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生和卜安不知何时窜到了两个士兵身后,这可是抡圆了膀子往死里打的,一棍子就给他们干翻在地,不动了。
“完了!是不是把他打死了?”
卜安正哭丧脸呢,就瞧见其余人把这两躺地上的士兵往屋里拖。
“给我扒了他们的衣服,我要换上出宫!”
“什么?!”
众人惊愕
“姑娘干什么去?”
卜安还问呢,驻月哪里来得及跟他们详说,这会儿可是争分夺秒啊!
“我待会儿偷偷溜出宫去寻王贲相助,你们千万要记住,不管是何人来,都不要透露我的动向,即便是君上来,也不能提一个字!”
“那,你一个大活人跑了我们怎么瞒得过!”
众人急得不知所措,见状驻月又嘱咐道
“就说我心情不佳,躺在床上想一个人静静,谁也不想见。你们合上门,能拖时间便拖时间,不管来的是何人,都给搪塞过去!”
这会儿知道是赵协而非嬴政,他断然不会事无巨细的关心,又怎会问的如此清楚,怕不是这会儿来都不会来!
驻月换好士兵衣裳,又嘱咐众人将这两人绑去了柴房,嘴也给堵了!
“姑娘,你,你去可有危险?要不还是让卜安去吧!”
“卜安哪里能说明当下危机,况且卜安去,王贲也不一定会见他!还是我去吧!”
就瞧她风风火火出了凝心阁,加急了步子去马厩选了匹好马,跨上便往宫门口赶去!
果如所料,城门的士兵这会儿全听信这假秦王的话,见了人就拦,一律不得出宫!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我手中可是国君随身的玉佩,这会儿出宫是奉国君之命前去调遣兵马,若是耽搁了,你们可吃罪不起!”
跟这帮士兵打交道惯了,驻月倒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不能跟他们讲道理,那毕恭毕敬,奉承献媚之语只会叫这些人蹬鼻子上脸,没准周旋了半天还出不去呢!这会儿就是要横,瞧着谁气场强,谁的嗓门大,可不能露了怯,这些官兵看人下菜,瞧你是个好拿捏的人,原是不为难,也要为难了!
“王睢将军吩咐过,未得他令,谁也不能出宫!!”
王睢?
驻月只觉这名字熟悉,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不就是领自己入秦的那个将军嘛!还真是冤家路窄,原以为他被派去前线了,没想到这会儿却还在宫中!
瞧驻月眼珠子一转,仍是抬头挺胸,粗着嗓子叫嚣道
“王睢将军的话是圣旨,还是国君的话是圣旨?!你们是听王睢的,还是国君的?!如今我能到这儿,既得国君允许,难不成他王睢还能阻拦?!你们,到底是谁的臣子?!”
马背上的小兵虽看着脸生,可这架势颇为逼人,句句分析利害,叫守城的士兵一时犹豫,不知该不该打开宫门。
“放肆!”
驻月再次喝道
“我替国君出宫办事,你们还敢阻拦,就不怕我调转马头回去告你们一状,让你们统统掉脑袋!!”
瞧着他手上拿的玉佩是国君的随身之物不假,守城士兵面面相觑,犹豫不决
“既是国君之命,我们怎能违背,那王睢将军虽也下了命令,可比起国君,他的话还真不重要。”
几人大抵也怕耽误国君大事,犹豫片刻便打开了宫门。
“驾————”
只见驻月一挥鞭,飞似地朝王贲家赶去。
那赵协发了疯,回了承德殿打开密室,瞧见李善全守在嬴政床边,嬴政仍是昏迷。
“你,你……”
李善全瞧他脸上布着血迹,以为他已在秦宫大开杀戒
“你这是要送了自个儿的命啊!你敢趁国君昏迷做出如此窃国之事,国君若是醒了,定不饶你!”
“他不饶我?”
赵协一挑眉,看向床上的嬴政。
“难不成,他还想来一次手足相残?!”
此话一出,李善全惊得闭了嘴,这简短的几个字包含了太多信息,叫他一时难以做反应,只是呆呆地立在原地,瞧他又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这会儿他不去别的地方,偏偏要来寻驻月的麻烦,走到凝心阁门口,瞧不见侍卫守门,心头生了疑惑,又加紧步子寻到屋中。
那惜夏和吕瑶这会儿见了国君就害怕的不行,他们虽知国君是个严肃难以亲近之人,可这会儿的国君更是杀气腾腾令人不寒而栗,瞧他衣衫略带褴褛,头发也有些许混乱,最吓人的是他手中拖着的那柄长剑,摩擦着地面发出的尖锐刺耳声更是刺激着每个人的耳膜。
“伏越呢?!”
他的声音冷的骇人,似要将人撕碎般。
惜夏还未开口呢,便吓得直流泪。好在吕瑶还算有几分镇定,只见她也是颤抖着双唇回应道
“回君上的话,姑娘这会儿已经躺下了,她说,她说……最近和君上闹得有些许不快,还是不要见面的好,见了面也要争吵……”
这赵协哪里理她们的话!只见他那双阴鸷的眼睛瞟了这两人一眼,瞧她们战战兢兢的,也不顾劝,伸手便要推门。
两个姑娘一惊,吕瑶忽地伏到赵协脚边,扯着他的衣摆求道
“君上,姑娘,姑娘是真的身子不适,昨个儿她都没有好好睡觉,这会儿又气着了,说是身子不适,谁来,谁来也不见得……”
“闹脾气?!”
赵协笑得意义不明,这刚想继续推门而入,谁知里头忽传来一阵清脆的声响,是茶盏砸在门上发出的。
“她还真是有脾气,没想到嬴政还能忍受这样的女人。”
赵协自顾自笑着,见里头的女人闹脾气,这进去也不能讨到便宜,没准还会将事情闹得麻烦,便转身走了。
那卜安蹲在角落看着国君出了凝心阁,走远后才打开了驻月的闺房,原来躺里头的竟是赵生!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赵生蒙着被子,吓了一身冷汗。
“若是君上进来,我定活不了!”
众人瞧他面如土色,又是安慰又是擦汗。
“凝心阁重重把手,你怎么进来的?”
赵生擦了把额上的汗,打着哆嗦说道
“院子角落有一个狗洞,我身子瘦小,挤挤便钻进来了。”