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女学
作者:时书瑞   娇养权臣后,我成了女主克星最新章节     
    竹韵和墨书退下了,林予笙回了自己的屋里。
    也算是了却了心头一件事。
    过了几天闲散日子,东方氏领着两个嬷嬷来了秋水居。
    “笙儿,这位是魏嬷嬷。”东方氏拉着林予笙的手,介绍道“魏嬷嬷是我从公主府上求来的,以前在宫里当过差。往后就让魏嬷嬷教你闺阁礼仪。”
    “这位是孙嬷嬷,孙嬷嬷是我庄子上的老人了,日后负责教你读书习字,理账算术。”
    “母亲——”林予笙为难道,“我——”
    她刚说了一个字,就被东方氏打断道“不许找借口。”
    东方氏难得板起脸,“你是我东方兰若的女儿,日后定是要去当高门主母的,这些技能都是当主母必不可少的。”
    “眼下你年纪虽小,不急着定亲,可到底不在京中长大,这些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我特意请了两位嬷嬷教导你,定能将你培养成真正的大家闺秀,日后寻一门好亲事。”
    “你莫要想着偷奸耍滑,我会不时来抽查你的学习成果。”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虽然林予笙无意当什么高门主母,成什么大家闺秀。
    但对于这个时代的女子,对于东方兰若来说,这才是顶顶重要的大事。
    这个从公主府求来的魏嬷嬷,也不知道又让东方氏赔了多少笑脸,用了多少人情。
    “我知道了母亲。”林予笙诺诺道“我会好生学习的。”
    东方氏这才满了意,转头对魏嬷嬷客气道“嬷嬷,那我女儿,就拜托你了。”
    魏嬷嬷欠身行礼道“侯夫人放心。”
    从这天起,林予笙过上了地狱般的日子。
    恍惚之间,竟又忆起了十几年前被考试所支配的岁月
    每日卯时末,竹韵和铃兰就会把林予笙从被窝里捞出来,伺候她洗漱梳妆。
    妆容服饰,一应由魏嬷嬷在旁指导。
    然后架着半梦半醒的林予笙,将她塞进书房。
    上午,孙嬷嬷教导她算账之法。
    用膳时有魏嬷嬷在一旁指点用餐礼仪。
    下午则是训练行走坐卧的姿态,间或教习社交礼仪,言谈礼仪。
    用过晚饭后,则有孙嬷嬷带她习字读书。
    一天下来,累的林予笙倒头就睡。
    就连梦里,都会浮现出两位嬷嬷的声音,以及那两张严肃刻板的面容
    过了半个月。
    东方氏亲自来查。
    林予笙乖乖坐在一边,敛眉低首,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实模样。
    两位嬷嬷在一边汇报。
    孙嬷嬷率先开口:“小姐在算账这事儿上那可真是天赋过人,有时候连算珠子都不用,眼睛那么一扫,答案就出来了。单单只看账本的时候,颇有些没耐心。”
    林予笙在一边暗自腹诽,没想到她有朝一日也能成了别人眼里的数学天才。
    东方氏面上显出几分骄傲,淡淡点了点头。
    孙嬷嬷接着道“只是小姐读书习字上面稍差一些,虽说小姐天资聪颖,一点就透,只是——”
    孙嬷嬷冲一边的铃兰微微颔首,铃兰展开了手中的字帖。
    “这是?”东方氏惊愕道。
    孙嬷嬷有些羞愧的低头“这时小姐这半个月以来,练的最好的一副字了。”
    东方氏瞧着那字帖,先是愣了几秒,随即嘴角抽了抽,哭笑不得地说:“笙儿,你这字可真是‘独具特色’。明天开始,习字课要再延长些了。”
    林予笙欲哭无泪,苦着一张脸,奈何东方氏正眼都不给她一个。
    好在魏嬷嬷对林予笙礼仪方面的学习评价的中规中矩,东方氏总体还算满意。
    “天色不早了,我这也就回去了。”东方氏站起身“不过,我来,也是要告诉你一个消息。”
    “松鹤堂听说我从公主府要来了魏嬷嬷,撺掇着要在府里开个女学,专门教导侯府里几个姑娘。从明个起,你就得去锦心阁上课了。”
    林予笙先是一愣,而后心头又蔓延上一丝窃喜。
    独苦苦不如众苦苦啊。
    东方氏瞧着女儿的神色,脸上流露出几分无奈,伸出手点着她的额头“你先别急着偷乐,虽然魏嬷嬷被松鹤堂要走了,但是孙嬷嬷还在。你下了学回来,孙嬷嬷还得给你开小灶。”
    “母亲,那也——”林予笙小声反驳。
    “瞧瞧你练的字。”东方氏淡淡地将她的话堵了回去,铃兰挪了挪步子,将那张牙舞爪的字帖又往林予笙脸上递了递。
    林予笙瞪了她一眼,只好应是。
    翌日清晨,竹韵和铃兰照旧把林予笙从温暖的被窝里拉出来,然后扭送锦心阁。
    林予笙和陆清瑶,四目相对,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的乌青。
    陆清妤虽然神色平常,但眉宇间也多了些疲惫。
    只有陆锦棠,依旧光彩照人,神采奕奕。
    不愧是女主啊,有这样旺盛的精力,何愁大事不成。
    这女学里请来教导诗书的是位老夫子。
    须发皆白,目光炯炯。
    林予笙坐在陆清瑶旁边,摆好了笔墨纸砚,端坐起来听夫子讲课。
    “今天讲卑弱第一。”夫子摸了摸胡子,道“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弄之瓦砖,明其习劳,主执勤也。斋告先君,明当主继祭祀也。三者盖女人之常道,礼法之典教矣。”
    “所谓卧之床下,是说女子生性应当卑微柔弱,谦卑地侍奉他人。弄之瓦砖,则是要她善于劳动,操持家务。斋告先君,则是表明她将来应当主持祭祀。这三件事,乃是女子的本分。”
    林予笙百无聊赖地听着,用笔在纸上记下夫子讲的话。
    “阿笙。”陆清瑶悄悄凑过来,看着她刚写了半句的‘古者’,悄声道“你不想听,也别画乌龟啊。我听说这位夫子可是个老古板,被他发现就完了。”
    林予笙气愤道“什么乌龟,你再看看,这是古字,古字!”
    陆清瑶又歪头看了看,吐了吐舌头,笑道“总算有人比我写的字更像鬼画符了。”
    林予笙懒得理她,继续埋头练自己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