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门口等着,等着黑暗中那一群人朝着这边走过来。
派出所门口微弱的灯光,把他俩的影子拉的老长,远处一道刺眼的手电光速打过来。
“什么人,干什么呢?”
对面大声的对着他俩询问道。
“公安同志,是我们俩,阎家两兄弟,是我们那。”
灯光打在他们脸上,确定是刚才报警的两个小伙子,对面才放下警惕。
“奥是你们那,你们咋还没回去?”
说话的是前面接待他们的值班人员,今晚多亏了这俩人,要不还抓不住这些人。
“我们这不是等着看我哥啥时间被找回来吗,他从家里骗了两千块钱,我们怕他输钱。”
他俩的话让一群赌徒不由得抬起了头,在朦胧的灯光下闪着精光,看来是这俩孙贼报公安的啊。
好啊,怪不得公安可以找到他们呢,原来是有人里应外合啊。
他们盯着阎解成的目光也不善起来,怪不得这家伙今天这么兴奋呢。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从来不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就算他们在犯罪,也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一群人看着这一家仨兄弟目露凶光,等着吧,等他们出来,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
阎解旷,阎解放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这群人盯上了,看见老大被带回来了,一脸的兴奋。
“公安同志,你们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他可是把全家这么多年的存款都给骗走了,我们一家老小可都指望着这个活了呀。”
两个人那叫一个声泪俱下,一副悲苦的模样。
这话听得阎解成心里那叫一个气,什么叫这是全家的存款,这只是他爸一个人的存款,不属于其他任何人,你们要是有本事,去要几毛钱花花试试。
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他凭本事挣来的钱,为什么不能花,他想咋花就咋花。
“行了,你俩回去吧,你哥有举报的功劳,我们会酌情考虑的对他的处罚的。”
公安叫他俩回去了,不用在这守着了,今晚也不会出结果,到时候会通知他们来的。
阎解旷,阎解放结伴回去了,这就快天亮了,再不回去睡不了觉了。
阎埠贵这一晚上躺在床上那是一点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眼睛一闭上就想到钱被骗了的场景。
他在盘算着,得把老大的工资收回来几年,才可以还清。
得要六年吧,不,至少得七年,在脑子里盘算了大半晚上,越想心里越着急,越觉得得把钱要回来。
不要回来他的心都有点揪的疼,这可是他的命根子啊。
后半夜,他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有人进屋了,他赶忙拉开灯,一看是老二老三。
“你俩干嘛去了,这大半夜的从外面回来?”
原来这俩出去报公安他不知道啊,他这一慌乱啥也顾不上。
“我俩去报案了,要是不找公安,我哥一准能把钱输光,幸亏我们去报案了,公安才把人抓住。”
“人找到了吗,咋没回来,是在派出所吗?钱咋说的,给退回来吗?”
他不操心别的,只关心他的钱,至于大儿子是怎么样,他一点都不关心,那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公安说,鉴于我俩报案的功劳,应该会给一些奖励的,至于其他的,不知道,也没说。”
人家确实没说,他俩也不算是骗人,这钱就算是追回来,跟他俩也没关系,他们只是不想让老大用上这个钱而已。
现在还能有奖金可以拿,这是多美的事情啊,这钱可是他俩的,跟他爸没有一点关系,跟这个家也没有关系。
“你们咋能不问呢,得把钱问清楚啊,指望不上,真是指望不上。”
阎埠贵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他要自己去派出所问去,他得搞清楚这个事情。
杨瑞华被惊醒了,她这一晚上被阎埠贵弄的睡的迷迷糊糊的,一会醒了一会睡的,难受的要死。
“你要干嘛,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起来奔丧去啊?”
杨瑞华皱着眉头看着阎埠贵,起床气噌噌的往上冒,这个死老头子作死啊。
“睡你的觉,帮不上忙就不要说话,没看我烦着呢嘛。”
“你烦不烦跟我有啥关系,是我把钱给老大的吗,是你自己干的我为啥要帮着你弄。”
杨瑞华披头散发的一脸凶相,伸手指着他,怒气冲冲的,咋地,是她脾气太好了吗。
阎埠贵看着她的样子,没有心思和他缠拌,心里还有更重要的事。
“悍妇,泼妇。”
顺嘴来了这么一句,这话钻进了杨瑞华的耳朵里,她一下子炸了,什么,你还敢这样说我。
这么多年累死累活的,你还敢这样说我,她跟疯了一样,从床上一下子蹦起来了,就要朝着阎埠贵扑过去。
阎埠贵晕倒那一会,她心里稍微有的那一点愧疚感这会没有了,她恨不得撕碎阎埠贵的嘴,这人真是贱。
阎埠贵倒退着踉踉跄跄的出了屋,嘴里嘟嘟囔囔的,他才不和这个疯婆娘一般见识呢。
到了屋外,骑上自行车就朝着派出所去了,他得抓紧,找到派出所的人,把事情问清楚,要不他一点都不放心。
杨瑞华冲到门口,见他走了才作罢,见两个儿子还站在那看热闹,没好气的一挥手。
“滚,早上没早饭了,自己想办法去。”
回到床上,拉着被子把头一蒙,接着睡觉去了,天大地大,睡觉最大,谁也不要想着干扰她睡觉。
阎解旷和阎解放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妈怎么了,这是要干嘛,日子不打算过了吗。
这哥俩回到屋里,坐在床上半天没反应过来。
“哥,我觉得咱们是不是要搬出去住啊,这个家里咋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了啊?”
“好像是啊,我也感觉不对劲,咱们先寻摸着看看,能不能找到房子,先不要急,出去住得花钱啊。”
“那咱们还是先躲着点吧,要不别在把咱们伤着了。”
兄弟俩一阵唏嘘,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个一二三来,只好和衣睡了,这日子真是太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