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看阮思宁犹豫不决,索性直接给她上强度:“夫人,你别担心,我一把年纪半条腿踏进棺材的老太婆了,小薄也不是傻子,更不是变态,我们别说是睡同一个屋不睡同一张床了,就算是睡同一张床,也不会发生什么的。”
阮思宁就:“……”她只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就觉得不堪入目。
而且,elim都把话说到这种份上了,她要在胡思乱想下去,倒是显得她自己过于狭隘了。
可她还是介意,elim和自己的儿子睡同一个房间,elim一个老太太,倒是什么都可以不在意,但她儿子还这么年轻,以后要谈恋爱还要结婚的。
阮思宁思来想去,小心翼翼地道:“那……我给你们安排两个房间,好吗?”
“elim老师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们睡一个房间,空间小,不方便,也不舒服。“
“那行。”南栀倒是不介意两人是不是住同一个房间,她的目的,只是想让阮思宁答应让薄夜寒留下来。
他们是母子,但阮思宁却不敢认薄夜寒,这种近在咫尺不敢相认的煎熬,已经足够折磨人了。
让薄夜寒留下来,也算是可以缓解阮思宁的思子之痛。
而且,薄夜寒不肯走啊!
“我会交代小薄,不让他四处乱逛的。”
“没事,我让黎北去安排。”
阮思宁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些开心,但更多的还是担忧。
她这个怪病,谁知道会不会再次变异,要是变异到会传染,害到靠近她的人的话,她真的会自责的。
“夫人,请你放心,你的病不会传染。”南栀再次认真的开口:“我会治好你的,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阮思宁迟疑着点头,她招手叫过黎北,“黎北,你去安排两间客房,问问小薄先生的喜好和忌讳,再问问elim老师的,一定要把事情安排妥当,让客人住得舒服住得开心,记住了吗?”
“夫人放心,我一定办好。”
黎北恭敬地答应下来,就走向了薄夜寒和南栀,他和两人分别聊了一下,问清两人的要求后,就着手去安排了。
凤凰山居虽然看起来不大,但是房间不算少,古色古香的中式设计,处处都是低调的奢华和高雅。
在三楼的第一二间客房,两间客房紧挨着,一推开窗户,入目就是漫山遍野的凤凰花。
风一吹过,花瓣就会掉落进院子里面,风大的时候,还会吹进屋子内。
房间不大,但布置得很是温馨和实用。
南栀入住后,把自己的背包收拾了一下,又去简单洗漱了一下,回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拿出薄清泽记录的本子开始看了起来。
薄清泽记录的这个笔记本,很厚很厚,全是手写,他的字迹堪比印刷体,看着就赏心悦目。
但记录的内容,却逐渐让人触目惊心。
本子里面,还贴着照片,对应着当时所处的情形解说。
南栀看得专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天黑有人来敲门,她才慢慢回神。
“老师,该下楼吃饭了。”
薄夜寒的声音传来,南栀急忙开口:“我知道了,等下就来。”
“我在门口等你。”
“行。”
南栀把本子收好,又去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这才开门走出去。
“我们走吧!”
“好。”
两人一起下了楼,黎北已经准备好了晚餐,是简单的家常菜,六菜一汤,以清淡为主。
而阮思宁和薄清泽是在自己房间里面单独吃,只让黎北招待两人。
“小薄先生,elim老师,我家先生和夫人因为身体原因,就不陪两位用餐了。”
“由我暂代先生和夫人,陪两位。”
“我需要去看一下你家夫人的饮食,小薄,过来帮我。”南栀站起身,给了薄夜寒一个眼神。
薄夜寒随后站起身,“好的,老师。”
“这……”黎北犹豫了一下,急忙伸手拦住两人,“elim老师,可以稍等一下,我先去问过我家夫人吗?”
“好。”
“我需要全面了解你家夫人的一切,还请你们尽量配合。”
“好的。”黎北转身上了二楼,过了好一会儿,才又下来,“elim老师,这边请。”
“小薄先生可以不去吗?”
“不行,必须去。”南栀冷下声音,“他是我的助理,要协助我为你家夫人治病的,你们老是想赶他走,到底是何居心。”
黎北马上道歉:“抱歉elim老师,我们没有那个意思。”
“没有最好。”
南栀冷着一张脸,给了薄夜寒一个眼神,随后就一起上了二楼。
黎北只好上前带路。
到了二楼后,这次去的,是另外一个小房间,黎北敲门得到里面的同意后,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屋子内摆放着一张餐桌,两个椅子,餐桌上摆放着两碗白粥,两杯豆浆,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薄清泽和阮思宁相对而坐,谁也没有吃饭。
两人看到南栀和薄夜寒进来,马上就站起了身。
“小薄,你去拍照记录一下,夫人的饮食。”
南栀严厉地吩咐道:“夫人你现在正常用餐,我需要观察你吃完后的身体反应。”
阮思宁身体一僵,薄夜寒在这儿,她要正常用餐的话,就必须把包裹在脸上的纱布给拿开。
薄家庄园虽然已经没有她的照片了,但他们夫妻,和薄夜寒都非常的像。
“夫人,你别怕,我的助理也是很专业的。”南栀走上前,“夫人,你想治病,就要配合我们。”
“不然就算我有法子,你不配合,那也没办法帮你。”
“夫人,请放心,医者仁心,在我们的眼里,没有男女之分。”薄夜寒淡漠开口:“夫人对我而言,也只是我老师接诊的众多病人中普通的一位。”
“我们做的,只是自己的本职工作。”
“夫人,请您配合。”
“可是……我……”阮思宁声音沙哑,她说什么也做不到,在自己的亲生儿子面前拆下面纱。
“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阮思宁双手捂住脸颊,“你们不要逼我。”
“elim老师,求求您,求求您让您的助理离开。”
“我答应让他留下,已经很不容易了,求您别再逼我了,好吗?”
阮思宁说着,声音控制不住的哽咽起来,她真的做不到,在自己的亲生儿子面前拆下纱布。
她说什么也不愿意让薄夜寒看到自己诡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