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些孩子……”
    这一转头就见燕娘正将那药水往眼睛上滴，忙低声喊道，“别！”
    话音还未落，就听见她牙齿打颤的声音。
    “你也看到了？”
    两个人的声音都压得很低。
    燕娘很想点头，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下滑了去。
    对鬼物，她不算陌生，可这样凄惨令人作呕的死法，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好多孩子身体内的器官都被挑在了外面，不过这都不是让他们最震惊的。
    睡在屋子里那张大床被叫作莲子的雇姑娘，她的身下还有一团被挑出的血肉。
    “你们看见了是吗？”
    那声音有些飘，“过了子时，你们就走吧。”
    屋里的小鬼一时也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原本闭目养神的苏染忽然睁开了眼，门外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老哥，你真的看到那些人进了这鬼宅子了吗？”
    “那还有假？咱们回吧！进了那里面多半是出不去了。”
    “屁！你忘了上次差点逃走的那小子了？”
    “可是里面有鬼。”
    “鬼怎么了？王大师不是说了吗？那东西他已经制服了，不会妨碍咱们的。再说了你身上不是还有护身符吗？”
    两个人说话间已经离着门口越来越近。
    窸窸窣窣的拨动门锁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屋里的气温也瞬间冷了几度，直向着门外吹去。
    苏染听到小孩子嗔怪的声音，“又是那些讨厌的坏家伙，小莲姐姐，为什么不让我们出手？”
    “别乱动！”
    又是方才那个飘渺的女声。
    “他们身上有东西。”
    门外也适时地传来了惊呼声，“怎么突然这么冷？我就说这宅子有些邪门，你还不信。”
    “屁话！我当然知道，王大师都来过了。能是一般地方吗？不过又不是咱杀的她，冤有头债有主。怕它干啥，再说了不济让王大师收了她们。要不是王大师说留着他们还有用，能轮到这些小鬼捣乱？”
    两个人嘀嘀咕咕，最后一个道，“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咱们可没王大师那本事。你可别忘了那些兄弟们。”
    “还不是女色误事，丢了命怪谁？”
    两个人说话间步子竟是渐渐走远了。
    苏染站起身，就见那只叫小莲的女鬼也走到了门口。
    几乎同时她的手里就多了几样东西。
    苏染疑心她是要去找那些人算账。
    毕竟她见过这么多鬼，与人杂居，还不伤害人的实属少见。
    至于那些似乎不善的人，最好还是有阳间的警官来处理。
    就听那细细的声音又传来，“小莲姐姐又要去洗澡了。”
    “是呀，今天应该会洗到天明吧。”
    “又是这样讨厌的满月日。”
    苏染的脚步一顿，满面疑惑。
    这里的一切实在是她见所未见，正要跟上就听那女鬼道，“你们该走了，再不走就没机会了。”
    这声音喃喃地不知道是说给谁。
    就见她幽幽地飘走了。
    因为那长长的裙子看起来不过是一个行走的较快的女人。
    苏染蹙眉。
    靠着墙角的仇三和燕娘二人也过了药效站了起来，不过燕娘依旧是恹恹地靠在仇三身上。
    仇三一只手搀扶着她问道，“前辈，我们真的要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