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车一直开到春城的汽车站才停下来,这一路上苏染三个人倒是都十分的沉默。
果然临近下车了,那只小鬼又跟上了方才那位。
眼看着一人一鬼就要出了车门,苏染的手在空中画了一个赦字,瞬间将那小鬼拘了回来。
这等事对她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燕姑还好,仇三看得是目瞪口呆。
等三个人都下了大巴车,仇三才愤愤地道,“前辈,你为什么救那人?那人又没给咱们出钱。这是有违道义的?”
显然还气着方才那人。
“我不是救他,我是在救它!”苏染说着就将握在手心里的鬼符拿了出来,“方才那个人阳气太重,这只小鬼不知道为什么跟着他。若是继续跟下去很可能就灰飞烟灭了。”
“那……那总能让他倒霉几天吧。”仇三不甘心地道
你妈的,竟欺负他仇大爷身上来了。
苏染摇了摇头,“这正是我要你去做的。”
说着她就将手里的小鬼递到了仇三的手心里,“这几天,麻烦你有空了跑一趟灵异分局。就说是要报案!“
“啊?”仇三瞪大了眼睛,“报什么案?”
苏染指了指他手里的符篆,“它会告诉你的。”
说着苏染的视线往方才那大汉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不管是什么样的邪修在他的背后撑腰,维护天地公道都是我们天师的职责!”
“是,是!”仇三挠了挠头,三个人在春城找了一家旅馆暂且安顿下了来。
趁着苏染和燕姑出去打听凤家的消息。
仇三自己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倒了一杯小酒,就将那只小鬼放了出来,“你到底是何人?方才为什么一直跟在那人身边?”
那只小鬼见遇上了天师,吓得慌忙磕头,“大人在上,小的有眼无珠。只是那杜大川因为看上我那妹子,被我教训过,就怀恨在心。前几天竟和几个混混将我绑起来臭揍了一顿。这还不算完,他们非要玩什么飞车游戏。我就不小心死在了他们的车轮下面。”
“你是心有不甘?”仇三往前凑了凑。
“自然是心里不顺,本来他们谋害了我。照理是该判刑的,谁料杜大川不知道靠着谁的关系。竟是说成是意外事故,加上他惯会装模作样。明明是一场谋杀案愣是变成了普通的交通事故。我不服!”
话音刚落,他的脸上的煞气就一层层的暴涨了起来。
仇三慌忙挥挥手道,“停停,那个杜大川现在根本不在这。不过就你这点道行,你还想要报仇?有点……难!难道你没有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弱了吗?”
这话说的那鬼物急得不行,“不瞒天师,我确实感觉到了。我本是横死之人,鬼体凝实,没少去捉弄杜大川。谁知道都被他躲过了。”
“这就对了!人家早有防范,身后更有高人支招。所以我们这是在救你,不是在帮着坏人。”仇三说道。
“啊?那我要怎么样才能报仇?”那小鬼急得不行,“我不怕死,就怕自己死的不明不白。我父母姐妹还沉浸在我不在了的痛苦当中。身为长子,我却没有给家里留下一点财物。”
“想不到你还是个孝子。”仇三嘟囔了一句,“就看在你这份孝心的份上,本天师免费帮你一把!”
谁知道那鬼竟犹豫了起来。
“怎么?你不愿意?”仇三摊了摊手,他可是甚少有这么好心情的时候。
“天师肯帮忙,自然是原意的,只是……就这么便宜了他。我有些心不甘。”那鬼慢吞吞地说道。
仇三不由得一笑,“哟,竟还有比我还记仇的。你说得对,对付这种恶人太光明正大了也不行。不过你这点修为,对人家也不过是送上门的清粥小菜。”
他一边说一边围着那鬼摇头,这鬼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瘦瘦弱弱的,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仇三忽然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拍,瞬间几点白光一闪,落在他身上。
魂体也凝实了几分。
“这,这……”那鬼物不可置信地转了个圈,望着仇三的眼里满是敬畏。
“咱们先把话说好,你最后想要讨回公道。用法律将那个家伙绳之以法,还是要借助灵异分局的力量。你要好好配合。”仇三说着眼睛往门口一斜,“不过在这之前,你可以去吓唬吓唬他。千万不要把人给我弄死了,另外就是嘴巴严点。若是让别人知道我帮你了,不肖他们出手,我就把你灭了。”
“别人指的是谁?”那鬼战战兢兢地道。
“刚才和我一起坐车的上年纪的前辈,看见没?第一肯定是不能让她知道,第二肯定是不能让灵异分局的人知道。”仇三不耐地道,“你时间也不多了,我只给你两日的光景。现在就送你离开。”
说完他便将香炉摆了上来,几张火符点燃,对着那中年男鬼一挥,立刻一道烟雾将他卷了去。
正当仇三吊儿郎当哼着歌,翘起了一只二郎腿时,旁边忽然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恩公,什么时候才去凤家?”
娇嫩的小声音伴随着凉凉的气息,仇三猛地坐了起来。
就见面对面的上方浮着一只女鬼,长头发,一脸的清纯,不由身子一软又躺了下来,“原来是你这小鬼,才吃了这么点香火就凝实了?”
仇三摇头晃脑。
“什么时候去?”那女鬼继续追问。
仇三瞥了她一眼,“你着什么急,该来的总归是来的。我看你最好还是不要去,等我们打听好了,再请他过来。”
他话音刚落,那女鬼就围着他在上方,瞬间转悠了十几圈。
“干嘛,就你,还想吓唬我?”
“天师,你就不怕我把你刚才做的事情告诉那位婆婆?”那女鬼在仇三身前站定,有些阴森地道,“她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这话刚出口。
仇三立马就坐了起来,吼道,“你大爷的,你敢威胁我?”
“威胁你,怎么了?”又是一个声音传来。
“哼,我仇三像是那样容易屈服的人吗?谁敢威胁我,我要谁好看!”他叫叫嚷嚷的道。
这声音还未落下,又觉得有些不妥,“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接我话?”
“我。”说着燕姑就推门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一丝薄怒,“刚回来,你就这样,你是不是皮痒了?”
仇三下意识地往她身后看了一眼小声地道,“你胡说什么呢?前辈没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