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女子空灵又魅惑的声音传出，听得杜凡心神一荡。
“我是商船郎主，今日过来，是与你协商蓝髓仙酿结款一事。”
“郎主？奇渊海阁在天域的一把手？”杜凡闻言大感意外，神念一扫，发现对方修为仅有人族金丹期的样子，实际道龄也不比外表看去大上多少，只有三十多岁。
“看来是父母牛逼啊。”杜凡手托下巴，若有所思。
“你这人族好生无礼，我在与你谈论正事，你不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就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天域人族都如你这般吗？”
女子有些生气，面色不善，偏偏她的姿容和气质又极尽妖娆，怎么看都给人一种娇嗔的感觉，这种强烈反差带来的魅力，让人难以抵抗。
“你生气更好看。”杜凡莫名其妙整出这么一句。
“你！”女子气结。
就在她心有波动之时，杜凡趁机施展铸神术的元神投影，观测对方灵魂体。
“什么？”杜凡大惊，猛然站起身来，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位年似十七八、实际道龄仅有三十多岁的女郎主，灵魂却异常古老，少说也有上千万年。
如此古老的年份，都已经不是上古时期了，而是……远古！
“她是远古生灵……”杜凡突然有一种头皮发炸的感觉，身影一闪，瞬间后退数十丈远。
“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见鬼啦！？”少女也吓了一跳，十分不满。
她突然想起，不久前在一本典籍中看到过，人族有一种叫做癫病的东西，时常伴有沉默痴呆、言语无序、喜怒无常等症状，发病前毫无征兆，难不成对方就是患有此病？
若真如此，那真可怜。
少女越想越觉得像，在她心中，基本已经为对方确诊了。
“不对。”杜凡仔细观察发现，少女灵魂虽然古老，但是装载的记忆并不多，从这一点来看，符合她的道龄。
“奇怪啊，怎么会这样……”
杜凡百思不得其解，他又仔仔细细的探测了一番，最终确定，对方修为的确只有金丹期，而且不存在封印，也不是什么分身、次身一类。
“你是商船的郎主是吧，方才是在下失礼了，咱们还是商讨一下蓝髓仙酿的事情吧。”杜凡回到少女近前，正色道，对于心中疑惑，只能暂且压下。
“又正常了？”少女讶然，暗道果然是颠症，望向杜凡的目光不由带着怜悯。
“对于阁下的情况，我想到一套折中的解决方案，保释金可以不要。”
少女顿了顿，道：“商船会租给你一间阁楼，让你在里面售卖自己的物品，直到你能凑出五亿灵石货款，就会放你离去，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等等，我就想不明白了，数字灵石你们不接受我能理解，但是我让人送灵石过来，最多数月就能完事的事情，你却非要搞这么麻烦，图什么啊？”杜凡忍不住打断道。
“延后数月支付，属于赊账行为，会破坏商船规矩。”少女一板一眼的道。
“那我在商船上售卖物品，等攒够钱可能几年，可能十几年，就不算赊账了？”
少女鼓着香腮，盯着杜凡，半晌道：“不算。”
“噗……”杜凡有一种吐血的冲动，这海族的脑袋都一根筋吗，就这变通能力，是怎么做到无尘界四大财团的？
原本他还合计奇渊海阁的水有多深，现在一看，是自己想多了。
就在他准备强行离去，过后再差人把灵石送来的时候，传音海螺发出异响。
“杜兄，上船了吗？”海螺内传出任子文的声音。
“上了！”
“听你的语气不对啊，怎么了？”
当着海族女子的面，杜凡阴阳怪气、含沙射影的将事情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
待他一番吐槽过后，海螺另一边的任子文捧腹大笑，平复许久才道：“杜兄，这样，你就按照他们郎主说的，先在船上开个店卖着，反正你也不差这几年修炼时间。”
“你在打什么主意？”杜凡狐疑。
任子文道：“与四大财团其他三家的情况不同，奇渊海阁在天域只有一艘商船，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近百年来还是第一次出现，我一直想找他们谈合作都不见人影，我怕你一离开，他们又消失了，你先替我占个位，等我忙完这边的事情就过去。”
“行吧，来的时候记得多带点灵石。”杜凡叮嘱。
“按照他们的规矩，不是不允许这么做吗？”任子文诧异。
“傻呀，到我店里买东西不就完了！”
“也对……那行，挂了。”
结束通话，杜凡发现少女正一脸不善的看着自己。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古板，固执，傻？”
杜凡一怔，连忙道：“没有没有，你们这是有原则，有规矩，坚守底线，挺好的。”
“阁楼的位置、租金条款、商业规则等信息，都在里面，拿着令牌现在就可以过去了。”
少女幽幽一叹，抛给杜凡一块令牌，翩然转身。
“姑娘如何称呼？”
“周生，这是我的人族名。”
……
几日后，杜凡商楼开张，将自己无用的法宝、材料、丹药等，都一一摆放到了柜台上。
“掌柜，这个黄天灵宝怎么卖？”
“一千万灵石。”
“你怎么不去抢！”第一位顾客拂袖而去。
“这瓶丹药多少钱？”
“十万灵石。”
“外界几千灵石的寻常丹药，你卖十万？想钱想疯了吧！奇渊海阁商船上怎么会有你这号店！”第二位顾客黑脸离去。
“这颗元牝珠售价几何？”
“一百万灵石。”
“啥？我没听错吧，区区千余年份的元牝珠，你一张嘴就是一百万，你说话过脑子了吗！”第三位顾客转身就走。
紧接着第四位、第五位顾客也都不欢而散。
一天过去，杜凡的商铺里，一件物品都没卖出去，还被人称之为黑店，之后客源越来越少，直到十天后，再无顾客上门光顾。
“你多次遭到顾客投诉，给奇渊海阁声誉造成了严重影响，经商船市监阁决定，对你记过一次，并处罚金百万灵石，限你三日内将罚金上交到市监阁。”执法者前来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