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是的。我为什么要跟你搭伴儿啊!”
蕾欧娜一脸不满地看向罗德,他现在还在进食,从进入会场到现在,他的嘴就没有停过。
“你以为是我想跟你搭伴儿吗?”罗德反驳道,“跟艾梅斯搭伴儿都比你好!”
嘿,这小子!蕾欧娜拳头硬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松开了手。
“欸,蕾欧娜嚼嚼嚼,你说嚼嚼嚼,这么好吃的馅饼儿到底是谁发明的呢嚼嚼嚼……”
蕾欧娜没好气道:
“是你爷爷我!”
罗德意识到蕾欧娜有点生气,小心道:
“你……生气啦?”
听到这话,蕾欧娜气笑了道:“没有,你吃你的馅饼吧。”
罗德摸不清楚蕾欧娜的心理,道:
“你是想跳舞了吗?我们要不去跳舞?”
他向蕾欧娜伸出了手,露出了一个笑容。
蕾欧娜的脸色稍缓,但还是拒绝了他:“不要。”
“为啥?”
“你的手上都是油,”蕾欧娜略有嫌弃道,“等会儿霍玛的衣服都被你弄脏了。”
“哦!”罗德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食物残渣,他赶紧去处理手上的油渍,当一切都处理完了之后,他再次向蕾欧娜伸出了手,笑道,“现在总可以了吧?”
蕾欧娜将手放进了罗德的掌心,和罗德一起进入了舞池。
蕾欧娜穿的是一身花色的晚礼服,这是在霍玛的衣架里唯一能让她穿下的礼服,毕竟她的体型跟霍玛还是很不一样的。
从红色向白色渐变,缤纷亮丽的色彩显得装饰分外别致新颖,荷叶边裙摆再围上两圈蕾丝边,轻盈连绵。
当她旋转起来时,整个人就像是一朵绽放的玫瑰。
只不过,作为两个舞会新手,他们看上去并没有那么顺利
罗德发出了低声痛呼:“蕾欧娜你踩到我了!”
蕾欧娜尽量维持着脸上的笑容,挤出声音道:
“混蛋……你就不能松点劲儿吗?我胳膊都要被你拧下来了!”
好在优美的音乐遮住了他们优美的问候,不至于影响到其他人的心情。
远处的艾梅斯浅浅瞥了一眼正在“低声私语”的罗德和蕾欧娜,惊讶道:
“没想到,他们这还挺默契的。”
霍玛耸耸肩,继续端着手上的普达甘梅汁,未成年人不能饮酒,子堇姐告诉她的,她一直在遵守这个要求。
艾梅斯收回了目光,道:
“霍玛,你不去跳舞没关系吗?”
“没事的。”霍玛小口缀着手中冰凉的饮品,无所谓道,“按照舞会的规矩,我本来是不可以参加的。要不是塔哲船长不是真正的贵族,并不在意这种东西,不然我现在应该在自己的房间里待着。”
霍玛穿着一袭v字微低腰白裙,很适合她这种身材娇小的人,非常灵活地为她添加上了些许修长,显得正式端庄。
艾梅斯敛眸看向霍玛的腿,因为某些事故,霍玛失去了她的左腿,现在用的是一条假腿。他可以很明显地看到她左腿的膝盖是一个球形关节,这是怎么也遮不掉的。
按照联邦正式舞会的规矩,明显会影响到他人情绪的身体残疾者是不应该进入舞会的。
霍玛·克雷格,她是贵族克兰兹·克雷格的女儿,原本应该作为一名贵族千金出席各种交际活动,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得已退出了上层圈子。
艾梅斯说不上来这件事是好是坏,对他来说,不用参加那些活动是一件很好的事,但是以失去一条腿为代价却让他为霍玛感到不值。
“艾梅斯,一直盯着一名淑女的腿可是很不礼貌的。”霍玛淡淡道,然后用自己灰色的眼眸看向艾梅斯,“我记得你说过,你更喜欢成熟的大姐姐吧?怎么,打算换换口味,对我下手?”
艾梅斯被呛了一下,尴尬地咳嗽,义正辞严道:
“大姐姐之魂是永远无法熄灭的。”
虽然这么说,但是艾梅斯知道刚刚霍玛只不过是给他一个台阶下罢了,没有过多的计较。
“哦,是吗。”霍玛伸手捋了捋头发,“你最好是。”
“哎呀,角落里的你们两个,不去跳舞吗?”
香风袭人,一个穿着黑色开领无袖长裙的人走向了两人,那人披着精致的流苏刺绣披肩,将长发堆到一侧,显得优雅复古,配上脚上的高跟皮拖鞋和黑色丝袜,尽显慵懒的旧时淑女的风采。
艾梅斯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就惊艳得说不出话了,霍玛嫌弃地看了一眼这个没出息的家伙,开口道:
“不好意思,我的身体不太方便。请问,您是?”
那人的面庞颇具东及依的古典美人的特征,十分温婉。她浅浅一笑,打趣道:
“嗯,我们不是刚刚才见过面吗,才过了多久啊,就不认识我了?”
霍玛在心里打出问号,他们刚刚有见过面?她又一次仔细地端详起来人的模样,这么一看倒还真有些眼熟……
那个美人撩过耳边的碎发,眼睛明亮得像会说话。
“……摩伶?”
霍玛疑惑地吐出这两个字,得到了对方赞许的目光以及艾梅斯不敢相信的眼神。
“既然不想在里面跳舞,不如出去看看星星吧?”
摩伶向霍玛伸出了手,同时他向艾梅斯轻轻歪了歪头,问道:
“先生,我可以请这位小姐去看星星吗?”
……
星光璀璨,习习海风扑面,在旁边架着冰冷的巨炮的甲板上,显得别有一番不寻常。
白裙的霍玛和黑裙的摩伶倚着栏杆,沐浴在皎洁的月华之中,看向翻涌中平静的海面,谁也没先开口。
明明是摩伶先把霍玛叫出来的,但是他却一脸“想问什么就问”的神色,一点儿也不着急。
霍玛转转高脚杯的杯柄,道:
“不是说看星星吗,你老是盯着海面干什么?”
摩伶哑然一笑,道:
“我其实是在找海里的星星。”
“是吗。”霍玛没什么反应。
摩伶开口道:
“你的父亲克兰兹可好?”
“你认识我父亲?”霍玛转动高脚杯的手停了下来,“我怎么没听他说过?”
摩伶摇了摇头,道:
“我不认识他,这个问题我是替别人问的。”
别人?霍玛的心中一下子涌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有预感这件事应该跟那个人有关系,她的心跳加快了几分,语气也染上了急切。她看向摩伶,问道: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