文找回来,在路上把她们三个人的意思说了一下。
到了房间,蓉蓉便盯着苏乐文看。
苏乐文笑了笑说,只要你们三个人没意见,他突然心里有些小期待了。只是感觉亏了田秘书。
田珺说,只要能进入这个大家庭,她身份再隐秘感觉也不亏。
艳姿说,这样的话这几天我们一块去别墅生活,田书记将司机打发回去。
在别墅里生活了一周,看到初尝味道的田珺日夜有要求。蓉蓉便让大男孩带她们去广州霭霭那儿。在霭霭那儿住一晚,蓉蓉电话给红红,让红红与静静开车来广州,一块回神农玩几天。霭霭说她也去,一听到神农她就来精神了,孩子让保姆负责,每天让岚儿过来看一眼,岚儿上下班要经过这儿,也方便。
在神农住在钟岛,蓉蓉跟艳姿说,前面小田有些贪,大男孩也不节制,有时候半上午唠嗑,唠着唠着,田珺一个眼神,大男孩就带田珺去房间。换个环境,可以让大男孩在开阔的地方走走,晚上和中午艳姿安排一下。艳姿每天安排苏乐文的住房,保证每天早上在田珺房间。
在神农玩了半个月,田珺告诉苏乐文任务完成。本来前几天就知道结果,但她想贪贪文文就没作声,这事真的容易上瘾,感觉真的很爽,等会跟文总与艳姿姐、安姐说声,司机上午接她走。如果继续担任闲职,她这两年还生一个孩子。孩子送老家去带,费用不用考虑。在京城与攸洲,后面在神农,没什么人帮她介绍对象了。但一到民政厅,那些从主政岗位下来的领导闲着没事,三头两天帮她介绍对象,都是些二婚,大多是夫人过世的六十岁左右的官员。也见过几个,都提不起兴趣,每天最开心的时间是给文文发报平安的短信。首先写一长段,再拷贝在文件夹里,最后发个‘一切顺利,苏总好好保养身体’。节日就多发两句。苏总也有意思,每次四句话,一般是晚上睡觉时发。
苏乐文说他明白珺珺的心思,发多了担心更让珺珺有想法,他其实更愿意珺珺过上正常的家庭生活,找一个年龄相当的老公。发少了,担心珺珺怀疑自己冷落她。蓉蓉从珺珺到攸洲工作就一直担心珺珺的婚事,多次说珺珺要找个年龄相当的丈夫可能很难了,如果找个级别差不多的男人,估计只是能是夫人过世或离婚的老男人,如果是离婚的,这些男人一般品质不咋的。蓉蓉有体会,她当年有过类似的忧虑。
田珺说她猜到了,但有时候真的想亲爱的。
苏乐文说对珺珺的身份有些怀疑。空降下去就任县长不太合理,应该是做副书记一段时间更合理些。神农撤县建市,直接做市委书记也不合理,顶多升为市长。神农市委书记干得好好的,却又平调到闲职做民政厅书记。
珺珺笑了笑说,亲爱的你不在组织,有些事不能跟亲爱的讲的,这是纪律。不过有一点可以讲,就是空降下去做实职而不是做副书记,这是她自己要求的。在总l农场这几年空闲,因此就在网上学习并模拟了几年如何做县长,选择的县就是神农县,每天关注神农的事,然后将自己用县长身份代入,再评价自己的处置与现实处置的优劣。记得亲爱的退休后一年,神农那个林业事件吗?当年神农县长的处理很差劲,其实有更好的处理方式,她通过组织将自己的处理意见转达了林业厅,最后林业厅按她的处理模式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