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霍焱、刁冲、刁锋、林祖辉一起望着洗手间的门。
    片刻后，门开了，顾玫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袭红裙，摇曳生姿，妩媚娇艳，原地转了个圈，更是美不胜收。
    刁冲、刁锋、林祖辉眼睛都看直了。
    “真好看！哎，这不就那个什么明星搁电视剧里穿得那身衣服吗？”刁冲拍了拍脑门，“哎，叫什么来着？”
    林祖辉提醒：“温娜！”
    “对对对，温娜！”
    刁锋撇嘴：“我觉着顾小姐比她可漂亮多了。”
    霍焱端详着顾玫，神情复杂。
    “你早就准备好以身为饵了？”
    “对，自从警方发了红衣屠夫的通缉令，我打听到华子英是受了温娜的刺激才开始作案之后。我就照着温娜在电视剧里的造型，做了这身裙子。”
    顾玫的手指轻柔抚过身上红裙。
    “十年了，每隔一段日子，我就会穿上这身裙子，去街上走走，希望老天有眼，或许能引起华子英的注意，能让我逮住他。”
    顾玫黯然苦笑，望向霍焱。
    “我等了整整十年，准备了整整十年，一个人能有多少个十年？！”
    林祖辉感动又怅然，摇头叹息。
    刁锋直接眼眶都湿了，扭过头去偷偷擦了擦。
    刁冲也忍不住了：“焱哥，要不就让顾小姐试试吧？”
    众人眼巴巴都望着霍焱。
    霍焱站起身来，走向顾玫，抬手轻轻帮她掸去肩头一点微小灰渍，重重点了点头。
    “靠你了！”
    顾玫喉头一梗：“谢谢。”
    霍焱温和地笑了笑：“过来一起商量下具体怎么动手吧。”
    刁锋主动帮顾玫拉开椅子。
    “本来呢，华子英的狗命我已经预定了。算了，让给你了。放心啊，有我在，谁都不能跟你抢。”
    顾玫笑意盈盈，躬身道谢：“多谢锋哥。”
    刁锋摆了摆手：“客气什么，我们该谢谢你才是真。”
    几人刚围着霍焱坐定，敲门声突然响起，一个小弟探进头来。
    “又来了两位姑娘，说是来找顾小姐的。”
    阿樱和阿芍探头进来张望，看到一身红裙的顾玫。
    “哇，玫姐，你这也太美了吧。”
    顾玫板起脸：“你们来干什么？”
    阿樱急急道：“福利院那边都安排好了。”
    阿芍跟着道：“我们也想帮忙。”
    “胡闹。”顾玫沉声喝道，“你俩小丫头能帮什么忙？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赶紧回去！”
    阿樱摇头，认真道：“玫姐，虽然我们没见过小莲。但她是你的妹妹，也就是我们的妹妹。我们也想为她做点事。”
    “还有小白楼里那些姐妹们。”阿芍瘪着小嘴恳求道，“我们也想帮帮她们。”
    顾玫明明很感动，却仍是沉着脸，但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啪啪啪”的掌声。
    刁冲边鼓掌边道：“好姑娘，都是好姑娘啊。”
    林祖辉和刁锋也跟着使劲拍手。
    阿樱就势凑到顾玫身旁，拉起她的手摇晃撒娇。
    “玫姐，就别赶我们走了嘛，好没面子的。”
    阿芍直接挤开刁锋，一屁股坐下：“我们先听听，就听听。”
    “你们两个臭丫头。”顾玫无奈，“这可不是我说了算啊。”
    阿樱和阿芍当即乖巧地扭头看向霍焱。
    “来都来了。”霍焱笑着耸耸肩，“那就一起吧，人多力量大！”
    阿樱和阿芍甜甜道：“谢谢霍大哥。”
    这个会开了很久，一直到深夜时分，大家才把行动细节对的大差不差。
    霍焱又不厌其烦地和每个人仔细过了一遍各自的任务安排，终于散场。
    所有人都没有回家，就近在天堂口夜总会里歇下，抓紧时间补觉，养精蓄锐。
    清晨的朝阳刚刚升起，众人不约而同就都醒了，分头开始动了起来。
    “兰心洗衣店”对面的监视屋里，刁锋带着几名亲自挑选的得力小弟，正目不转睛盯着监视器。
    两间卧室里，静静坐着30名精锐手下，都是昨晚趁着夜色分批进来的，只等霍焱等人赚开小白楼的暗门，就开始发起进攻。
    附近一家地下旅馆里，住着另外30名后备人员，负责在行动开始后封锁街面，并根据情况随时支援第一波的冲锋队。
    政通街与人和巷交汇的十字路口，也是从兰心洗衣店前往药贩子胡须勇住所的必经之路。
    几名戴着头盔、捂着口罩、身穿工服的路政工人停下一辆工程车，刨开了路边一处街面，拉起了围挡，不紧不慢地施工维修。
    领头的正是刁冲和林祖辉！
    数十米开外，一处露天停车场的角落里，停着一辆不起眼的小汽车。
    霍焱和顾玫静静坐在车中。
    面前的一台电脑上显示着从刁锋那边传过来的监控画面。
    尔后是漫长而煎熬的等待，从中午等到下午，从下午等到傍晚。
    等待最是磨人，尤其不知道目标什么时候会出现，甚至究竟会不会出现。
    一直没有动静，毫无动静。
    有人焦躁起来，有人不安起来，有人怀疑起来。
    霍焱和顾玫一直很平静很镇定。
    霍焱做警察时执行过很多起监视任务，早已经习惯。
    顾玫已经等了十年，并不在乎这点时间。
    直到天色已经擦黑，所有人都快要失去耐心，就连霍焱和顾玫都开始怀疑华子英是不是临时改了主意、不会再出现。
    “老鼠出窝，老鼠出窝！”
    耳机里突然传来刁锋的激动叫声。
    “重复，老鼠出窝，老鼠出窝。”
    霍焱和顾玫急忙看向面前的监控画面，华子英的身影终于出现，依然是女人伪装，如预期一般向药贩子胡须勇家的方向走去。
    众人长松了一口气，终于出现了！
    但还没得及高兴，刁锋突然又叫了起来，声音中带着意外和紧张。
    “大老鼠带了五只小老鼠。重复。不是三只小老鼠，是五只，五只！”
    霍焱迅速操作键盘，回放画面，转换角度。
    果然，在前天的白领男、外卖男、散步男三个保镖之外，又多了看似无关、但如影随形的一个中介男和一个快递男。
    刁锋看起来暴躁冲动，没想到眼力倒真是不错，人也很细心。
    第一个意外出现了！难度和危险比之前的计划翻倍增长。
    施工现场的刁冲急急问道：“焱哥，怎么办？”
    霍焱只沉吟了两秒，斩钉截铁下令。
    “按原计划行动！多的两只老鼠交给我来料理。阿锋，你马上过来和阿冲、阿辉汇合。阿樱、阿芍，做好准备。”
    刁冲、刁锋、林祖辉、阿樱、阿芍纷纷回复。
    “收到！”
    “收到！”
    “收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