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掌柜见李小小离开后,就转身上了三楼,停在了一间贵宾包厢门前,他轻轻敲了敲门,等了没一会,里面就传来了一声“进”的声音,赵掌柜推开门,走进包厢,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只见一位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正坐在桌前,他身着一袭淡雅的月白色长袍,长发以一支简朴的玉簪束起,几缕碎发不经意地垂落在额前,为他平添了几分不羁与随性。他的面容,更是让人难以移开目光——剑眉星目,鼻梁挺直,薄唇微抿,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最令人难忘的是那双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又似藏着星辰大海,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沉溺其中。他看着手中的茶杯,缓缓品着茶。
年轻男子放下茶杯,抬头看了赵掌柜一眼,问道:“有事?”
赵掌柜连忙答道:“爷,酒楼下午刚刚收了一点野味,晚上要不吩咐厨房做来给爷尝尝?”
年轻男子微微点头,“嗯,做几道招牌菜吧。”赵掌柜应声退下。待赵掌柜离开后,年轻男子嘴角微扬,自言自语道:“刚刚楼下那个小姑娘,有点意思。”
原来,他便是这酒楼的幕后老板,京城云家的嫡长子云澈。云家是京城的世家大族,云澈的姐姐云婉儿更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贵妃娘娘。
云澈会出现在这个偏僻的小镇,还是因为不想接受家里给他安排的相亲,他对京城那些莺莺燕燕从来都看不上,便偷偷带着随从溜了出来。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会在这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姻缘。
李小小离开香满楼之后,并没有把李深放在心上,而是准备在镇上好好逛一逛,顺便买点布料给李方和李琳琳做套衣服,两人现在穿的衣服还是从老宅那里带过来的,已经打满了补丁。
李小小边走边看,看了好几家铺子,突然,一家并不是很大的布庄出现在她眼前,她抬脚走了进去。
李小小忍不住打量起这家店来,店虽然不大,东西却很齐全,摆放的也整整齐齐的,一看这老板就是个爱干净的。再看店里的布料,也是五颜六色,让人眼花缭乱,李小小仔细挑选着。
这时,一个打扮朴素的中年妇女走了过来,虽说现在的李小小穿得有点破旧,但中年妇人并没有看轻她的意思,反而微笑着上前问道:“姑娘,可是要买布?”
李小小点了点头,“我想买点布料,给我弟弟妹妹做身衣服。”
妇人热情地指着货架上的布料,“我们店里的布料都是最新的款式,颜色也很鲜艳,姑娘可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李小小看了一圈,最后选了两块粗棉布,一块蓝色的,一块粉色的。“这两块布怎么卖?”
“这块蓝色的布便宜些,要一百五十文,粉色的则要一百八十文。”妇人说道。
李小小心里一惊,这么贵?她身上总共也才揣着刚卖兔子得的银钱。她尴尬地笑了笑,“这位姐姐,能不能便宜点?......”
妇人听李小小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竟然叫她姐姐,开心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看来自己也没有很老嘛。瞬间对李小小的好感增加不少,犹豫了一下,“看姑娘也是诚心想买,那就一起三百文钱卖给姑娘吧。”
突然,李小小看到柜台角落那里堆放了一小袋的碎布条,开口问道:“姐姐,这些布条可以一起送给我吗?”
看着李小小希冀的眼神,掌柜想了想,反正这些布条留着也没什么用,就一并送给她吧。“行,那就一起送你了,也算对得起你叫我一声姐姐了。”掌柜痛快的答应道。
李小小感激地付了钱,拿着布料离开了布庄。随后,她又去肉铺花了三十文买了一斤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和三根大筒骨,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
回到家后,李小小就把两匹布料拿给了白氏,让她有空就帮李方和李琳琳做一套衣服,还把剩下的三百多文钱给了白氏,白氏还问她怎么只顾着给弟弟妹妹买布料了,也没给自己买。李小小只是笑了笑说自己还有衣服穿。
白氏看着李小小身上的衣服,也不比李方两人的好到哪去,直说等帮两个小的做好了,剩下的布料也给李小小做一套。李小小也没当回事。
倒是李方和李琳琳两人听说马上就有新衣服穿了,都开心极了。
白氏看着高兴的两个,只觉得心里除了高兴还有点难受,两个孩子都已经多久没穿过新衣服了。
“娘,这里还有一些布头,您看看用来做鞋底什么的可行吗?”李小小的话打断了白氏的思绪。
她伸手接过布条,满心欢喜,“正好可以给你们几个做几双鞋垫。”
李小小帮着白氏一起把布料裁剪好,又去厨房烧火做饭。
傍晚时分,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着晚饭。
晚饭后,白氏在油灯下做起了针线活,李小小则在旁边帮忙。
夜幕降临,酒楼里热闹非凡。云澈坐在三楼的包厢里,等着上菜。
不一会儿,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端了上来。其中就有竹笋焖扣肉和干锅兔肉,云澈夹起一块兔肉放进嘴里,细细品味着。味道确实不错,肉质鲜嫩,麻辣鲜香,让人回味无穷。笋干本就吸油,和扣肉一起焖煮之后,不但吸走了扣肉的油腻,笋干也变得鲜香多汁。云澈夹起一块笋干放进嘴里,细细咀嚼着,笋干虽说没有新鲜竹笋那些鲜美,但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嗯,不错,这两道菜的味道都很好,爷很喜欢。”云澈说完又忍不住夹了一块兔肉放进了嘴里细细品味起来。
得到云澈的认同,候在一旁的赵掌柜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连忙躬身答道:“爷满意就好,小的这就去吩咐厨房,让他们再多留意些这样的野味,以备爷不时之需。”
云澈轻轻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窗外,似乎在回味着刚刚品尝的美味,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